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望着九爷,纤弱的身形多了一份韧性:“九爷还是先说事,细细人在哪里。”
家卫怒道:“你还有脸问!”
九爷嘴角扯笑,尖锐的双眼鄙睥的盯着添香,眉目间毫不掩饰他的憎恨,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果然是人间绝色这把年纪依昔保持着当年的光彩,难怪父亲当年为了他神魂颠倒,如果不是此人有了更高的攀枝,他母亲岂不是被一个怜人活活气死,男色侍人?他们也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添香坚持:“细细在哪里?”
九爷冷笑:“这该问你!来人!搜!”
添香突然上前:“慢着!”目光陡然变硬:“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地方,但添香楼的招牌不是谁来拆都能如意,九爷,细细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添香在这里给您道歉,可若九爷敢在我添香楼滋事,添香也不会毫无反抗的之力!”
九爷豪迈大笑,眉宇间扈气逼人:“就凭你背后的恩客!哈哈!果然是千万人捧出来的名怜竟然敢在本爷面前嚣张,本爷倒要看看抄了你的添香楼谁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护你!而你的人本爷的属下势在必得!搜!”
寒光陡然一闪,一把利剑陡然卧在添香手里,英气勃发:“谁敢动!”
九爷鄙视的一笑,果然够味,不愧是当年红遍京师的名人,比之昨日的细细可有看头多了,可眼前的人越是如此越令他厌恶,好一双握剑的手指好一张让人不敢逼视的面孔,却勾起着他悲伤的回忆,如果不是此人,他的父亲母亲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搜!”
添香手腕一抖,剑芒瞬间袭向九爷。
众人见状纷纷亮出兵器上前,大厅瞬间乱成一片,有些有地位的怜人见事不好赶着去求平时对他们百般怜爱的恩客,可却终不得见,有些人甚至直言不认识他们,更有甚者被打了出来,平日耳鬓厮磨的人在光明下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
浮青找上生莲。
生莲闻言急忙放下账本向外跑,走到一半瞬间看向浮青,他这样去有什么用!九爷铁了心要生势,他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不行,我叫上人。”大不了拳脚相向。
浮青见状焦虑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对啊,他找生莲做什么,生莲就是再了不得也只是商人,如果他不提谁知道他们认识余审法和曲太督,更何况就算认识这些权贵又如何,太督明显不想见到他们,是他鲁莽竟然想到了生莲,生莲的身份本就尴尬,他带着生莲去添香楼不是给生莲惹麻烦!
浮青想到这里急忙拉住生莲:“不用了,是我糊涂!我想到有个人能帮忙,你别管了,我先走一步!”
生莲焦急的想追,但想到添香楼的情况哪有心情管他,立即去药堂调集人手准备对付九爷:“小张!立即通知玉筑少爷回来,告诉他老家出事了。”说完带了药堂所有人手冲了出去!
浮青想到了曲家,凭着一股冲动跑了三条街想请当年的负心人出面,为了添香他就是豁出去也要让那个人出来!
可他的脚刚踏入皇城外围,威武的牌楼和一排排雄狮让他顿时清醒,巡逻的侍卫示意他看‘禁止前行’的牌子,随后继续巡视。
浮青彻底没了注意!胡乱的在外围打转!他进不去!那个人岂是他能见的!不行!浮青瞬间向回跑,就算斗不过九爷也要让添香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曲忠告今年六十出头,行事低调严于律己是曲家这一代虽不出挑却备受尊重的老者,但不管世人传他多博学,朝局也掩盖不了他的苍白,曲继盛在时,他是老学士的儿子,曲云飞上位他是太督的父亲,自始至终他以别人的名义出现,没有把自我推向高位的能力。
生在曲家是非常尴尬的事,夏朝子民对曲家寄予厚望,家族对嫡子更是极力栽培,两岁启蒙五岁成诗,中间的艰辛不足对外人道,曲忠告并不出挑但他努力,可做学问是靠机缘的并不是种下了种子就一定能获得丰收,曲忠告就是遇到了天灾了那块地,他就算努力,幸运也不曾降到他的身上。
十四岁时曲忠告意识到自己不聪明,必须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堪堪达到父亲预期的效果。
他从不敢仗着虚名行事,遇到大事都要再三请示父亲,父亲渐渐的对他不满,骂他不堪大用,不管父亲怎么骂他还是遇事就问,他怕自己能力不足让曲家败落在他的手里,但父亲日渐的失望还是刺痛了年少的曲忠告。
谁不曾年少,谁不曾红袖添香,抑郁不得志的才士哪位不曾风流多情。曲忠告也不例外,尤其是满腹心事的他,离家是他唯一放松的时刻,认识添香时,添香还没有名字,黑黑瘦瘦的只是名小厮,不知为何曲忠告十分中意他,对他大力栽培,赐名添香,流下一段雅致的佳话成就了男怜界一朵妖异奇葩。
那个时候曲云飞还没有出生,更谈不上当朝太后的风姿,可人物在变,手段却在千万年中日复一日的重复。
当年曲忠告将要参加秋试,人人都相信曲家会连任状元,只有添香知道他闷闷不乐,见钦慕的人不悦,初露锋芒的添香便想着为其分忧。
或许那时候的曲忠告不够成熟,或许那时候的曲忠告也是个小人,或许那时候的曲忠告输不起,总是太年轻,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
曲忠告利用了添香。
添香以高超的怜人手段和才情缠住了当时同为风流才子的卓家长子,那对当时的添香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对付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让其欲罢不能是他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