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借着春江的胳膊直起身:“没事就好,吓的险些心跳超速。”有个这样的儿子果然吃力:“君恩,小孩子想找你当师傅,你看着喜欢就收,以前你教导天放和紫儿都很成功。”
周老爷闻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最后脑海里只剩下君恩、天放、至于紫儿是谁他想都不敢想的晕了,对于热衷权势,把儿子送去过战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徐天放和徐君恩是谁!
周星官吓的跑过去,小脸煞白。
春江立即吩咐人抬周老爷进客房,赶紧派人去请大夫:“主子,你先去休息,这里有奴婢处理。”
“不了,我看着。”周家儿子的死,她和曲折有间接责任,虽然就算不因为曲折她也会开战,可或许晚几个月周老爷会断了送儿子上战场的想法。
千医诊断完,眯着眼看了眼床铺,然手站起来开药方:“回夫人,病人没事,想必病人现在已经醒了,小人再给他开上几幅压惊的药吃几贴就好。”
周老爷一听大夫泄底,赶紧从床上轱轳下来瞬间跪在地上:“草……草民……草……”
朱砂扑哧一笑,顿时满室生辉,可惜此等美景不是每个人都敢抬头:“周老爷起来吧,本宫远离京城来此地修养,没有曝露行踪的意思,还望周老爷别说出去,否则,本宫单应付各地官员就头疼不已了。”
周老爷的头咚一声砸在地上!他前两天骂什么话了吗?他有几个脑袋敢在宏德太后面前连嗓子!“草民该死!草民一时鬼迷心窍才……才……求夫人开恩,求夫人看在草民什么也不知道的份上饶草民一死……求太后开恩。”
朱砂示意春江扶周老爷起来,声音柔和祥泰却字字清晰:“周老爷多虑了,是本宫没有打着旗号出来,临时编来的身份,你不知道在情理之中,周老爷起来吧,现在咱们都是商人,若是以后有需要还望周老爷在生意上多多提携。”
周大富哪敢起来,提携也轮不到他……无论春江怎么拽,周大富动都不敢动一下,恨不得把肥硕的头扎地底下,表示自己的渺小,平日见了县令也行礼的他,见的最高官员不过是太守,很多年前遥遥望见徐小将军带兵亲征海外还历历在目,他万万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活着的宏德太后,竟然是活的……
徐君恩猜着是吓着了,上前一步:“夫人,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在。”
朱砂也看出周大富不自在:“这里麻烦你了,有什么事再跟我说。”朱砂转过身刚想抬步离开,周星官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拽住朱砂的衣裙大叫:“还我爷爷!还我爷爷!你杀我爷爷你敢杀我爷爷!”说着又踢又踹的往朱砂身上招呼。
曲折也冲出来,瞬间把周星官扔出,更大声的叫嚷:“打我娘!”曲折冲上去,顿时把周星官揍的鼻青脸肿。
朱砂赶紧让人上去拉架。
周老爷也吓的快速爬过去,抱住自己的孙子一起承受粗重的打击,也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挫败,什么是滔天权势下的不能反抗。
“都愣着干嘛!还不把公子拉开!拉开!千医,看看孙少爷受伤没有。”
“是。”
“谢太后,谢太后。”周老爷感恩的大肆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第一次孙子挨了打他反而要谢谢对方肯动手。
朱砂严厉的瞪向曲折,他为什么就不能稳当一点!
徐君恩见朱砂想发怒,赶紧拦在了曲折前面,频频向朱砂使眼色,提醒她:“星官冲撞夫人在先……”
周星官跳起来向曲折冲去。
曲折拔腿就跑:“笨蛋!”
周星官拎起棒子直追!
周老爷见状吓的险些休克!祖宗呀,那人可不能打!
朱砂却松了口气,看来曲折没下重手:“周老爷见谅,小儿顽劣。”
“不,不,是草民孙儿无知……孙儿无知……”边说边担忧的看孙子追出去的方向,唯恐自己孙子就打没了。
朱砂安抚道:“周老爷放心,曲折对自己喜欢的小孩子不会下重手。”
徐君恩冷淡的接了句:“如果不是曲少爷手下留情,你孙子能活蹦乱跳的起来?”
周大富吓的再不敢吭声。
朱砂责怪的看徐君恩一眼,将心比心,周老爷担心他孙子在情理之中:“周老爷请起,还望周老爷别把我儿的事放上,若是周老爷不介意,不如让星官在此跟小折相伴几日如何?”
“是,是。”周大富没胆子说不,千载难逢服侍太后的机会是他孙子几辈子的造化,若不是曲家小公子嚣张跋扈的性情,他几乎要酬神谢恩、坚信祖坟冒烟:“是草民的福气……福气……”
朱砂叹口气,想必是担心了:“我看星官那孩子不错,若是君恩喜欢,不如收做徒弟如何?平日也能跟小折做伴。”
“但凭夫人吩咐。”
周大富惊愕的抬起头,再看看站在‘夫人’身后的徐君恩,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周老爷被抬回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不过是上门骂个人,竟然能……想到骂人周老爷又恨不得虚脱算了,索性是碰到了太后若是碰到传说中的曲太督,他岂不是死定了。
可……周大富有点疑问,传闻宏德太后离京不假,但怎么会来西城?西城虽然富饶美丽可太后来不该城门打开,百官出迎、万民庆贺?
可若说不是,想想那份气度,说不像也难?莫非他真被馅饼砸到了?
周家小厮慌慌张的跑进来,对卧床的老爷道:“老爷,老爷,太守派人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