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思璟愕然,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她和昨天早上的她有些不同了。
“还有,请你转告詹苑青的家人,我也是学法律的,如果他们敢再来找碴,我谢欢也不会客气的”,她的声音宁静而冷然。
章思璟张嘴,惊讶的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踏上前一步,谢欢已经关上了门。
他苍白无力的立在门口,前几天还甜蜜的幸福订着婚,还准备去结婚,为什么才不过两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门后面,谢欢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床边上,刚才的话仿佛花了她毕生的力量。
不过这样也好,再也不用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她詹苑青全家要来挑衅,她谢欢就算怕也不会退缩,他章思璟要走,她舍不得也不会强求。
现在工作上的事都忙的不可开交了。
翌日,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便忙的不可开交了,这次牵涉到塔桥的重大事情,检察院还特意成立了专案小组,谢欢虽然是在小组里跑跑腿,记录口供,忙的连中饭都没时间吃。
从审问室里出来,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拿出手机,有不少未接来电,她挑了个给唐栖打过去。
“哎,大家都是好朋友一场,我也是在报社干活的,这次坍塌事故有没有什么…消息泄露点,听说负责鎏河桥的项目经理人蒋介任已经被抓了”。
“我们才审问完他,不过这是机密,暂时不能告诉你,没有上头的指令我也不敢乱说,等我回头请示下周检再跟你说吧”。
“好吧,我也要去医院看看那几位受伤的患者,顺便写篇报导出来回去交差”。
“行啦,我又有电话打进来了”,谢欢按下键,声音切换成另一个男声,“请问是谢小姐吗,是这样的,前几天您和章总委托我们装修公司替你们别墅设计的方案已经出来了,请问你们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吗,如果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我们的设计师也好再帮你们改一改,确定您满意后才好出效果图”。
谢欢心中微微的刺痛了下,“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们还是去找章总吧”?
设计师怔了怔,“可是章总说要我们来问您的意见”。
“等我们回头商量下再给你们答复吧,眼下我们工作比较忙,可能暂时要搁浅一阵子”。
“谢小姐,这点您不用担心,只要您看下设计的方案,确定了效果图,到时候我们公司会全包,两位根本不用操心…”。
“那你就去找章总同意,你告诉他,他的任何意见我都不反对”,谢欢懒得再啰嗦挂掉电话,前方横插过来个身影挡住她的去路。
她不耐烦的仰头,章盛光居高临下的看他手机,“章总?我哥”?
“小谢,你二哥等了你好久”,王和琳笑呵呵的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来,“你可回来了,我也得去吃中饭了,要不要一块去”?
“我不去了,我还要整理下资料”,谢欢摇摇头,看着王和琳走远后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现在这间办公室怎么就你一个人?以前那个娘娘腔呢”,章盛光东瞧西望。
“坐牢去了”,谢欢把文件放到桌上,抬头,对上章盛光不大相信的视线。
“我没开玩笑,他被检举受贿呆牢里去了”。
章盛光只惊愣了一秒,便“喔”的点了点头,一副根本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你来找我做什么”?谢欢疑惑问道。
“无聊,来看看你”,章盛光坐进椅子里,双腿搭到办公桌上,眯着眼,一副老爷姿势。
他会无聊?谢欢挑眉,“你这么久没回来,没跟高中那伙兄弟出去玩吗”?
“不去不去,那个尹悦涵老缠着我,还有其它女人”,章盛光厌烦的拧眉,“片刻都没得安宁,你不吃饭吗,我们一块去吃吧”。
“我没时间,待会儿还要把录案的口供送上去给周检看,下午还得去医院问问那几个受伤的患者,忙的一个头两个大”,谢欢边说边拿着资料翻来翻去,连头都没来得及抬一下,手机又响了。
“喂…已经决定逮捕他了吗…好的好的…没问题…”。
章盛光看她果真是很忙,抚额闷闷的道:“再忙,可饭还是要吃的,就算你不想吃饭,我也是得吃饭的吧”。
谢欢叹了口气,又拿座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让附近的饭店送饭上来。
章盛光也没在打搅她,一个人在边上玩电脑,过了半个小时服务生才把饭菜送上来,他尝了几筷子,赞不绝口,“嗯嗯,这几个菜味道不错,你也先吃了饭再忙吧”。
“我不吃了,现在都两点了,我还要赶着去开会”,谢欢将资料一收,匆匆忙忙的抱着离开了。
这一忙,又是忙到下午六点才从外面赶回来,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办公室里亮着灯,章盛光还坐在办公桌旁看电视,桌上摊着中午吃过的碗筷。
她吃了惊,这才想起来中午章盛光来了这里,“你还没走”?
“没走,这个电视蛮好看的,一看就忘了时间”,章盛光伸了个懒腰,“我妈刚打了电话来,问我回不回去吃饭,对了,她说…詹苑青也在我们家吃晚饭,要不要回去”?
“我后天要参加司法考试了,还要回去看书”,谢欢低头将东西收进柜子里,锁好。
“喂,你再这样下去我哥就要被抢走了”,章盛光瞧着她单薄的背影,“这两天詹苑青几乎是除了晚上睡觉其余的时间就缠着我哥,连公司也跟去了,我看你也不像是轻易认输的人啊”。
谢欢苦笑,“我没认输,只是…”。
“只是什么”?章盛光浓眉扬的很高,一脸的玩味。
“也不关你的事”,谢欢走到她边上,径直关掉他面前的电脑,“你走不走,我要回家了”。
“走,当然走,我跟你回家吃饭”,章盛光插着裤袋笑眯眯的跟在她后头。
谢欢蹙眉,“章盛光,我们在酒店说好的,你会放手的”。
“我放手啦,你看那天酒店后我就没亲你,连你手都没摸过,我现在纯粹就把你当妹妹看待,怕你为情所困想不开跳楼自杀”,章盛光一脸的理直气壮。
谢欢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摇摇头,索性不理他,出了检察院在门口买了条鱼和一棵白菜就回了家,进小区时,在门口碰到昨晚的保安。
“谢小姐,昨晚您没事吧,有没有报警”。
“昨晚出什么事了”?章盛光愕然道。
谢欢刚想张口,保安就抢在她前头一股脑儿的说了,“昨晚不知道是谁在谢小姐门上用油漆写了很多…非常难听的话,不过我们昨天的走廊上没开监视器,也不清楚是谁干的”。
“有这回事,你怎么没说”?章盛光皱起浓眉生气的说道。
“说了都已经发生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谢欢径直踩着七八寸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往前走。
“是詹苑青找人干的”。
“应该是他哥”。
“我听说他哥以前是当兵的,后来回来后安排到了邰市担任中尉,竟然也干起了这档子欺负女流的事”,章盛光不屑的冷哼,“我现在是公众人物,连市长都要看我几分面子,只要我一句话,就有办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要不要试一试”。
听到他狂妄邪肆的声音,谢欢心里升起一丝暖流,“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比较好,免得你们两家成仇人,我自己好歹也是法律出身,能保护好自己的”。
“看来我这阵子还是要更加的盯紧你点,免得你被人寻仇”,章盛光抱胸自言自语。
谢欢哑然失笑,又黯淡的摇头。
回到家,就去厨房煮饭做菜,心不在焉的用锅子煎鱼,不知怎么就走神了,直到旁边炸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响,“喂,你怎么做菜的,鱼都烧了,我在客厅里都闻到了焦味”。
她恍然回神,连忙把鱼翻了个边,鱼身早焦的泛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