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我挂了”。
“没亲不能挂”。
“那种恶心的我做不出来”,谢欢狠心的一咬牙挂了。
章盛光又打过来了,她干脆不接了,闹了几回,这新的一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章家是大户人家,到了初一就有人陆续上门拜年,一直到十多号学校要开学的前几天,谢欢才收拾东西回了学院,提着礼品给院长、团委书记、主任和其它教授拜了年,而她的学生也陆续回了学校,从家乡里带来各种各样的特产给她。
尤其是从新疆回来的夏扎勒,带着一箱子的葡萄干、无花果、果脯、枸杞子。
“我阿妈阿说特别感谢老师,我才有机会回去过年,特意让我带来这些礼物给您拜年的”,夏扎勒腼腆的笑着说,“本来还想多送点的,就是我要挤火车,提不了那么多东西”。
“你这已经够多了”,谢欢着实非常的感动,从新疆坐过来,想必也是非常挤的,他又提着这么多东西,要是她估计早累死了,“跟你妈说,谢谢他的心意”。
“那钱我会慢慢挣着还给副教授您的”,夏扎勒红着脸说,“一定不会欠您”。
“我相信你,不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先最重要的是读好书,才能找到好工作”。
送走夏扎勒,谢欢瞧着满屋子的礼物,着实觉得挺满足、感动的,作为一名学校的副教授,她好像找到了那种骄傲。
东西吃不了那么多,把一些吃的零食给打包去邮局寄给了章盛光,开车回来时,一辆保时捷停在她楼下,陆珺雯穿着一件棕色的皮草和司机江元站在阶梯口,时不时的搓着两只手,见她回来时,笑盈盈的朝她招了招手。
“书记,新年好”,谢欢停好车走过去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不想叫我妈,也不需要这样叫我,听着怪难受的”,陆珺雯叹了口气,“这个年过的可好”?
“挺好的”,谢欢点着头。
她这么疏离,陆珺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江元道:“夫人在这里等了您半个小时”。
“那上楼喝杯茶吧”,谢欢引着她往楼上走。
进了屋,换了鞋子,谢欢把烤火炉打开,陆珺雯打量着这间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有女孩子的味道,江元把一些礼品和吃的提进来,“这次过年家里有人送了不少燕窝、阿胶、人参过来,我吃不完,就给你提了部分过来,女人多吃点这些东西美容又养颜、对身体好”。
“谢谢”,谢欢看了眼,若是拒绝怕也没用,坚决的说不要倒显得矫情,如果这些小礼物可以让陆珺雯一个做母亲的心里好受些,那她也就随便了。
“其实上回在超市里碰到你之前的几天,我也来过学院一回,你不在,我也不好多来,学院里不少人我都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我怕大家知道了议论你”,陆珺雯轻声的解释,“上次超市里看到的那两个,是你妹妹和你弟弟,一个在读高中,另一个在读大学,主要是他们的爸爸才去世没多久,等过两年,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他们,那天见着你,那两个孩子都挺喜欢你的”。
“用不着把我的事告诉他们,我也不想要任何的弟弟和妹妹”,谢欢淡淡的道:“其实你们对我来说,真的可有可无,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在我的心里只有章家,新年我也过的很开心,陆书记,你们的家我没有兴趣介入,我很感谢您在我工作上的帮助,但请您不要给我私人事上带来麻烦”。
“你认为接受你的弟弟和妹妹,是一种麻烦”?陆珺雯深吸了口气,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谢欢反问。
陆珺雯想仔细解释,可清楚看到她眼睛里已经快掩饰不住都不耐烦,终究是没再说下去,起身告了辞。
“陆书记,问问您自己吧,这二十多年来,当您和家人、父母愉快的过着新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过的如何,其实我真的希望永远没有遇到过您,这样我就可以告诉自己,我的母亲可能不是故意抛弃我的,她是家里太穷或者生了疾病去世了,而不是看到你和你的儿女过的那么幸福,所以我还是希望您以后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您也是经过风风雨雨的人,有些感情何必弄得这么矫情呢,我们现实一点的来面对,结局也许会不一样”,送她走时,谢欢复杂的说。
陆珺雯自此从她眼睛里看了半天,也发现不到一丝一毫对自己该有的亲情。
开学后,谢欢又投入了工作中,章盛光远赴新加坡,在800米的自由泳中拿到了冠军,引起了体坛的关注,再次证实了他王牌选手的称号,同时也确定了他将代表中国参加今年的奥运会。
“谢欢,我看啊,今年的奥运会冠军非我莫属”。
“你就等拿到再说吧,少骄傲”,谢欢也着实不得不佩服他的实力和骄傲究竟来自哪了。
“我自己能感觉到,我的速度还有很大提升的空间,等我赢了,你就嫁给我好不好”?章盛光乐滋滋的说。
“当初怎么约定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小气”。
章盛光骂了句,没几天,新闻报纸上就报导了章盛光和汤仪娜在厦门海边上共度烛光晚餐的画面,据报导称汤仪娜是在春节晚会合作后就对章盛光有了意思,两人时常联系,这次章盛光赢了比赛后飞机抵达厦门,汤仪娜就在厦门海边上包下了整座餐厅为章盛光庆贺,据前去参加活动的友人说两人全程交头接耳,相视而笑,十分亲密。
照片里,章盛光和汤仪娜背对着落地窗坐在椅子上,汤仪娜戴着眼镜将耳朵靠到章盛光嘴边上,不知道章盛光说了什么,逗得汤仪娜笑的十分娇媚、开心。
看到这张报纸时,谢欢还是在研究室里,研究室里都是些年纪较长的人,报纸还是被实习生小五给带进来的,她是汤仪娜的老骨干粉丝,谢欢闲来无事,偶尔跟着也会打发一下。
“汤仪娜和章盛光要是能在一起也不错”,小五嚼着饼干说,“一个是国家队的体坛之星,另一个是华语乐坛至今唱片销量最高的女歌手”。
“可是汤仪娜好像要比章盛光大吧”,旁边的林教授扶着眼镜插了一句,“女人千万不要找比自己小的男生,还不如踏踏实实的找个可靠的男人结了婚”。
“汤仪娜曾经在一则采访中说过,年龄不是问题,感觉最重要”,小五头头是道的说,“最近一段日子,汤仪娜还好几次在公开的场合赞扬章盛光”。
“你看起来挺了解汤仪娜的事知之甚详”,谢欢瞄了小五一眼。
“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汤仪娜了”,小五得意的说,“她人很美,身材是全娱乐圈公认的性感女王,唱的歌又很红,谁都会唱”。
谢欢沉默的低头看着报纸,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
章盛光从来不缺乏女人喜欢,要举例子的话,她也是知道不少个的,可她从不担心也不会太过关注,不过怎么说现在他也是自己男朋友。
若说这个汤仪娜,她也是真觉得美,不但美,且很有味道,恐怕没几个男人能禁得住这种诱惑。
不过章盛光那种人通常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
她没打电话过去问,章盛光竟也破天荒的没打电话过来解释,倒是梁凤蓉打了几通电话过来安慰她。
她心想或许章盛光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是喜欢自己,可也不代表会喜欢一辈子。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媒体报道越来越热时,她才接到章盛光打来的电话,“谢欢,你最近是不是没看新闻啊”。
“你说你和汤仪娜的事”?
“开始是有点,不过听到你打电话过来我就知道我一点都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