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正是湘竹泪的老师。
作为上一代当中的出色女杀手,墨竹亲手缔造了“竹影”。但当时“竹影”的规模一直很小,直到交给湘竹泪之后才实现了大规模的扩张。不过在竹影的老一代杀手之中,墨竹依旧是无可争辩的精神领袖。
或许,墨竹的实力和影响都不如那个传奇“魅影”,但她个人的实力也同样不可小觑。上一代地下世界之中,她号称是华东六省地下世界的第三高手,仅次于“惊雷手”皇甫雷。但这种排名,只是单纯的格斗。众所周知的是,一个高等级的杀手若是处心积虑的谋划,一个突然袭击几乎能杀死同等级的任何好手。所以,即便是六省地下世界第一高手剑痕,遇到墨竹也会极其头疼,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数年前,当把“竹影”交给唯一的弟子湘竹泪之后,墨竹几乎就淡出了地下圈子,只是偶尔还在竹影内部施加一点影响。但是由于刺杀青青这件事,让湘竹泪跟她摊牌了。面对湘竹泪的小脾气,这个同样脾气不好的墨竹,竟然百依百顺。
徐士昌一听墨竹要彻底甩手,顿时大感头疼:“小墨,可……可湘竹泪似乎并不温顺驯服!没有你的驾驭,她就成了一个不确定因素。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她派往岳东了,这关乎我的大计划!”
“你的计划跟我无关,我只是知道,这关乎我们娘俩儿的情分。”墨竹似乎比湘竹泪更蛮横不讲理,又或者湘竹泪的蛮横不讲理都来自于她的影响。
而且徐士昌也知道,墨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他也难以挽回。
“还有一件事,”墨竹顿了顿说,“其实这件事更是我今天来的主要原因。我听说,你家母老虎生的那个不成器的小东西,在打泪儿的主意?”
“你是说长宇?”徐士昌讪讪的摇头说,“年轻人,追求女孩子也是常事。不过我已经安排了他,不要再去打扰。”
墨竹深深叹口气说:“希望他能听你的话。不然他继续纠缠泪儿的话,我会杀了他,以避免悲剧发生。我走了,保重。”
“悲剧?”徐士昌一惊,似乎隐约抓到了一些东西,朦朦胧胧。
已经起身的墨竹长叹一声,说:“本不想告诉你,但又真担心你家那小畜生去祸害泪儿——泪儿不是我收养的孤儿,而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懂?”
说着,墨竹已经转身走向大门。而此时的徐士昌浑身巨震,几乎双腿发软,“小墨你等等,你等等,你不是说,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墨竹的脚步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是的。”
啊?!徐士昌差点崩溃。那也就是说,湘竹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墨竹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应该是为了避免徐长宇和湘竹泪兄妹之间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墨竹才不得不说出来这件隐秘。
兄妹!
虽然同父异母,但至少是真正的兄妹!
徐士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凭空多了这样一个女儿而欣喜。总之,情绪已经复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恰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飞一般冲了过来——徐士昌的老婆、徐长宇的老妈蒋雯。这娘们儿听下人汇报,说和家主关系“密切”的那个黑衣女人又来了。蒋雯这个河东狮妒性大发,哪能忍得住,尚未进门就大呼小叫:“徐士昌,你那老相好又来了?你个老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还勾搭老biao子,你个……”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蒋雯一下子被打了个七荤八素,脑袋都转不过弯来。而在她对面,是一个容颜清丽的黑衣女人,也是蒋雯这辈子最想杀死的女人。
墨竹冷笑一声:“咱们两个相比,你才更像是个biao子——一个为了家族联姻、家族利益而卖身的可怜biao子!”
作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儿”,竟然在对方家里把正牌子的夫人打得七荤八素。墨竹的霸气,可见一斑。
而湘竹泪一直以来那么的霸道,几乎肯以肯定就是来自于她的遗传了。
墨竹那堪比剑痕的实力,一巴掌下去几乎保证了蒋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而墨竹随后把脑袋凑过去,不屑的笑道:“没本事的女人,才最担心没办法留住自己男人的心。你太善嫉妒了,这也是你男人不堪其烦的原因哟。明白吗,黄脸婆?”
一边说,墨竹一边在傻愣着的蒋雯脸上轻轻拍了拍,而后爽朗的大笑一声,飘然而去。
而在她身后,足足一分钟之后,蒋雯那惊天动地的哭声才爆发了出来。她被野女人打了,自己老公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问,而且还被骂“黄脸婆”——要知道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听到这个词,简直比往脸上打更难受。“徐士昌,你个不要脸的,连个野女人都到家里头撒野了,啊啊……”
徐士昌头大得很,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争风吃醋的破事儿。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墨竹,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湘竹泪。他盘算了一下,自己和墨竹刚认识不久那段缠绵甜蜜的日子之后,墨竹就离开了,足足离开了接近一年。而湘竹泪的生日,似乎也确实就在那段时间。假不了,应该是假不了……
戳,造化弄人啊!
他脑袋本来就有点乱,现在听到蒋雯的大呼小叫则更加烦乱。皱着眉头离开,根本不再理会,大步出门。至于见证了一切的老管家,则紧紧跟上。
走到无人处,徐士昌心情急迫的说:“卢兄,再次安排长宇,死死的安排,决不能让他再纠缠湘竹泪,决不能!他们是兄妹,是兄妹!这小子要是敢不听话,老子打断他的腿!不,老子毙了他,也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老天爷,要是儿子和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他徐士昌就可以一头撞死了。
卢伯当然明白,点头说:“我知道。”
而徐士昌心情稍稍平复一下之后,说:“不过,别把他们是兄妹的关系,告诉长宇。这孩子做事不老成,保守不住秘密的。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对我的影响不好,毕竟一名军官出现这种事,算是一件丑闻。”
“好的。”卢伯说。
“还有,假如时间合适的话,安排我和泪儿见一面。我的女儿,呵呵,卢兄,你说这世事可真难测。”不知不觉,他对湘竹泪的称呼也变了。
卢伯却笑了笑说:“徐公,膝下多了个儿女,其实本该是件大喜事。再说了,大小姐的能力您是看到了,年纪轻轻的,一个人撑得起整个华兴和‘竹影’,有您年轻时候的风范。别人要是有了这样一个闺女,高兴还来不及呢。”
想到这里,徐士昌自失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