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浓抓住空隙想跑。
苗帆先一步堵住她的去路,缠绕在鼻间的幽香又浓了几分,苗帆几乎脱口而出:“你用的什么香料?”
乔思浓险些哭了,怎么会有男子问这些问题,京城果然不是人来的地方。
老嚒嚒急不可耐,赶紧扑到刚才劝说的男子脚下求人:“公子,请您行个方便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乔的表姑娘,求公子行行好,乔老爷必有重谢。”
巫崖立即闪开一步,乔家?没听说过。
可巫崖必定不是苗帆,见老嚒嚒求情,这里又是各家小姐云集的地方,怕自家兄弟闯了祸,试着道:“苗帆,算了,我们不是还有事吗?”说着冲苗帆打眼色,让他快点走。
苗帆听不进去,他觉的有什么诱惑着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乔思浓低着头,隐藏了眉宇间的不耐烦,她本不是藏于闺中的大家小姐,被人围观她也不觉的有差,只是堵得久了很烦,所幸这些天学习的修养,此刻派上了用场,否则她真要把此人推下湖,让他尝尝落汤鸡的滋味。
苗帆见她不答,只是一味的低头饮泣,顿时有些着急和不耐烦,不知为什么他觉的身前的人不该是这幅样子,应该……应该……
他说不上来,总之不是这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就是问你个问题,你至于哭成这样。”
“求公子开恩,求公子让我家小姐过去,我家小姐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求公子勿吓到我家小姐!”老嚒嚒着急的跪地哀求。
苗帆烦不胜烦:“我就是问她用的什么香料?是哪家姑娘?又没有让她去死,她甚于……算了,回答了问题就让她离开。”
乔思浓很想把香包甩他身上,什么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他的问题跟在大街上问女子穿什么颜色的肚DOU有什么区别:“对不起公子,小女子还有事……”再纠缠就告诉他,烦人!
苗帆瞬间拽住她胳膊:“站住!”
乔思浓本能的想甩他一巴掌。
突然一只手快一步的擒住了苗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放手。”
围观的少爷公子们瞬间惊呼,本来不打算看热闹的士子也停了下来,震惊的望着这一幕,武将遇到文将不知后果如何?
苗帆见状哈哈一笑:“我当是谁这么大胆敢扰本少爷的雅兴,原来是你这个登不得大雅的东西,难怪坏人兴致,怎么?以为披了一身官皮就有资格管本少爷的事,徐天初!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哥惯着你,你就以为你是徐家的二少爷!王妃可没有给大哥生个弟弟!”
乔思浓微惊,他是徐天初?乔思浓下意识的打量了他一眼,立于人群中的他非常高大足足比眼前的登徒子高了一尺,皮肤有些黑,五官谈不上英俊但很工整,乍然一看绝对让人无法联想是武将反而像下地归来的青年。
乔思浓瞬间低下头,微微脸红,她竟然盯着人家看。
徐天初看着苗帆,毫不相让,他虽然不喜欢这门亲事,但是遇到又是另一种说法。如果可以他不想和这些天之骄子对上,平时也是能绕则绕开,可今天他不得不出现:“请苗少爷手下留情。”徐天初看着苗帆,表情纹丝不动。
秋凯归、顾事、巫崖见状,走到苗帆身后与徐天初对峙!眼里的高傲和世家大弟子的狂傲毫不掩饰。
尤其是对上徐天初,几乎是他们正派出身最恨的人,仗着太后宠爱一路爬到现在的地位,几乎是踩着他们这些嫡出的脸面往上爬,如果是乱世,竖子当道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太平盛世,岂容竖子当道!
乔思浓敏感的察觉出气氛不对,这些人刚才还事不关己,怎么现在?
徐天初不想跟他们对峙,对方是身份什么,如果他动手打了他们就是以下犯上,不管他官位多高,在国事之外动手就是庶子对嫡子不敬,这就是太平盛世的世道:“请苗公子行个方便,乔姑娘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她来此地敬香,天初理当护送。”
乔思浓再次抬头,他知道?思浓心里说不出的古怪,他……满意自己吗……乔思浓早已把不嫁深门大院的豪言壮语抛在了脑后,只因天初给她的感觉很好,沉着谦顺,是她喜欢的男子样子。
苗帆险些炸毛:“你未过门的妻子!?”惊的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秋凯归立即变了脸色,如果对方是徐天初的人,他们断然没有出手的理由。
徐天初怎会不知,他亮出身份也是希望此事快点解决。
苗帆却没有退,反而很恼怒,凭什么他看中的人是这小子的!巫舞的事他还没跟这小子算账!
再说他苗大少爷怎么可能看上徐天初的东西,简直是污了他大少爷的脸面!可如果让他现在放手,他又不愿意。
乔思浓见有人维护,渐渐的收起柔弱,静待她未来的相公解决此事,或者……她也有些少女的梦境,愿意相信自己相公非常伟大,想到这里,乔思浓脸上绽出一抹羞涩。
苗帆突然愣住,看着本来该哭哭啼啼的乔小姐渐渐含笑的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发梢的青丝,惊了苗帆心里的那根弦,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放过:“我就不让她敬香怎么了!”无赖是他的拿手好戏。
徐天初不愿跟他们一般见识,养尊处优的人如果不是‘大家学士’就是‘纨绔’而苗帆属于后者。
于是徐天初转向乔思浓拱手道:“不知小姐介意绕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