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帆立即红了脸,他还记得发梢在她指尖滑过的弧度,她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心生神往。
苗光达见儿子这表情就知一二:“你下去吧,这件事有我来想办法。”
苗帆说了就抛之脑后,他没对爹抱什么希望,只是不找个人说说他咽不下那口气!
爱子心切,要说谁也不如苗光达,他对苗帆百依百顺,儿子要什么给什么,比之曲云飞也不逞多让,他也是京城之中唯一一个不鄙视曲云飞对儿子态度的爹。
苗光达办事相当有效率,他清楚事情的难处,所以会加快步伐,他直接找上了王妃,找了皇上,找了徐天放和徐天初,甚至带着歉意穿着平服,拉下老脸和徐天初谈了一夜,他不想儿子树敌,更不想和王府结怨。至于乔家则没有发言的资格,至于乔家小姐更轮不到她开口。
苗光达对乔府下了聘后见的徐天初,语重心长道:“以总司您的身份,太后不可能不上心,王妃给您退了这门亲事也好,你别乱想,我是看王妃改了主意乔家小姐也不错才给帆儿下的聘。”
说到这里时,苗光达立即转移话题:“你别担心,婚事我和王妃都帮你盯着,只是你身份尊贵不能再如此盲目的定下,否则太后她老人家都要怪罪了,我已经给太后去了折子,你的婚事叔叔给你记着,一定给你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
事情如此措手不及的袭来,甚至没给徐天初回神的空挡,他根本不知王妃有没有安排,已经结束了这门不曾被正式议论的婚事。
“欺人太甚!”许炎怒不可势:“你就这样忍了!”
徐天初根本不知不忍的地方在那里:“聘礼你下了吗?人是你的吗?这件事提过吗?乔家小姐有很多咱们确定就是这一个?王妃改注意你能做主吗?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吃这个哑巴亏谁吃!”他也动怒!可有理由吗!人家三个老谋深算的老人算计你,谁逃的过!
许炎气愤的坐到椅子上:“最烦这些勾心斗角的行当。”
徐天初冷漠以对:“纵然不是我中意的婚事,他们这次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苗家的轿子也已经深入了乔院,抬走了同样不知所措的乔思浓。
苗帆不能不说欣喜,可:“其实我可以给她正妻的身份。”
苗母闻言顿时把杯子砸在木桌上:“胡闹!她是什么身份。”
苗帆不敢顶嘴,在家里他最怕的就是母亲。
苗母看向一旁一脸喜庆的夫君,忍不住柔声抱怨:“你也是,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什么身份、什么家世你就敢往府里抬,先不说这姑娘出身低不低,她可是王妃给天初选中的媳妇,你可好,抬进府里来了,徐天初怎么想。”
苗光达安抚的为娘子倒茶:“放心,徐天初是什么人,你以为他就想娶这位乔小姐,他连乔小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看,徐天初心大着呢,不会任王妃摆布,就算咱们不抬进府……”苗光达偷偷对儿子做个手势让他快撤,春宵一刻值千金:“徐天初也不见得会娶,何况乔家这样出身的姑娘多的是,王妃如果想再找一个……”
苗夫人见儿子想跑,刚想拦住他教训两句。
苗光达立即握住娘子的手道:“王妃想找一个也简单。好了,你别为难儿子,他都这么大了知道在做什么,何况,你不觉的儿子该收心了,有个女人管着比咱们管有用,我看这家丫头不错,是个聪明的,要不然我能随便往回抬,那可是得罪徐总司的大事,我不掂量掂量,可你想想……”
苗光达语重心肠的握住原配的手:“帆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咱们老子走不动了,他自己又不争气的时候,可怎么办呀,我打听过了,这姑娘机警,以前在乡下也懂点生活得行当,配咱家儿子不屈。只是……我看那丫头不怎么待见咱儿子,你呢,平日多去后院走动走动,卸下她的防心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苗夫人听到这里,脸色也多了抹忧色:“你说的有道理,这些天我也在族里选能担家的女孩,有几个也不错,你得空了看看,如果觉的还行,给帆儿定下来。”
“夫人说的是。”
苗府后院是三环三绕的大宅子,高门府邸,六代荣宠,苗家在整个夏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高粱环飞、万华齐春,身为六部之首的苗光达,那是心尖上的人物。
乔思浓的药效已过,无神的望着头顶上的雕花,脸色惨白。
老嚒嚒捧着一碗粥食跪在床边:“姑娘,您吃点吧,事以至此,日子总是要过。”
乔思浓不动,为什么她被抬了进来,她不在乎嫁了谁但让她死个明白,为什么不娶?既然不娶为什么让她从乡下来到这个地方!
她不甘心,不甘愿!为什么!
乔思浓紧紧握着殷红的锦被,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老嚒嚒跪在地上慢慢垂泪,为妾,那是海一般的规矩呀,她家姑娘这样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这些:“小姐,您吃点吧,姑爷就要来了。”
乔思浓丝毫不动,她似没听到嚒嚒的话,无神中透着绝望,几乎一夜之间,京城教会了她什么叫物是人非、草菅人命!
“小姐,您多少吃点。”
就在屋内主仆僵持之时,屋外传来丫头欢喜的声音:“少爷,您可进来了,新夫人等着呢。”
乔思浓握榻的手更紧。
苗帆心跳加快,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可却是第一次纳妾,第一次把人抬进家里并且是令他心动的女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