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秋里放声大笑。
不知由何话题引起，乾秋里居然提到了段和誉。
九月强忍住笑：“陛下，正在饮酒，何必提这种恶心的事情？”
“恶心么？朕倒不觉得。人食五谷，也要排出污秽之气，这是天理。九月那****亲眼见了，那位大理世子是不是很狼狈啊？”
乾秋里的确很开心。
他曾怀疑过九月心中另有男人，但经过了调察却一无所获，而九月与段和誉嘛……两人也仅仅见过数面，尤其这一次段和誉又在九月面前出了丑，九月还会喜欢他么？
不会的。
“的确是有些狼狈。”
“所以啊，朕当时都有心过去看一看这位大理世子。”乾秋里摇着头，微微笑着。
宫外，寒风凛冽，风吹过宫殿，发出呜呜的声响。
而在宓妃宫中，温暖如春。
两人四目相对，各举一杯红酒，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九月身上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脂粉香气，这个女孩儿，几乎从来不屑于使用脂粉，可是就在今天，她显得如此的异样。
鼻端，那种淡淡的，轻柔的香气，萦绕在他的心脾，让乾秋里仿佛如在云端。
他又想起了杨贵妃为他施用的合欢香。
那是一种奇特的香料，其中含有麝香成份，还包括一些其它的香料，其实那是一种催情的药物。
那种香很奇妙，可以让人****大发，可以让人飘飘欲仙，但却有一种副作用，那就是在那种药下交好，会使人难以生育，哪怕是已怀了龙种的女子在合欢香下承君恩露，也会有很大的可能流产，就算是侥幸生下了孩子，最终也极有可能是怪胎。
杨贵妃为了得君王之宠，真的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副作用强烈的药物她都使用。
但无疑，这种药对于男人来说是很有用的，这也是乾秋里曾经知道杨贵妃使用了这种合欢香，却没有阻止的原因。
嗅到九月身上散发的脂粉香味，乾秋里不禁又想到了杨贵妃的合欢香。
烛光下，九月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乾秋里又动了兴致。
多少次了。
他与九月初见就想要临幸九月，结果九月给他玩了一场裸奔的游戏；再见九月，又想临幸九月，结果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再到后来的一次，他被九月拒绝；之后再一次，宫中一场大火；最近的那一次，豹房的豹子中毒身亡。
不知他和她之间被什么人诅咒了，每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偏偏却成不了好事。
夜，渐渐深了。
九月的新宫女倩儿将炉火烧得更旺，温暖的宓妃宫，只着两件单纱即可。
“你，不必把火挑这么旺。”
乾秋里突然开口。
那个不过才十十七岁的小宫女一愣：“陛下？”
“不用挑那么旺。”乾秋里又说了一便。
“是。”小宫女领旨。
九月扑哧就笑了，轻摇着红透的葡萄酒，隔着水晶琉璃杯看着成了杯中倒影的乾秋里。
乾秋里的态度，很好的诠释了一句俗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