书城现代言情宠妻无度:小女人,你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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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她慌忙拨开围观的客人追了出去,张望了半天才看到前方的女人手提着黑色皮包,一步步往外走,暗红色的长羽绒衣显得微微笨拙,背影萧条。

“詹苑青”?她叫了句,前方的身影顿住,僵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头看向她。

她走进些,女人一头短发齐耳,面容憔悴,因为怀孕颊边点缀着几颗斑点,眼角下又细细的皱纹。

这是詹苑青吗?这是曾经光彩照人、气质美丽的詹苑青吗?

她记得她有一头如海藻般卷曲的长发,纵然是远远望过去,也是很美的动人。

“谢欢…”,詹苑青手插在衣袋里,声音轻且淡,嘴角勾出一缕有些陌生的笑容,“咱们几年没见了”。

“有五六年了吧”,谢欢仔细去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却不大想的起来了,只是觉得如今的詹苑青在她记忆里没法和从前的她重叠在一起。

“难为你还认得我”,詹苑青错开她望向她身后的大门,里面还传来客人“亲嘴、亲嘴”的欢腾声,她眼睛微微眯起来,那细小的缝中流露出悲伤的笑容,“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真好看,当初交往时,我说结婚要办中式的,我们交往了八年,我以为我们一定要结婚的,可现在站在那里的不是我”。

谢欢连自己也没察觉的卷起腰间的璎珞,唯有心底阵阵抽搐的酸。

“听朋友说起他婚讯,本来不打算来的,可总是忍不住坐车过来看看”,詹苑青继续轻声道:“当初他那么狠心的把我送回去,我以为他应该会和你走到一起的,如果是你的话我心里至少还会好受点,毕竟是我先抢走你的,至少我们俩曾经较量过、也争过,输了,我也认了,但没想到,最后和他结婚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笑起来,眼中流露出悲戚,越笑越大,笑得溢出泪花,声音才渐渐的小下去。

“你说,她算什么,这个女人算什么,她陪他经历过什么,我们当初争得头破血流,连自尊都不要了,竟然后来居上,她宁愿选择这样一个女人也要辜负我”。

“你曾经说,他最后选的不是你,也未必不是我,从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我信这命,这捉弄人的命运”。

“他章思璟才是这个世上最狠心的男人”。

“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要回去告诉十多年前的詹苑青,千万不叫爱上一个叫章思璟的男人,因为信他,因为爱他,我耽误了这辈子最好的年华…”。

谢欢听着她悲涩的话,她一口气接连说了那么多,她和她是曾经那么憎恨的那两个人,可如今恐怕也只有她懂她,那种可笑和悲哀。

“还是你比较幸运,还有个章盛光不离不弃”,良久后,詹苑青低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这辈子只能依靠它了”。

谢欢忽然想起那天在休闲会所遇到的那个男人,大概她连自己都是心里有数的吧。

“我走了,我想这个地方也不会欢迎我”,詹苑青再次望了一眼后面的酒店,垂眸转身不再看她往酒店外走。

谢欢摸了摸自己的两只手,冰凉的渗人,她外衫虽然单薄,可里面却是加了好几件毛衣,应该不冷的,此刻却突然觉得很冷很冷,冷的她牙齿哆嗦,废了好大的劲才重新启口,“对不起……”。

她一直恨她抢走了章思璟,其实她为章思璟做的牺牲是比不过詹苑青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长的,她和他不过是初恋萌动的爱恋,到最后八年牵挂在心里,全世界比章思璟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是她自己放不下的,是她自己一直困在牢笼里,不愿给自己一条好的出路。

陷得最深的不是她,是詹苑青,是八年朝夕相处的这个女人。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办法和温弦做好朋友,好姐妹,说知心话。

其实她倒宁愿那个人最后是詹苑青,而不是温弦。

詹苑青停住脚步,“章思璟错过是这辈子两个曾经最爱他的女人…”。

她怔住,走到酒店大门口,看着她慢慢走远,看着她在路边拦的士…。

“谢欢,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快进去吧,该发喜糖了”,章盛光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她一动不动,他顺着她实现望过去,怔住,“那是…”。

“詹苑青”,谢欢答道。

“她怎么会来”,章盛光愕然,面容复杂,再仔细瞧道:“她好像怀孕了”。

“是啊,怀孕了”,这场婚礼她忽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喜庆,“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她都嫁人又怀孕了,怎么会可怜,说不定没和哥在一起过的更好了,好啦,别想了,进去吧”,章盛光转身去扳她肩膀。

“她嫁的人比他小七岁,那个男人娶她纯粹是为了她的家世,如今在政府部门工作,还包养了我学校一个女大学生…”。

章盛光再次愣住,良久竟忘了动弹,“这…也是她自己挑选的对象,她自己没选的好,选错了男人…”。

“她离开璟哥哥的时候差不多二十九岁了,再情伤耽误了两年你觉得那些条件好的男人会选她吗,虽然她家条件还行,可她爸毕竟退休了,好一点的愿意娶她的不是二婚就是拖儿带女或者年纪大点的了,这便是女人的悲哀,她说的对,我是走运,幸好我拼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工作和条件,幸好我还有你…”,谢欢喃喃,“早知有今日,我从前是不会去和她抢阿璟的”。

“好啦,谢欢,别想从前的事了,发生都发生了,我们没有办法”,章盛光抚摸着她肩胛安慰道。

“我不想进去…”,谢欢转过身,挣开他手心,她再进去,只会觉得更刺眼,更悔恨,她恨不得躲开这个地方,离的远远的。

“你不想进去也得进去,原本就订好了由我们俩发喜糖,而且你要是突然走了,那些亲戚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温弦又会如何看你,他们会以为你是在吃醋,嫉妒”,章盛光指腹揉了揉她眼睛,不允许她流露出一丁点的脆弱,“别为了自己一时的情绪闹笑话”。

“是啊,人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还得为别人而活,为脸面而活,谢欢苦涩一笑,到底还是强打起精神笑脸迎人的和章盛光提着喜糖一桌一桌的发过去,二三十桌,客人吃的差不多离开时,两人才饿着肚子和新娘新郎挤在一块吃中饭。

“欢欢,先前光子到处在找你,你去了哪里”,饭吃到一半,章思璟忽然问道。

“我掉了个东西就去找了”,谢欢低头吃着美味珍馐,却尝不出味道,他现在娇妻在怀,又要当爸爸了,有些事根本也没必要说了。

就是不知道璟哥哥,你今天也有没有想起过一点半点詹苑青。

晚上,又是举行了一场晚宴,倒香槟、切蛋糕,客人们敬来敬去,谢欢才喝了几杯,就被章盛光夺走了酒杯,“谢欢,你想喝酒,想喝醉,回家我陪你喝,我车里还剩两瓶香槟”。

“好,晚上你陪我”,她点头。

晚会到十二点才结束,章思璟被人敬的醉醺醺的,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还是温弦扶着他上楼。

夜晚的三楼阳台,上面是全透明的玻璃,仰头便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谢欢盘腿坐在沙发里,舀了一勺章盛光为她带回来的蛋糕进嘴里,待甜味散开了又喝了口香槟,“累了几天,就现在感觉最轻松了”。

“反正七八层的蛋糕,还剩好几层,我就自己带回来些了,我听别人说女人吃甜点心情会好点”,章盛光展开手臂,让她靠在自己胸膛里,这一刻,他也觉得很惬意,晚宴上都是客人,一点都不自在。

谢欢沉默的舀了勺蛋糕进他嘴里,他吃进嘴里,甜甜的笑起来,“心情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