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扶着朱砂站定,疑惑的小声道:“夫人,奴婢看着怎么是郡夫人?”莫非看错了?郡夫人怎么会出来买菜,王府里的家眷可以随意外出吗?郡夫人不怕名声受损。
朱砂脸色微凝,她也看着像,心里不禁想,怎么回事?二郡王府沦落到让夫人抛头露面了:“走,咱们挤进去看看。”
春江闻言顿时想拦住主子,现在可不是太后出宫,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出了事怎么半呀?
朱砂不等春江回神已经挤了进去,虽然挤的不慎熟练但到底有过经验,朱砂站在前面,确认了一眼被反手捆住的娇弱妇人,脸色顿时难看,不自觉的就像摆出的点官僚主义的架子,质问他们怎么回事!
朱砂毕竟不是莽撞了,知道现在没有实权,可毕竟当了夏国多年的主人,至高无上多年,通身的气派都透着一股蛮横专制的做派:“住手!”
捆人的男人们立即看向人群:“哪个不怕死的敢扰我们爷的好事,我们爷可是有官位的!”
朱砂站出来,一袭简单装束头上甚至没有簪子,脸色不见往昔的雍容但丝毫不减她的气势,即便是粗布粗衣也掩盖不了一个人养出的贵气。
春江急忙冲到主子身边,侯在主子身旁,即便这个时候也不敢挡在主子身前。
男人顿时皱眉,见是两个女人本不想当回事,但谁也保不准敢出面的人不是哪个皇亲国戚家门前养的够:“什么人!免得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这人是我们爷看上的,若是夫人跟这位妇人非亲非故别趟八柱巷子的水!”
朱砂瞬间瞪过去!
男人凶神恶煞的还想说什么顿时住嘴,不知为什么心里发憷。
朱砂把篮子卸下。
春江急忙接下,恭敬的退到主子身后。
男人不自觉的多看了朱砂一眼,单看奴才的行为就能猜出主子的地位,显然眼前的人并不是普通的妇人,京城脚下三分官,男人不禁拿捏了份小心,怕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
容秀已经吓的脸色发白,她没料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已经自己打理膳食半年了处处加着小心怎么会招惹了这些地痞,心思单纯的她在被绑住时已经六神无主,见有人出声挣扎的更加用力,她就是死也不能污了王府的名声!
男人挡住来人和妇人的视线:“敢问夫人夫家是……”
朱砂看都不看,直接扫开一行人拦着路,威严的向挣扎中的容秀走去。
男人想命人拦下,但到口的话在看到对方身上的气势时,生生压了回去。
朱砂在容秀身前停下,伸手拿下堵在她口上的布条,脸色难看了几分:“你怎么在这里?《女训》《府归》你没学吗!”
容秀愣愣的看着来人,惊慌的眼中流露着不安和惶恐错综复杂的情绪,她不认识来人?可显然对方认识她,容秀没有被救下的开心,反而更加不安,她自私出府如今还因自己让郡爷蒙羞,她有什么脸面见王爷王妃。
朱砂见她垂下头,不自觉的打量眼她的穿着,方想起二王府的那点破事,朱砂不用问也知道想必又是后院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容秀也是,别人欺负不会反抗吗!堂堂郡爷夫人还是共患难的竟然落到这一步,不能不说她自己软弱也是其中之一!
朱砂忍不住想拿训斥臣子那一套让她长点记性,可想想,贼人偷了主家的字画也不能怪主家无能,到底是个仆人家的孩子,辛辛苦苦称到今天也不容易,伺候了王府世子多年落得这样的下场,那些个名门之女就容不下个小小的妾室!若是如此当初何必嫁!
朱砂伸出手扶她起身:“别擦到了膝盖,起来。”
压住容秀的人并不想放手!
朱砂顿时看向他们。
两人赶紧扔下容秀躲回老大身边,等着老大指示。
朱砂自顾自的扶起容秀,无声的叹口气:“长依可好?”
容秀闻言顿时惊慌的看向她,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能轻描淡写说出女儿名字的人身份必及其尊贵!
容秀还没起身的动作,瞬间噗通跪了下去:“妾身该死!求夫人开恩!妾身违反妇德私自出府本就该死!可妾身并无引祸之事,今日之事妾身实在不知!妾身并未教导女儿,更不关小女平日操行!恳请夫人开恩!”
朱砂见她如此,便多看了几眼,印象中她还是那位在国宴上被嘲笑的王妃,没有任何威胁力,即便她是主母对下面的妾室又有什么作用?这样都容不下,也不知是云郡夫人欺人太甚还是做主子实至名归!
朱砂见她跪的规矩规范可见有仔细学过,虽然长相并无太出彩的地方,可是自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大概是小心行事久了,畏缩的样子招人想欺负一下。
春江站在那些人身边,冷冷的扫过去,谨防他们突然发难!
容秀害怕的跪在一旁,紧张的不知手该放在哪里,不管府里怎么对她,她出府就是不对,还引得不三不四的人窥探,更是无颜面对郡爷的厚爱,想到会闹到王妃和王爷那里,容秀心里越发不安,缩手缩脚的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我不是你们府里的人,不管你们的事,今天是碰到了帮你一把,若是碰不到了岂不是你要吃亏。”
“臣妾该死。”
那几个男人听她自称臣妾,心里自有了计较,互相打个眼色悄悄的向后撤退。
春江没有阻止,一来主子不方便,二来,这件事若闹开倒霉的是容姨娘。春江心想,容姨娘也不会来事,以为现在还是圈禁时期吗,万一被人挑了历数,侧夫人的位置她也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