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干净吗？”好半天，皇后才终于开口。
“回娘娘的话，做得干净，奴才和他们讲过了，只要他们自尽，可保他们一家老小的平安，他们都是自尽而亡。”
“一家老小？”皇后一声冷笑。
这完全是一张空头支票。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保他们一家老小？
也幸好，这些太监还顾忌着自己的父母。当然，妻儿他们是没有的。
但顾忌父母兄弟就好，这便是他们的把柄。
“陛下肯定查不出来的。”太监又继续说道。
皇后摇头：“不，陛下已起了疑心。”
“陛下起了疑心？”太监止不住混身一抖。
“陛下肯定起了疑心，不过也无妨。证据已经没有了，他不可能把本宫如何。本宫可不是杨贵妃那样毫无根基，本宫的两位兄弟都执掌兵权，相信陛下不会为难本宫的，何况他无凭无据，损失了这一千万两银子，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太监还在瑟瑟发抖。
皇后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呀。都怪那妖女，本宫一向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只被她轻轻松松搞出一个什么记账法，便差点让本宫折了进去，本宫如何甘心啊。只搞到了一千万两，若是再给本宫两年时间，再搞一千万两出去……”
若是乾秋里听到的话，非得吐血不可。
一千万两，这位皇后还真是好大胃口。
（自然，比起九月来胃口是小得多了。）
一千万两是个什么概念？
朝廷数十万大军，一年的军费不过七百余万两。
当然，这和军制有关。
这时的军费主要用于采买军械和发放官员的俸禄，至于那些普通军士，他们只能得到平时的口粮，饷银是不要想了，遇到个胃口大的上官，他们一日三餐都吃不饱。
而平时他们还要和农民一样的种田，几乎和奴隶没有什么两样。
一千万两银子，足以够组建一支十万人马的精锐部队了。
她还想要两千万两，她想要做些什么？
“算了。就让那妖女再兴风作浪几日吧。正好，太子大婚，本宫寻了个借口，只暂给了他五十万两，余下的，便由太子和那妖女扯皮吧。”说着，皇后倒是微微一笑：“本宫倒很期待了，那妖女会不会调拨内库的银两给太子大婚。”
“奴才听说太子与宓妃不睦，尽人皆知，恐怕太子想要从她的手里拿到银两，难。”
“那才好。陛下一直有废太子之心，却有太后护着，一直未能得逞，再有宓妃闹上几闹，哼，看太子之位还能不能呆得安稳。”
“娘娘高明。宓妃即便把太子从宝位上拉下来，却也会与太后生出嫌隙。以后再失了君宠，她就只能在冷宫蹉跎度日了。”
“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啊。”
皇后的话里，似乎是不太自信，又似乎是另有深意。
……
一方失落，一方得意。
世间自然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所以说，其实所谓的幸福，往往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