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干脆代替皇上上朝更好!”
春江闻言吓的跪在地下:“太后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朱砂慢慢的揉开香料,看了春江一眼,装似不经心的拾起春江挑选的钗子,拨弄片刻,到底不是亲儿子,防来防去还是隔着一层:“簪子果然漂亮。”玉凤为首、鎏金为尾、碎钻为目,雕刻其上的纹刻匠心独运,原来这枚看似普通的钗子要花如此多的心思!
朱砂看到上面的隐龙图纹时,猛然拍在桌上,砸碎了上面的凤冠:“好大的胆子!”
侍女太监瞬间跪了一地:“太后息怒。”
朱砂嘭的一声盖上香盖,怒火中烧,大逆不道!竟敢把寓意龙凤呈祥的皇后图饰刻在她的用度上,好个夏之紫!她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喂狗了吗!
她花了多少心力在他身上,寄托了整个夏国的希望,可他天天都在想什么!
朱砂紧紧的攥着她曾喜爱的簪子,突然觉的她的容忍就是笑话,夏之紫可曾把她的告诫放在心里,逆子!
春江跪在地上,心里五味参杂猜不透太后为何突然动怒:“太……太……”
“把他带进来!”
春江领命立即下去,心里更加紧张,此刻太后召见皇上绝对不是好事。春江快速跑出去,恭敬的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太后请您进去。”
夏之紫惊喜的看向春江,真的吗?太后不生气了?
春江见皇上起身就要往里冲,急忙拦下皇上,小心的看下周围,偷偷的道:“皇上小心,太后不知为何看了去年皇上进奉的钗子后非常生气,恐怕不是好事。”
夏之紫突然停步,去年?去年他共给了太后三支簪子,当时太后非常喜……夏之紫突然紧张的问:“太后看的是哪一支?”
春江吓了一跳:“回……回皇上,是……是凤流离……”
夏之紫心里一惊,脚步明显慢下来,母后看到了?这个时候看到……
“皇……”
夏之紫立即恢复平静,苍白的面色却不见慌乱,脚步稳健的向静心殿内走去。
朱砂挥退了所有侍卫,站在大殿之上,蓝色烫金宫装铺展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庄严肃穆,老练威严。
夏之紫深吸口气,坦然而去,膝盖上的不适比不过他心里的忐忑:“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门关闭,宽敞奢华的宫殿内只剩母子二人,春江焦虑的守在外面。
荣安不停的向里面探头,企图知道什么?
朱砂冰冷的声音响起,觉的无比讽刺:“你还知道本宫是你的母后!”
夏之紫不敢抬头,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却不让自己退却,字第有声:“儿臣时刻谨记!”
啪……朱砂瞬间把凤钗砸夏之紫面前,四散的金片划伤了夏之紫手背:“你谨记!”
夏之紫急忙叩首,礼节规范严谨:“母后息怒。”
“别叫我!”朱砂盯着地上半大的孩子,十多年的母子情分,他怎么就……“你也是为人夫的男人,执政已经一年有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没数吗!夏之紫!小的时候你明明很听话懂事!怎么长大了如此不让人省心!你至你的后宫于何地!”
夏之紫再叩首,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声音却更见从容:“儿臣知罪!请母后息怒!”夏之紫停了一会突然道:“何况早已是说过多遍的问题,母后无需再为此事气怀了身子。”
啪……朱砂气的把佛珠扔他脸上:“还敢顶嘴!本宫看你不知罪在何处!本宫尽心尽力把你带大!你可有一日尊重我是你的母亲!”
夏之紫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朱砂:“有!儿臣时刻谨记您是朕的母后,不可逾礼!不可放肆!不可有多余的感情!儿臣一直告诫自己,您就是儿臣的生母,儿臣该敬您尊您!儿臣也会孝顺听话,做到您心中的期许!儿臣说到做到!”
朱砂见他如此理直气壮,恨不得一脚把他踢趴下:“你谨记?你谨记会有那枚簪子!”
夏之紫垂下头,声音细弱微小:“那是去年的事……”
“你说什么!”
夏之紫收起愧疚,如帝王般面对他的母后,表情坚定威严:“母后,除了那次错误我没有再犯,最近几年儿臣表现如何您更是清楚,不就是一枚簪子吗,何错之有?如果母后不喜欢直接扔掉就行不必抓着不放。儿臣纵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也是儿臣的事,儿臣会自己处理于母后无关,母后只要知道儿臣的所作所为由儿臣自己解决不劳太后一次又一次提醒。何况……母后就没错过吗?母后的错可影响您成为一代明后?”
“放肆!”朱砂抬起手一巴掌甩他脸上,手指上的饰品刮花了他倔强的脸颊:“就凭你!”
夏之紫傲然如初,任凭脸上的血丝晕开,却坚持他的骄傲:“母后这是何意?是看不起孩儿吗……”
“是又如何!不要说你是我的养子,就算不是!也轮不到你有那种想法!本宫养你是你的造化!区区一个你,也配在本宫身上动心思!”
夏之紫闻言紧紧的握住左手,倔强的看着他敬重深爱的女人,指甲抠在通透的扳指上划出一道痕迹:“母后不觉的此话伤人?”
朱砂大袖一挥,庄严的坐在大殿主位之上,威严的看着跪着的皇帝,丝毫不顾及他的存在:“伤你又如何?但凭阿猫阿狗也有资格对本宫倾诉那份踟蹰之心吗?就像统计房的宫女太监没资格伺候你一样,你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