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我们都是女人,我不妨告诉你,我和你哥之间总是我用的感情比较多,我付出的最多”,在章思璟心里似乎总有块无法触及的地方,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接触不到,詹苑青沮丧的说:“可是有时候也会累的,我都二十七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结婚生子了,虽然表面上我看起来很风光,别人都羡慕,但没有人知道我心里真正的苦,我没你那么年轻,没那么多青春耗”。
她说的幽怨,谢欢反倒不是滋味的没了底气。
“欢欢,你说我该怎么办”?过了会儿,见她不语,詹苑青又含咽道,“你帮帮我,你帮我指条路,我该不该放弃”?
她不可怜兮兮的说还好,一说谢欢便觉得反感。
詹苑青会跟她做好朋友不也是因为她是章思璟妹妹,好让自己喜欢她,将来也好帮她说话,站在她这边。
她借口是跟自己诉苦,说了半天十有八、九也是想通过自己这张嘴巴告诉章思璟。
她都快忘了,她可是当年抢走了章思璟,能没点心机吗。
“嗯…苑青姐,要不然我找我大哥好好去谈谈吧”。
“别,我真有些累了,我不想再勉强,如果他是真的爱我,就会主动来找我的”,詹苑青叹气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我正在开车,苑青姐,我下午再打给你,好吗”,谢欢不愿再跟她说下去,找借口挂掉了电话。
这个詹苑青也真是会装,若是换成正常人肯定会被感动,可她偏偏不知道自己跟章思璟交往过。
不过做为女人她确实能体会到詹苑青的担忧。
她家室虽好,就算和章思璟真分手了或许还能嫁给门当户对的男人,但那个男人未必是真的喜欢她,这现实就是这样,没有利益的话哪个男人会愿意去找一个剩女做妻子。
她挣扎的揉了揉眉眼,若是詹苑青真跟章思璟分手也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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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不是吧”,晚上,火锅店里,唐栖喝了一口啤酒放下酒瓶,“就这样打算放过詹苑青那贱女人”。
“也没有啊”,谢欢心不在焉的把鱼丸倒进火锅里,“我只是在想…我这么做对吗”?
“你做的是不对,可你对付的是詹苑青那臭三八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年纪大了耗费了青春怪的了谁啊,当初抢你男朋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吧,这都是报应”,唐栖还是老样子,一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样子。
“可是…我就算把璟哥哥抢回来,他心里永远也会詹苑青的位置,八年里,他跟詹苑青同甘共苦,我能替代的了吗,或者说我跟他能回到从前吗”,谢欢茫然苦笑,“我想过很多,唯一想不通的是我要的爱情已经并不是完美的了”。
“我明白”,唐栖把锅里熟了的菜和肉捞起来放进她碗里,“你啊打小就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以为在一起就是一辈子,尤其是你跟章思璟交往后,那么爱你的人却先背叛了你们的爱情,可是你要成熟的想一想,现实生活中就是这个样子,你以为还有童话般的爱情吗,我告诉你,要么找个自己爱的男人,要么就去找个爱你的男人,看你自己怎么决定”。
谢欢颓然的坐进木椅里,她要是能决定得了,何苦坐在这里纠结。
她试过去爱别的男人但是爱不上,她也试过去忘掉章思璟,可是每次见到他总是不自觉的沉溺。
而且若她真跟章思璟复燃,她又跟章盛光上过床,难道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是收手还是继续…?
晚上和唐栖和了两瓶啤酒,鬼使神差的竟开车回了章家,客厅里的灯亮着,电视机没开,玄关处,章伟权夫妇的拖鞋搁置在一边,看起来没回来,只有章思璟一双皮鞋显眼的摆在那里。
她呆了会儿,往二楼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章思璟的房间开着,经过时,门敞开着。
她顿了片刻,吃力的抬起脚步走进去,里面很安静。
这是她八年以后第一次踏进他房间,里面干净、整洁,就像他的人一样,记得以前刚来章家时常在他房间里让他教自己做作业、下棋。
她走到他书桌边,上面摊开着一本书,打开的一页地方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她拿起来一看,照片上是幼年时的他跟她,背景是在包厢里,他们俩脑袋靠着脑袋,在一个蛋糕面前,彼此相识,笑的甜蜜而又羞涩。
她眼底氲出疼痛的雾气,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望过去,章思璟擦拭着头发走进来,看到她时微微一愕,紧接着脸色微变,几步冲上来夺走她手里的照片重新夹进书里合上,“怎么没听说你今晚会回来”?
“你说不记得我们从前的事情,可那张照片…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你从邰市赶回来给我惊喜陪我过的生日”,谢欢呼吸疼痛的指着他手里的书籍,“我跟你说过那天晚上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一天,因为不会有人像你一样珍惜我”。
“我留着这张照片是为了纪念,毕竟是初恋,并不是我还记着你”,章思璟冷冷的转过身,抿紧唇转过身抬手准备把书放回书桌上。
谢欢突然疯狂的冲过去抢走他手里的书取出照片用力的撕掉。
“你干什么”?章思璟脸色大变的去抢,谢欢撕成了碎片朝他脸上丢过去,“章思璟,你这个懦夫,如果不是记着我为什么今天晚上这张照片正好摊开在你桌上,别跟我说只是偶然,我不信,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如果十五岁那年在宾馆里我把自己给了你,你是不是也会永远跟我在一块”。
泛黄的碎片从头顶飞落下来,像记忆的碎片,他捏紧手里湿漉漉的毛巾,脸色阴沉沉的揪过她胳膊,“谢欢,你再胡说一句试试看”。
他警告她,第一次用威严的口气警告她。
“你就是这种个性,当初不就是因为你喝醉了酒跟詹苑青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才决定要负责吗,你不就是进了她的身体里,破了她块膜,让她流了点血吗,那我呢,我的心和我那几年几百次、几千次的吻全都给了你,你有想过要认认真真的负责我一辈子吗”,谢欢歇斯底里的推着他。
他的神色比她铁青,却被他推得一步步后退。
“如果你现在过得快乐,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跟詹苑青现在过的开心吗,如果你彻彻底底的爱上她,又怎么会还记挂着初恋,我从伦敦回来后,你有多少次偷偷把视线落到我身上,爱情,本来就该是争取的,不该为了所谓的责任而放弃,也许詹苑青当时就是看准了你这样的心里才会死缠着你…”。
“你住口”,章思璟抬起手掌。
“啪”的清脆耳光落在谢欢蜜色的脸上,“嗡嗡”的震得她耳朵发聋,嘴角抽痛。
心似乎也“啪”的碎裂了。
他打她,长这么大一直最宠她、最关心他的章思璟竟然打了她。
章思璟也呆住,打了她的手臂僵的麻木,好不容易机械的抬起来,想去摸她的脸,却无法抬到她眼前,嘴唇无力的动了动,最终狠心道:“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你未来的大嫂,我已经决定向她求婚,很快我就会在外面选房子装修,到时候我和她会搬到外面去”。
谢欢忽然连脸上的伤也不觉得痛了,好半天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灰败的眼直视向他,“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努力我也努力了,章思璟,这次你真的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纠缠你,若有食言,天打雷劈”。
她说完低头从他身边走过,步子飞快的走出了她房间。
章思璟僵怔了会儿,追了出去,看到她瘦小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出了章家大门口,摇摇晃晃,可每一步踏下去又站的极稳。
刚才他从她眼底看到一种死寂的东西,他感觉这次她是真的会罢手了。
可为什么这一刻他恨不得砍掉自己那只打她的手,她痛不痛,要不要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