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红酒绿的都市之中消磨了一段岁月,易军那种人性的棱角才逐渐的消磨掉了不少。以至于龙天闲遇到易军的时候,总觉得易军似乎变了。
但是现在一旦回到了军营,易军的那股子狂劲儿就再度迸发了出来,淋漓尽致。而所有的战士却习以为常,因为他们的印象中,虎王就是这个样子——强大、狂傲、粗鲁、蛮横,同时还具有甘于为战友两肋插刀的热血。这些,就是易军在军营之中的关键词。
此时的易军,正拿着教鞭向身后指指点点,把封雨霖当成了一个大大的反面典型。封雨霖欲哭无泪,但高手的孤傲和领导的自尊,让他依旧不甘于低下头颅。于是,哪怕双手被吊在了单杠上,封雨霖还是忍不住大骂:“谢破军,你小子别得意,有你哭……啊……我草你……啊……”
骂人?易军不屑。封雨霖每骂一句,易军的教鞭就会毫不犹豫的挥打过去。现在,易军已经转过身来,平视封雨霖。说是平视,是因为易军的身高本来就比中等身材的封雨霖高了十公分。现在封雨霖虽然被吊起来、脚尖离地一点,但是高度却依旧只是和易军持平。
已经抽打了五鞭的易军冷笑着:“现在老子是官,你是兵。所以,你——要——乖!”
五鞭下去,已经把封雨霖的军装都抽烂了五道口子,鞭鞭触肉。但是,封雨霖还要逞强,继续怒骂。可是这次,易军已经不只是抽打他的身体了。在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之中,易军一鞭子抽在了封雨霖的嘴上!
啪!清澈的鞭响,彻底打碎了封雨霖的自傲和自尊。在他的嘴边,一道火辣辣的鞭痕疼得要死。嘴角被抽裂了,血都流了出来。
易军则满不在乎的冷笑说:“嘴臭?那就打烂你的嘴。别想着向上级申诉什么的,单凭你不服从命令、甚至辱骂长官这一条,就该抽你的嘴。好,再问一句——服了吗?”
“呸!我服你姐!服你妈!”封雨霖啐了一口怒骂。不得不说,这货也真是个倔种。而要是没有这点子硬朗气,还真难在匪气四溢的虎窟里牢牢站稳脚跟。虎窟里的家伙,哪有什么老实货。
当然,封雨霖继续的咒骂,只能继续换来教鞭的抽嘴。啪啪啪打得欢快,封雨霖的嘴已经伤口密布。到最后,实在都没地方下鞭子了。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封雨霖才终于低下了倔强的头颅,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服了”。
“很好,”易军冷笑,把二尺长的教鞭轻轻扛在自己肩膀上,“那么,知道错了吗?”
“知……知道……”封雨霖几乎神志不清了。
“嗯,这不就得了。”易军嘴里咬着根草梗儿,笑着一挥大手,“来啊,把疯子抬下来,送到医务室处理一下。不就是低头认个错儿嘛,你说你非要跟老子上倔劲。刚才都明说了,老子是驴托生的……”
而封雨霖走了之后,所有人也更加的老实了。本有些侥幸的家伙,还以为能仗着封雨霖的威势,能够抵制一下易军的威风。现在看来,在真正动怒的虎王面前,封雨霖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紧接着,易军反倒要求大家解散了。已经十二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其实他这次集合只是一个见面会,同时也要趁机立一下威风,便于以后的协调指挥。当然,杀一杀对方的威风,也是此次集合的一个重要目的。还好,所需要的效果都达到了。
所以,易军的心情也不错。当大部队陆续散去奔向食堂的时候,易军也对着室外训练场吼了一嗓子,说:“停停,都停下,别跑了!戳的,都给老子到这里集合!”
一听要集合了,拼命跑圈儿的十五个家伙顿来了点精神——难道事情有变化?带头的是四大业务科室的负责人,姜立、古启来、杜雷士、季世邦,呼啦超都跑了过来。
“处长,您有吩咐?”姜立还算有眼色,当即带着点笑意问。上次在娇莲东阳店里,他和易军的对立情绪基本上消弭了。不但送钱给他老妈治病,同时还得知易军是批准提拔姜立的人物。
易军嗯了一声,说:“其实刚才老子就是有点在气头儿上,别介意。”
“没有/不敢/处长您这是怎么说的……”四个人同时说,至于其余的十一个战士倒是没机会插嘴。
“是啊,你们也该瞧见了,瞧疯子那是什么态度?”易军不屑的笑了笑,“三番五次请不来,他当自己是个爷了。今天本来没想着跟你们过不去,无非是被疯子搞出了点火气。都滚去吃饭,十二点了都。”
说着,易军挥挥手转身就走。背后,古启来还闷霍霍的问一句:“那就……不跑圈儿了?”
顿时,这货被其余三个狠狠的鄙视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处长摆明了这是要稀里糊涂敷衍过去,你小子自己还提这个做什么!万一处长说要接着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还好,易军假装没听见,也没说什么。十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面面相觑的看了看,而后叹息一声奔向了食堂。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以前虽然封雨霖貌似强悍,但真心不是虎王的对手。或许以前表面上有些针锋相对,那都是虎王在刻意让了让封雨霖,保持着一团和气的大局。而虎王真要是发飙了的话,封雨霖不是对手。
……
这一次,封雨霖是真的没脾气了,也没力气了。被人抬着送到了虎窟医务室,连医务室的医生护士都吓得不行。因为他们看到封雨霖那张嘴都烂成那样的时候,当即就晕乎了。
做了下治疗处理,封雨霖就被人开车送到了外头的军医院,因为虎窟的卫生室难以好好处理。只不过,打得虽然吓人,但易军手里头很有分寸,全都是皮肉伤,没有触及筋骨。
当伤势处理好了,也已经到了傍晚。在外面的酒店里简单吃了点饭,咽一口都觉得嘴疼。旁边的食客看到这家伙吃一口就咧一下嘴,一个个还都笑成了闷葫芦,封雨霖就别提多郁闷了。
终于带着一身的疼痛和屈辱,封雨霖蹒跚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门锁倒是修好了,但里面却依旧一片狼藉。毕竟没有他的允许,一般的战士不敢随意动他的东西。而一眼看到宿舍里的混乱,更是悲从中来。
傻傻的在沙发上发怔,这时候门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进来,是凤尾竹。轻轻的坐在了封雨霖的身边,貌似娇妻一样拂拭着他的伤口。
戳了,这才几天,这个势利的娘们儿竟然已经跟封雨霖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