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脸部一阵燥热,当做没听见直接走人了。
“早晚我会让你吃带的早餐”,章盛光狠狠的咬了口土司,什么老外,滚一边去。
接下来几天谢欢每天回去他都会出现在她屋子里,晚饭做的妥妥当当,点心必少不了曲奇,她尽可能回去的晚,不会沾筷子尝一口,他也不逼她,只是她说要洗澡睡觉他便主动回对门的家,然后早上敲门送上早餐。
她对此烦不胜烦,好在每隔一天就要回暮市一趟,不过几次后,章盛光也摸到了规律,每次她到章家时,基本上也能看到他。
“这么说来,他是死咬着你不放了”,唐栖坐在海鲜餐厅里,边卖力的啃着螃蟹,边悔恨万千的道:“谢欢,我错了,都是我害了你,他当初要是相亲成功了,你早就脱离苦海了,我一时冲动糊涂啊”。
“你这个样子有点真正认错的悔意吗”?卫豫桓好笑的看她吃的满嘴是油的模样吐槽,“我看啊,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他要是真放不下,当初相亲你不捣乱也不会成功”。
“那怎么办”?唐栖将螃蟹一丢,“难不成谢欢非得出国才避得开他,有了,要不然你带个男人天天回家,保证气死他,他要有自知之明就不会来了,反正你迟早还是要谈恋爱的,让人也给你介绍个对象”。
谢欢微怔的看了卫豫桓一眼,对方落寞的浅笑着,她无奈的拧起眉心,现在似乎也只剩这个办法了。
翌日回到G市,下完课她便约了温翰出来吃饭,目前他已升职为公共管理系的系主任了,两年来,为人越发沉稳内敛,“谢副教授,你今天特意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谢欢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让你假冒我男朋友,自从我回来后,章盛光每天晚上找开锁的人来我家”。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温翰错愕,当初他也耳闻过,谢欢离开后章盛光是经常来学校他也是听说的,有几次还碰到过他,不过两人素来不打招呼,他心里也挺不屑这男人的,“你没跟他说吗”?
“说了没用,你也知道,法律身份上他还是我二哥,所以只能找你帮忙了”,谢欢苦着脸哀求,“假装我们俩在交往,我想他会知难而退的”。
“你找我帮忙,我当然乐意之至”,温翰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点了头,“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个…为了能演真点,恐怕要在我家住两晚了”,谢欢不自然的放低了声音:“你就暂时睡客房吧,我才回G市,实在不认识什么靠谱的朋友帮我”。
“行”,温翰一口答应,唇角狡黠的微扬,“不过既然是做戏那得做足了”。
谢欢一愣,吃了饭,温翰在花店买了束花送她,两人一块回了谢欢的住处,到家时,还是和往常一样,章盛光在她家客厅里看电视,尽管每天辛苦做的菜她没有尝过一口,他也不气馁,只是当看到谢欢手里的鲜花和牵着手的男人时,带笑的脸忽然冷硬的阴沉沉。
“欢欢,他怎么会在这里”?温翰低头弯腰,淡淡的瞅着他问道。
“他住在我对面,天天缠着我,烦死了”,谢欢附到他耳边,刻意放低的声音恰到好处的让屋里的人都听得见,“你别介意,我跟他早结束了”。
“我知道”,温翰温柔的搂住她肩膀,“既然决定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去在意了的”,说完,他抬头对向死盯着自己的章盛光道:“章先生,麻烦你离开好吗”?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章盛光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冷冰冰的问。
“自然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温翰摇了摇两人紧握的手,“两年一直我就喜欢她,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我向她表明了心迹,她也答应了”。
章盛光神色忽然缓和了些,只是看向谢欢,目光依旧咄咄逼人,“谢欢,你们才交往几天,你就带男人上家门了,今天你们俩是想一块过夜是吗,你几时变得这么随便了,我告诉你,我是你二哥,我是不会同意的,你给我出去,少打我妹子的主意”。
说完揪起温翰胳膊就往外扯,扯得温翰半响才反应过来,挥开他的手,“你干嘛呀,你是她哪门子二哥,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倒是你该出去,别再打搅我女朋友了”。
“就是,章盛光,你别总拿哥哥那套什么的”,谢欢也不客气的附和。
“你小我一大截,屁都不懂,你不认我这哥,我也不能让你被骗了,妈还叮嘱让我好好照顾你呢”,章盛光像没听到她话里的不欢迎,反而义正言辞的大力将温翰往外推,两个大男人立时在门口扭扯起来。
“姓温的,你再不走,别怪老子动手打人啊”,章盛光嘴上森然的恐吓,温翰虽然个头稍微比他矮一点,也是当过兵出身,体型丝毫不输于他,两人相持不下。
正好旁边的另一户人家走出来,章盛光连忙叫道:“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妹妹年轻不懂事,给我滚”。
温翰脸皮稍薄,看到有人出来时,动作力量放轻,突然被他用力往外一推,章盛光趁机飞快的将大门一关,上了倒锁,挡住后面气的脸色通红的谢欢,“不许出去”。
“我看你才是我家最不三不四的男人”,谢欢没想到他现在倒会拿他哥这招招摇撞骗了,“你给我开门”。
“我是你哥,是正正经经的男人”,章盛光掩住得意的笑容从猫眼望出去,那两个邻居都似乎以为温翰是骚扰谢欢的流氓,不知道说了什么,逼得温翰不得不绷着怒气走了。
“他已经走了”,章盛光回头高兴的对视向义愤填膺的谢欢。
瞧着他那副欠揍的表情,谢欢咬牙喘了几口气,忽然回过头去捧起桌上的花闻了闻,“算了,反正明天我们在学校还是能见面,大不了以后去他家”。
“你敢”,章盛光夺过那束鲜花砸进垃圾桶里。
“你砸吧,反正他还是会送我花的”,谢欢满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我要去洗澡给阿翰煲电话粥了,对了,我可警告你了,温翰的好兄弟可是胡廷刚,G市黑社会赫赫有名的老大”。
“老子管他胡廷刚,江泽、民都不怕”,章盛光冲她背影阴深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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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第二天去学校后给温翰道了个歉,两人决定以后由温翰送谢欢到家门口,好在只要他不进门,章盛光也没太大的举动,只是每次看到他两人时,目光很是渗人。
这天早上才到学校便接到胡廷刚的来电,说是温翰受了伤去医院。
她赶过去,温翰右肢打着石膏躺在床上,英俊的五官上四处挂彩,眼角淤痕斑驳,手上还插着针管,她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的”,胡廷刚冷着脸火大的道:“昨晚回去的路上,在他家附近买了水果准备上车时被五六个人群殴着揍了一顿,腿都被人打断了”。
谢欢惊骇的看向温翰,正想问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猛地想起了章盛光,该不会是他干的吧,她可是跟他说过温翰的兄弟是胡廷刚,应该没这么疯吧。
“你再给我仔细想想,有可能是谁干的”,胡廷刚皱眉,目光阴狠,“敢动我兄弟,我帮你报仇,非揍得他下半身残废不可”。
温翰不着痕迹的看了谢欢一眼,虚弱的苦笑,“我也不大知道,最近好像没惹谁”。
“没事,你哥我在G市人脉广,不出三日保管找出是谁干的,到时候帮你收拾顿”,胡廷刚眯眼深沉的将手插进裤袋里掏出烟盒。
“胡哥,病房里不能吸引”,谢欢指了指还是温翰的病人。
胡廷一脸不耐烦,“你们聊,我出去吸根烟”。
见他走了,谢欢才内疚不安的看向温翰,“是不是他做的”?
“别问我,我真不清楚”,温翰眉头吃痛的抖了抖,“不过你最好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