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新人的手段很恶俗,绝不是来自于易军的“指点”,纯粹的自由发挥。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寻常人物,易军请他们来办事,自然也不会在一些细节上安排的太细致。
他们的这种恶俗手段不登大雅之堂,但对于消磨对手的傲气而言,无疑具有强悍的摧毁作用。哪怕再狂傲的家伙,被人一泡尿劈头盖脸淋下来,也顿时变得毫无脾气。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黑熊和秃鹫都消停了很多。但可悲的是,他们发现这四个新人的食物比他们多了些,甚至……还有肉!
而其中一个新人笑眯眯的端着碗,似乎是自言自语:“外头有人照应着,咱们即便在这里面,吃的依旧勉强可以下肚啊,嘿。”
所以,黑熊和秃鹫的体力进一步衰弱,而这几个人却毫无损失。于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带着伤的黑熊和秃鹫又被四个新人好好修理了一番。这一次,黑熊和秃鹫更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势。
结果到了第三天的早上,黑熊和秃鹫再也不顾什么高手的尊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住了前来巡查的警察。脱了身上的衣服,向警察哭诉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而且,强烈要求改换牢房。
拘留所里面的暴力事件很多,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警察早就司空见惯。而四个新人下手也很有数,除了黑熊的大槽牙之外,其余的都是内伤,皮外伤反倒不是太厉害。
这个警察没有权力随意更换被看押人员的房间,当即去上面汇报了。不过警方的效率可真低,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了意见。当然,在这半天的充分时间里,黑熊和秃鹫再度被好好修理了一次。打小报告?这不是找死嘛!
连续两天半,被痛痛地打了三次。如今,黑熊和秃鹫简直比普通人都老实。
好不容易等来了更换房间的批示,但黑熊和秃鹫一听,当即就发愣了——
因为拘留所并没有将他们两人调离到别的房间!
只听那看守的警察把四个新人斥责了一顿,声色俱厉,说他们不该在拘留所里闹事。随后,竟然把这四个人给调走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调走,那倒也没什么。可是拘留所的决定是——把四个新人,调到了剩下那七个黑拳拳手的房间!
我勒个去!这是让这四个凶残的家伙,轮番把所有的拳手都虐一遍啊!
那七个饿得直不起腰的拳手一看,四个凶神恶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顿时就有点腿肚子抽筋的感觉。
果然,当晚又传出了痛呼声!
这七个家伙,分别关押在两个房间里。而两个新人对付其中任何四个,结果都毫无悬念。哪怕大家都是完好如初,四个普通的黑拳拳手也最多勉强胜过两个新人。更何况,现在这些黑拳拳手都已经饿得眼珠子发直了?
又是接连三天,这些拳手是越挨打越没气力。好不容易熬到了倒数第二天的时候,那四个凶神恶煞般的新人才被弄走了,提前离开了拘留所。提前离开,肯定有人在外面帮着走后门了。不过黑熊等人可不会举报,相反对于警方小小的徇私舞弊感到异常感激。走了,这些货终于走了!
半个月的拘留终于结束,黑熊等人几乎已经被折磨得近乎崩溃。身体瘦了一圈儿,两个眼眶子都有些下陷。当朱玉贤来接他们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群拾荒的流浪汉。
把九个人接到了一家酒店里,这群土匪那个吃相真难看,险些能把筷子都啃断了。到最后,其中两个甚至吃出了毛病,又被送进了附近的社区诊所里。既然去这地方,黑熊和秃鹫等人干脆也一同去一趟,稍稍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势。
经历了简单的医疗处理,朱玉贤忽然悄悄把黑熊和秃鹫拉到了外面,低声说:“这回玩儿得有点过火儿,易军故意没有帮着走路子。”
黑熊怒冲冲的,但也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王八蛋,我就怀疑抓我们的那几十个警察,就是他喊过去的!”
秃鹫则眼冒凶光:“你说,拘留所里那四个很强悍的家伙,是不是……?”
这两个混蛋,脑袋其实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笨。
而朱玉贤却打断了他们的话,说:“暂时消停一点,忍一忍!妈的,我听易军那口气,似乎有可能把你们都赶出娇莲,只留下几个最听话的。王八蛋,你们俩要是都走了,咱们的大事就干不成了!”
黑熊和秃鹫对视了一眼,狠狠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两员悍将出奇的能忍,朱玉贤这才松了口气:“忍一时,回头就是大富贵。易军恐怕还会骂你们几句,你们也别跟他一个见识。这小子年少得志,有点傲气。”
秃鹫阴险的三角眼爆射出一股凶芒,狞笑道:“傲气?到时候等他倒霉了,老子打得他没脾气!王八蛋,要是确定那四个家伙真是他派过去的,老子到时候不但要尿他一脸,还得拱儿了他的女人!”
黑熊则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他身边的女人可不少,你小子全要了?到时候老子给你帮帮忙……啧啧,那个姓白的妞儿可真带劲!”
秃鹫摸着光头笑道:“老子倒是看中了那个姓秦的,有味道,嘿!”
朱玉贤则阴森的一笑:“我倒是喜欢那个一身蛮劲又水灵灵的赵青青,就怕……赵家的反扑啊!得了,跟我去见易军,当面服个软。”
这货竟然看中了青青。
这货……竟然知道“赵青青”!
……
一群黑拳拳手离开了社区诊所。但就在朱玉贤和黑熊、秃鹫谈话地不远处一间卫生室内,一个年轻医生模样的人摘下了口罩,脱下了白大褂。对面,一个中年人瑟瑟发抖,似乎被眼前这个脱褂子的人吓得不清。
这个脱了白大褂的年轻人笑了笑:“对不住了哥们儿,衣服还给你。刚才给你开了个小玩笑,这是点小心意,别客气。”
当年轻人走后,这个中年医生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披上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白大褂,这才心有余悸的盯着桌子上的几千块钱。中年医生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