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事道:“皇上,微臣认为夏郡爷资历尚欠不足以担此大任,请皇上您三思。”
夏之紫不在意的看他们一眼:“朕不是给他配了一名修正,有什么事他的修正处理不好吗。”
苗帆道:“皇上,修正是修正,但是夏郡爷本身一无所知,已经坏了祖宗章法。”
夏之紫翻看着历届的河道用银,漫不经心的问:“他做错了什么?”
顾事想了想不甘心的道:“没有。”
夏之紫继续:“他坑害百姓耽误政事了吗?”
顾事再次忍着气道:“没有。”
夏之紫闻言看向他们:“既然没有朕凭什么接受你们的弹劾,相反,朕看过他昨天的表现,处事井井有条,与身边的臣子相处融洽,朕实在不知有什么不妥。”
苗帆不服气:“回皇上,那都是他的修正帮他处理,他本身什么都没做!”
夏之紫目光顿寒,眼皮微微挑起,不懈的看着他们:“那又如何?修正也是官员的筹码,朕相信夏永耀所代表的能力并不比你们差,你们别忘了他现在配的修正是先帝二十年间的榜眼,做过三江巡案、参与过粮草押送、能言善辩长袖擅舞,如果他想他的主子踩着你们往上爬,你们会有招架的能力!”
苗帆、顾事闻言惊讶的互看一眼,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老者有这么大来头。
夏之紫收回目光,心里失望不已:“你们到底是太年轻,太后做事会留下把柄吗?她既然让夏永耀上位就给了他能坐稳他位置的臂力,你们若想扳倒他还不是先掂掂你们的斤两,别以为朕不出宫就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夏永耀是你们能动的人吗!看看你们今天给朕的折子!朕如果在大殿上读出来!曲太督和余展能当朝笑死你们!以为你们多么正义,也不看看对方给你们准备了多少丢人显眼的筹码!”
“就算没有老修正,夏永耀有现在的位置又有什么不妥!太后愿意给一个职位,你们拦着住?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曲云飞吗!也不打盆水照照你们有没有曲太督朝中横行的气势!”
“最可笑的竟然有人问朕,为什么朕最近对太督和将军如此和颜悦色!好啊!朕问你们,如果太督和将军罢朝朕还能指望谁!你们吗!朕还不如直接禅让免得成为千古笑谈!滚!再弹劾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别拐朕不念往日交情!荣安!把他们轰出去!”
苗帆、顾事被训的脸色苍白,心底透凉,这是皇上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的对他们说话,现在想来都觉的后怕不已。
两人战战兢兢的出来上书房,没来得及和荣安道别慌慌张张的走了。他们从小在上书房服侍皇上,自认对皇上知之甚详,入朝三年多来皇上对他们极其纵容,可今天……两人首次觉的龙椅上的皇帝变了,现在皇上是夏国真正的帝王,会维护皇家的荣誉,会斥责昔日的臣子,不再包容他们的过失。
苗帆垂下头,想起夏永耀身边低眉顺目的老修正,实在无法想象他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不可不说,太后考虑的很周全,如过今日他的弹劾公诸于众不但会污了太后的脸面还会在朝堂闹出大笑话!他在做什么!
顾事心有戚戚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怎么忘了那是太后,太后行事绝对不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如果此事发生在一年前,估计曲太督一定抓住他们今日的把柄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事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个冷战,索性这次不是曲云飞想至他们与死地的诡计。
夏之紫疲惫的靠在龙椅上,从何时起,他对他们的纵容让他们如此目中无人且办出如此可笑的事,虽然同是臣子,曲云飞横行会人他无招架能力,苗帆等人的横行让他觉的幼稚不已,这对夏之紫来说无意是重大的打击!
他从五岁登基在位已满十二年想不想身边竟然是这种人,到底是他疏忽了。
荣安小心的进来:“皇上,您的参汤。”
夏之紫摆摆手:“下去。”他想静一静,想想母后教他的御臣之道。
静心殿的迎春花开出了春日鼎盛的绚丽,层层叠叠的火红色覆盖成片后花园异常壮观,朱砂掐下一朵夹入树叶:“皇上真那么说了?”
春江点点头,忍不住笑道:“太后,皇上始终是向着您的,皇上虽然长大了,可还像小时候一样时刻把太后放在第一位,今儿早晨南方进贡的鲜果,皇上都没动全送来了静心殿,奴婢看,皇上是真孝敬太后。”
春江私心里不想太后排斥皇上,太后将来的位置会与皇上息息相关,只有皇上的尊重才是一国太后永远受万民爱戴的保证。
朱砂把玩着压扁的花,没注意春江说什么:“曲太督去哪了?”最近到是躲的勤快,不就是怕本宫问他前几天的荒唐事,不像话!
春江见主子不听,只能上前到:“曲太督和徐将军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曲太督让奴婢问问,太后要不要去庙里礼佛?”
“最近不行。”凉凉曲云飞,最近她有正事处理,什么时候他不在一意孤行的带孩子,什么时候再谈敬香,否则他就一辈子但和尚也很有一番情调!
春江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不去,上次的事她仍心有余悸,要是太后出了什么意外,她有什么脸面活着:“太后,是不是为了上次查的事?可奴婢动用了不少人脉,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现在后宫跟明镜似的,都是些表面功夫,没有人能密谋如此精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