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母亲?
曲云飞不开口。
朱砂已见怒容:“那个老不死的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就算跟我什么恩怨?用的着迫不及待让人知道她什么东西也不是!这时候透出下嫁公主的意思,陆司错会答应?如今是夏之紫用人之际,若是陆司错抗旨,夏之紫什么也不会怪罪的准了!郑贵人的面子丝毫不剩!两次被驳了面子,看后宫谁服她,以后怎么跟风儿交代!”
曲云飞偷着看眼朱砂见她在生气,默然的写字,他对刚才朱砂那一拍很不舒服,她和陆司错那点事真真假假都在那摆着,朱砂现在这表情在气什么?气陆司错娶亲还是气陆司错迟早会娶亲?
曲云飞想到朱砂脑子里有陆司错就不舒服,反正现在朱砂就在他眼皮底下跑不了,他可以肆意的让心里的不甘放大,一直大到不搭理朱砂!
朱砂没注意曲云飞的脸色,过去的就是过去,就算有点什么还能怎样,徐君恩这么多年不是也没见曲云飞生了是非,于是有些怜惜风儿道:“风儿是个气脾气,她若急了仇,郑贵人也没好日子过?”
曲云飞不喜欢朱砂既定的语气,似乎她的考量一定是陆司错抗旨一样:“说不定陆司错很喜欢,高进不是才娶了夏之条,陆司错可比高进有人缘,说不定风公主就喜欢他那样的?”曲云飞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以为陆司错心里还想着你!想得美!
朱砂察觉出点不对味,纳闷的看向‘认真’写字的曲云飞:“你……没事吧……”好端端的口气怎么变了?
曲云飞‘无事’的看她一眼又快速回到宣纸上:“我有什么事,有事的是要娶公主的陆司错,多好的机会,鲜衣怒马高位新妇,男人一生的荣耀他都有了,他若精明些说不定能和余展抗争天下,把曲家压下去!多好的机会,他能抵得住诱惑。”
“那跟娶公主没有关系。”
曲云飞强词夺理道:“怎么没关系,我看有关系,皇家女婿是恩赐,凭什么陆司错不接受!”就以为他心里还念着你?想的美?人家喜欢的是公主不是老女人!
朱砂确定曲云飞怪怪,陆司错当然不会接受夏之风,陆司错当年被先帝逼着发誓不娶皇家女不接受皇家妇,怎么可能娶了公主?!曲云飞神经什么:“算了,他接不接受也不关咱们的事?”免得为无关紧要的人吵起来:“你晚上吃什么?”
曲云飞心想‘你就那么注定’:“我觉的陆司错跟夏之风很般配。”
朱砂忍不住提醒:“哪里般配,差了近二十岁!”就算是开明的夏朝,除了续弦这样的差距也没有好名声。
曲云飞顿时放下笔,不悦的盯着朱砂:“我就觉的般配!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娘子——不——那——么——以——为——”
朱砂看着他,再看着他,直到看的曲云飞不自在的垂下头,朱砂终于明白曲云飞神经病犯了,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醋也吃?:“小折走了,你想吃什么,娘带你去买。”
曲云飞顿时抬起头:“朱砂!你还没说你的意见!”她势必要从朱砂嘴里听到相同的答案!绝不承认陆司错跟朱砂有过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接受那个男人出现在她彷徨无助的岁月,代替他给过她关爱。
朱砂笑,曲云飞的占有欲一定程度上很能满足女人的私心:“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也介意。他迟早有他的生活,我说不可能是因为陆司错说过不跟皇家有婚事上的牵扯,你身为太督,不可能没听说他当年的这项传闻?”
曲云飞茫然,他自然不知道?他当时反感陆司错谁管他的事情,但看着朱砂似笑非笑的样子,觉的自己确实小题大做,小家子气:“出去出去,晚饭吃清蒸类。”
曲云飞把朱砂轰走,还是觉的心里有根刺,只要他愿意他有把握让陆司错娶了夏之风,可岂不是心里认了他不及陆司错竟然背后阴人,但胜王败寇,他为什么不能把所有潜在威胁除去?
曲云飞重新铺开一张纸,抬起手洋洋洒洒的写下《凤凰曲》,这首象征夏朝太后的颂德诗,里面那句‘忠心许下英雄泪’影射的就是陆司错,由记得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朱砂是什么人物,还和江神子嘲讽了两句,现在想来无比憋闷,早知当初何必……
曲云飞烦躁的揉了纸扔一边,重新铺开重新写,他一定要想个办法出心里憋的这口气!
盛夏的荷叶昂然迎阳,出水的芙蓉铺天盖地,盛夏幽静不管哪个角落都有柔风吹过的地方。
夏永威这些天憔悴了很多,他亲手埋葬了未看世界一眼的儿子,二王府嫡子嫡孙没养成已经不再,夏永威心情一直很低落,他投注在儿子身上的注意力不比云儿少多少,可那孩子还是没机会叫一声爹爹。
容秀怀着孩子,不方便进染了血光的正房,虽然她不避讳的想安慰云妹妹,可奶娘却说她显摆、甚至指责她在嘲笑云儿,容秀纵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只好安静的在后院安胎。
夏永威这几日没来后院,他未了避开儿子过逝的悲哀,一直在衙门忙,他见任何人尽量冲淡心里的疼痛,他不是云儿不能哭不能闹,可他焉能不痛,那是他的嫡子!是他儿子!
二王爷和王妃也染了悲泣,一时间似乎除了容秀府里都在为没有养成的孙少爷哀伤。
容秀不是不心疼,只是他她再怎么心善也不可能有感同身受的悲哀,何况她心疼的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可奶娘竟然那样揣测她,既然说什么都是错,她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