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回头看着他关切的脸颊,早起的瞳孔非常明亮清晰,倒映出她的眼神那般的无力。
根本不知该如何启齿,他是体育界的骄傲,像升起的闪耀之星,大概从不曾遇到过这种事,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什么都不顾的火爆上前就是狠狠的几拳。
“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章盛光趴着头发,破天荒的古铜色的脸上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对昨晚的事印象并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记得自己在包厢里喝醉了酒,后来好像她来了接了自己,然后他好像说了很多话,后来剩下的就是跟她些缠绵的破碎镜头,早上起来的时候背部很不舒服,都是她昨晚抓的不少伤口,看样子昨晚是把她弄得很疼,记忆里他昨晚好像也是蛮粗鲁的,而且她刚才起来时看到她身上有几道淤青,“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没控制住自己,可能有些方面把你弄的很疼…”。
前几天在车里要了她时事后也觉得太粗鲁了,还想着下次要温柔点的,结果…。
唉,该不会刚才做噩梦也是因为自己吧。
谢欢愕了愕,低下头垂眸不语,弦月的眉头无精打采的弯着。
“我发誓,我下次绝对绝对、一定一定会轻点的”,章盛光用力的握住她肩膀,深邃有型的脸竟带着苦恼的小心翼翼。
谢欢心突然一柔,微微一笑,抿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不关你的事,只是我昨天去酒吧接你的时候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喝醉了酒杯一个…老男人带走了…”。
“噢”,章盛光盱了口气,不以为然的道:“这种事酒吧常有啊,而且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好好呆在学校读书,跑去那种地方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孩子,说不定还能为傍到一个大款高兴呢”。
“可是若那女孩不是自愿的呢”。
“那她既然去了那种地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也不关别人的事,你别想太多了,跟你没关系”,章盛光边说眼睛情不自禁的往下瞄去。
她披着件长外衫,还没拉起,胸前的一半敞开,一直往下,两条腿光溜溜的,风景线真是美好而诱人,他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口干舌燥。
谢欢也很快发现他好色的视线在看哪,大窘,连忙捂住身子,推着他往厕所外走,“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我要用厕所”。
“是你没关门,关我什么事”,章盛光趁最后的出去的一秒,在她胸口上摸了一把。
“啪”的玻璃门在他面前摔上,他舔了舔刚摸过她身体的舌头,偷偷的、坏坏的笑了。
谢欢锁了门才想起厕所里没衣服换,只好道:“章盛光,你到我衣柜里帮我拿几件衣服进来”。
“拿几件啊,内衣还是内裤”?章盛光故意嘿道。
“都要都要”。
“好吧,那我就不拿衣服和裤子了啊”。
“衣服和裤子也要”,谢欢尽量让自己耐心的道。
“那你到底要什么呀,刚刚还说要内衣和内裤”。
他肯定是又在戏耍她,谢欢闭了闭眼,索性打开门冲了出去,恶狠狠的将躲在门口坏笑的臭男人推开,从柜子里取出衣服,又回了厕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也不看他。
章盛光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这女人还真是不经惹啊,待会儿出来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可出乎意料的是谢欢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整个人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穿了件ONLY的白黑条纹蝙蝠袖,腋下和手臂处是雪纺做的,既不是女人的妩媚又带着点脱俗的味道。
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昨晚还被自己压在身下啊,章盛光喜滋滋的从后方抱住她,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应该是抹了点精油,头发更加的柔香好闻,“我今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去北京了…”。
“嗯,那你还要回家收拾行李,把衣服穿上,准备准备吧,我也要去上班了”,谢欢任他抱着没有动,昨晚他说的话让她心烦意乱。
“喂,你不要送我的吗”,章盛光像被泼了盆冷水,不过这次她好歹没有推开自己,多少有点安慰,把她身体转过来,直视着她妩媚的脸,“上班上班,天天只知道上班,你请个假会死啊”。
谢欢拧紧秀美,“会死,我前几天出了个错,被科长骂了顿,现在全科室的人都盯死我,他们嘴巴上没说,可心里都觉得我是搞关系进来的”。
“是吗”?章盛光愣住,这才看到她眼底的不开心,“既然你在那上班那么累,又不开心,那干脆别做了”。
“政府机关不是你说想不做就不做的,又不是打工”,谢欢苦笑。
章盛光看着她黯然无光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冲动,“谢欢…”。
“穿衣服”,谢欢不想听他说下去,拿开他的手,转身帮他捡起衣服递过去。
章盛光脸色郁郁的接过衣服,穿戴整齐后,两人一块走出了公寓。
想到马上又要跟她分别了,不知道下回见面又是何时,章盛光灼热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谢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用侧过身去,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盯的他心慌意乱。
“不清楚”,章盛光暗喜,嘴上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样,“你想我的话我就回来”。
谢欢完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只隐隐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沉重。
步出电梯时,章盛光忽然使力把她拉到一边,谢欢猝不及防的撞到后面的邮箱柜上,发出“砰”的声响,脑袋一晕,还来不及责备,就被他封住嘴唇,缠绵火热的吻罩下来,滚烫的大舌湿热的闯进她口腔里。
谢欢去推他胸膛,他却反压住她两只手箍住她腰,脑袋一偏,唇的姿势也变了,他用舌猛力的吮她舌部内侧,由里到外,深深的吻,慢慢的刺激她。
谢欢被迫的一点一点接受住他全部的吻,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蛊惑的带出了舌,让他用唇抿着她,轻轻缓慢的吮着她。
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接吻了,简直是…她都不敢在看,只能闭着眼,双腿被他吻得越来越软,他拖着她,吻再次变成疾风骤雨。
里面的不舍和浓烈的感情全部涌过来,她几乎再也不能正常思考。
直到一声轻“咳”突然在两人旁边响起,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士面红耳赤的指了指谢欢的背后,“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想打搅到你们,但是你们挡着我的邮箱了,我想拿信…”。
谢欢张大嘴,想到刚才的一幕都被人看到了,几乎是无地自容。
“请便”,章盛光大手一捞,把她带出了公寓。
谢欢真怕他在大街上再控制不住强吻,飞快的在马路上给他拦了辆的士。
“我没打算现在走,还没跟你吃早餐呢”,章盛光扬着嘴角,若不是刚才那个吻满足了他,他现在铁定不高兴。
“我没时间吃,还要赶着进去整理案件呢”,谢欢推搡着把他压进了的士里,章盛光最后拖着她上身进来道:“你觉不觉得这一幕好像一年前在伦敦你送我走的时候”。
谢欢微怔,这么说来倒真有点像。
“不过这次我会跟教练告假,以后能常回来”,章盛光轻柔的吻了吻她唇,这才放开她。
谢欢替他关上车门,站在原地一片茫然。
好半响,清晨略带冷意的寒风吹过,她从包里拿出镜子,果然发现自己嘴唇上的唇彩全部被他吻去了,还有点肿,不过好在不是很明显,她又重新补了点口红,看不出端倪后才往检察院门口走去。
看不出端倪后才往检察院门口走去。
快踏进去时,右侧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谢欢…”。
这声音…。
她转过脸去,颀长清俊的声音微笑的站在樟树下,灰绿的格子薄毛衣,金色的眼镜让人感觉风度翩翩,“豫桓…”。
她眨了眨眼,这该不是大清早眼花了吧,卫豫桓可是在伦敦啊,“你怎么…”。
“很惊讶吧”,卫豫桓微笑的走过来。
“是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啊”,遇到远在伦敦的好朋友,谢欢格外的激动,甚至都快忘了当初离开时他亲自己的事。
“我昨天回来的,想给你个惊喜”,卫豫桓镜片后的眼睛聚满了笑容,谢欢怔了怔,忽然想起她离开伦敦那天他亲自己的事。
“你以前不是说你想呆在伦敦吗,怎么突然…”。
“你们都走了,所以…我想想还是回来算了”,卫豫桓淡笑道:“你知道我以前考过土地师评估证,所以我家人正在帮我找关系安排进国土资源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不是想进建筑院吗,为何现在又…”。
“在建筑院做事还是比较累人,你知道我的身体我家人担心怕吃不消”。
“说的也是”,谢欢笑点着头,卫豫桓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才七点四十,我们去那边吃碗粉面吧,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谢欢跟他一道走进了粉店,卫豫桓吃了一口便辣的额头渗出了热汗,“在伦敦那边呆了那么多年,回来暮市辣都不能吃了”。
“我才回来的几天也吃不过习惯,不过现在好些了”,谢欢拿杯子替他倒了杯水,两人坐在一块,竟有些惆怅,“其实你呆那边挺好的”。
“看来你在这边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卫豫桓认识她太久,一眼便看穿她的真正心事,“是过的不快乐吗”?
“我是怕…”,谢欢突然低头一笑,“我怕以后我们都会变…”。
“没有人是不会变的”,卫豫桓颇有感悟的耸肩。
“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让人觉得陌生”,谢欢喃喃。
卫豫桓沉默,两人吃过粉,一起走到检察院门口,“谢欢,虽然你没说,但是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一些让你困惑的事情,如果觉得累,那你就放下现在的一切我们一块回伦敦吧”。
他清明的眼神看着她,带着期待和祈求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没有她在伦敦就像昏昏沉沉的冬日,没有光彩,“我只看着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伦敦那边开心多了”。
谢欢却像个孩子般低着头。
欲抽回手,“嘟嘟”的汽车喇叭声在身后刺耳的响起,卫豫桓拉着她走到一侧,谢欢抬起头,黑色的林肯车里章思璟开门从车里举步走过来,一身的白衣,却充满了压迫的力量。
“欢欢,他就是你的那个男朋友吗”?章思璟走到她旁边,盯着卫豫桓与她交叠的双手低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