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弑尘随手捻起一片落在琴弦上的花瓣,手指一弹,花瓣化为一道虚影飞射出去,如刀锋一样锋利坚硬,深深地没入台阶上摆着的花坛里,来不急听到瓷器咔嚓碎裂的声音,只听得砰的几声,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帝弑尘缓缓的收回手,慢慢的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不知是何意。
凌飞悦醒来时,发现已经是黑夜,耳畔围绕着地是沉沉的声音,听不清是在讲些什么,类似于颂经文。
她的一双眸子冷酷而犀利,如鹰的眸子一般,一转头,环顾四周,皆是围满了人。正前方的人有序地落座,穿的皆是锦衣华服,为首的人身着明黄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一条气势磅礴栩栩如生的长龙,想来,此人就是皇帝了。背后围着的便是百姓了,而圆形祭台的中间站着一个紫袍男子,凌飞悦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是那天偷袭她的人,而那恍若经文的文字就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看来他就是那所谓的神棍国师了。凌飞悦暗暗思量自己能够从这里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祭台的周围围着的都是之前那些来捉她的人,他们的深浅,她是知道的,可是,看这些人的气势更深,只怕还要更厉害,再加上中间还站着一个不知深浅的国师。最后凌飞悦的双眸在一处金光闪闪的地方顿了顿,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那些穿着金色铠甲,十分整齐地列队的一看就是军队。而且,光看这支军队给人的恢宏气势磅礴的感觉,就知道这支军队的实力不弱。如何在这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逃生这还真是伤脑筋,况且凌飞悦刚刚中了那所谓的国师的一掌,浑身都是撕裂一般的痛,如此情况之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对于杀手凌飞悦来说,就是不可能她也势必要创造奇迹。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缓缓收回,最后闭上了眼睛。
凌家凌飞羽一脸的悲伤,手中捻着丝巾,不停地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模样好不悲伤,可某地去满是得意的笑,与二姨娘暗暗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而凌晔,凌飞悦那个所谓的父亲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看不出悲喜。总之,护国将军府皆是欢喜将军府的耻辱终于要除掉了,无一人为凌飞悦而感到悲伤。
不远处的一个阁楼上,微微打开的窗户里有一道平淡无波又带着些许别样的视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帝弑尘认真细致的观察着凌飞悦的每一个表情,缓缓转动手中的茶杯,嘴角轻轻一勾。
她真的会如表象这么平静认命吗?如若真是这样,那今儿个这出戏还真没有什么看点。
暗绝静静地待在自家主子的身后,心中十分惊讶不解。往常,主子都不关心这什么子午祭的,可这回却破天荒地让他将这子午祭查了个一清二楚,今儿个还跑来观看这什么子午祭了,一开始,他觉得很是莫名,可现在看来,自家主子是对那将军府的废物三小姐上心了。可,这是为什么?若是为了古煞剑,大可以将人杀了,将剑夺回来就是了,可是爵爷非但没有那么做,还让他将凌飞悦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若是说爵爷喜欢上凌飞悦了的话,也没道理啊,凌飞悦长得如此不堪入目,脸上还有一块那么大的胎记,以爵爷的审美,怎么可能爱上这么一个丑丫头?而且还是个没有玄力的废材,这怎么可能呢?可除此之外,还能用什么来解释?暗绝想不到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