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这才猛地想起来晚上约了梁凤蓉吃饭的事,原本都做好打算准备去的,结果在研究院时就被院长给叫了过去。
“妈,不好意思,我先前有点事,应该给您打个电话的”,谢欢走过去,梁凤蓉却看着刚才那辆奥迪消失的地方轻拧眉头。
“欢欢,刚那是谁啊”?她心里也是不高兴的,章盛光发火走后,自己是怎么叫也叫不回儿子,打电话给谢欢也不接,索性让司机开车来学院,结果还没到学校就看到谢欢从一辆车上走下来,看情形里面还坐着一个男人,两人还聊了好一会儿。
“您说的是温助理”?谢欢即刻就明白过来,“我刚和他从学校出来,在车上谈点事,先前您给我打电话我在院长办公室,所以不方便接电话”。
梁凤蓉心下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哎,这都晚上了你们院长还让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吃过饭了没”?
“还没”。
梁凤蓉脸上转好了许多,看来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快上车吧,先找个地方吃饭,你没来,我也没多少胃口,光子也没吃,他啊,一直在等你,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谢欢愣了愣,下午梁凤蓉打电话约她吃饭时,她也猜到了,只是眼下发生这种事,她实在没那方面的心情,“妈,我…”。
“我特意为了你们两个来G市的,冷战了这么久,一人让一步,光子这小子喜欢你喜欢的没救了”,梁凤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先打断了她。
谢欢想起也一个月没见他了,心里柔软了下,梁凤蓉飞快的打开车门,把她拉坐了进去。
“我今天狠狠说了光子一顿,他也认识到自己从前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们该冷静的都冷静了,光子他还给你买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梁凤蓉说了半天只见谢欢仍旧细细的皱眉望着窗外发呆,好像根本没将她话听到耳朵里去,微沉老脸咳了咳嗓子,“欢欢…”。
谢欢听到有人叫她,猛然回神,歉意道:“对不起,我在想点事情”。
“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投入,连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进去”,梁凤蓉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她是不想跟章盛光和好,心里没了谱,“你坦白跟妈说,你是不是不想和光子过了”。
“不是,我工作上出了点事情”,谢欢情知她误会了,苦笑叹气,“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俩好,我和他和好的事过些日子再说吧,我现在分不开这个神”。
梁凤蓉缓和了些,可又觉得失望,看来她对章盛光的感情还是不如儿子对她用心啊,“是遇到了什么事吗,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和光子说,有个人跟你分担总是能轻松点的”。
她现在哪有时间去诉苦啊,纪教授那帮人绝不会这么罢休,指不定这两天就发难,她都没想好对策来应付,今天晚上估计都没办法入眠,章盛光更不了解这些事,谢欢随口道:“学校考研答卷泄露出去了,现在院方怀疑到我的头上”。
梁凤蓉吃了一惊,她也是,这事可不小,随时有可能会停职接受调查啊。
“您别担心,我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已经想到应付的办法了”,谢欢勉强露出丝笑容。
“你别急啊,回头我和你爸还有阿璟商量下,他们在G市的人多,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你”,梁凤蓉知她在安慰自己,要是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哪还能这个样子。
谢欢笑笑,没说话,又陷入沉默。
梁凤蓉知她工作累,没再说章盛光的事,也没叫她过来,只是吃过饭后说去章盛光那睡。
她是长辈,又难得来G市,谢欢虽没开车,可还是送了她过去。
到那才知道原来章盛光住在离他公司不远一个才开发不久的高层小区里,梁凤蓉在路上打了章盛光几次电话,那小子都不接,气的她牙痒痒。
死小子,该争气的时候就不争气。
“妈,他要是没在家,要不然您去我那睡吧”,谢欢瞧出端倪,提议道。
“不用不用,我先前听他说了,这个时间点,会有钟点工会来他这打扫卫生做夜宵”,梁凤蓉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把她带上去,“这样吧,咱们待会儿一块上去瞧瞧,要是没人开门,我就去你那睡”。
谢欢疲倦的欲言又止,轿车开进了小区,还是和梁凤蓉一道坐电梯上了楼。
到地方时,她竟有些紧张,现在这个状况,要真见面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章盛光。
按了半天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衣服穿着朴素,瘦瘦的,可模样甜美、双眼水灵,手里拿着扫把。
两人同时怔了怔,梁凤蓉立刻皱下了眉头,“你是光子请的钟点工吗”?
“对,章先生现在没在家,两位是…”,女人细声细语的开口。
“我是他妈,这位是他未婚妻”。
谢欢懵了下,她什么时候成了章盛光的未婚妻了,不过这时梁凤蓉已经女主人似的跨了进去,扫了屋里一眼,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你今晚回去吧”。
女人面露犹豫,现在骗子这么多,她怎么知道她们是真的,“我待会儿还得做宵夜…”。
“我会给他做得”,梁凤蓉没瞧出钟点工的警惕,谢欢却是想到了,“那你继续打扫吧,我们等他回来”。
梁凤蓉诧异的皱眉,“欢欢…”。
“他一贯是有吃夜宵的习惯”,来都来了,谢欢也只好进来坐一阵。
梁凤蓉见她愿意进来就高兴了,打开电视机,谢欢看着里面的新闻眸底掠过各种异色,旁边的梁凤蓉不满的盯着厨房里忙碌的钟点工,凑过来轻声埋怨,“光子怎么找了个这么年轻的钟点工,还让她晚上来工作,回头我让光子换个年纪大点的,太不安全了”。
“妈,您看电视看得太多了”,谢欢好笑。
“我看得那些贴近现实,现在不少年轻的保姆专爱引诱男主人,光子虽然脾气差点,可年轻帅气,你是身在福中,不清楚光子有多受女人欢迎”,梁凤蓉一本正经的说,“男人啊,色字当头,女人永远不能大意”。
谢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机响起来,是夏扎勒打过来的,她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阳台上接起,章盛光租的这间房子独独阳台就有十来个平方,上面放着两张躺椅,视线宽阔。
“谢副教授,我们现在可以见一面吗”?夏扎勒吞吐的问。
谢欢立刻斥道:“现在是风尖浪口,指不定身边就有人瞧着你,你还想跟我见面,是想坐实别人安下来的罪名吗”?
夏扎勒猛然醒悟,“对不起,我是太…太…不过谢副教授,您别担心,如果事情真的挽回不了,我会说…说其实是纪教授把答卷给我的,是他想让我陷害您”。
谢欢一怔,想起那老实的孩子,心里头掠过感动,“你这样也未必能帮我洗脱嫌疑”。
“至少能搅乱一池水,我知道纪教授他们一直针对你,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们指使卫子西陷害我的”,夏扎勒悲怆的说:“虽然毕不了业,可我还知道谁对我好,害我的,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你会好好的毕业”,谢欢美眸渐渐涌起一股狠色,“今晚好好的睡一觉吧,什么都不要想”。
“谢副教授,您不要安慰我了…”。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放弃最后一丝转机,能走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谢欢淡淡的说。
“是,谢副教授,我相信您”。
相信?谢欢握紧手机结束了这通电话,沉思了片刻后,给温翰打了个电话,“温助理,上回的饭局上,你好像说过那位胡老板是开酒吧的人,认识黑道上的一些人,能安排见个面吗”?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有些事情不能拖”,温翰笑着说。
“好吧,我现在就出来”,谢欢挂掉电话就往外走,“妈,我有事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