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苦笑的拽过好友,语重心长的诉苦:“你是不知道兄弟的难处,年我都没过好,这些天快被庄客烦死了,自从金国的大军到了边境,你看庄客那眼神活像有人吞了他爹一样,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良臣将相,只有做到庄尚书的地步才算功德无量啊。”
卫昌隆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对,庄尚书堪称表率,太后神机妙算,这次总算化险为夷,听说皇上明日启程去国寺敬香,祈祷太后早日归来。”
流年庄重的点点头:“皇上仁孝。”说完,突然小心的垂下头不吐不快的道:“你说太后是不是不安好心,她都多大岁数了还亲征?她把持朝政十年,好不容易把权利给了皇上又突然搞出个亲征,不知道以为她想夺权呢?太后这件事办的真不给皇上面子,简直是越权了。”话压他心里太久了,不说会被憋死他。
卫昌隆闻言急忙看眼周围,谨慎的警告道:“你小心点,要是被皇上听去了,我们全部卷铺盖走人。”
流年却不在意,他觉的他没说错:“你想,太后上台时没有过错的曲继盛都弄下去了,凭什么皇上亲政后不准把曲太督踹下去,我告诉你,这些事无论对错,皇上就该把这些人扔下去,即便小一辈的人扶不上墙,但,管老一辈的人屁事,可你瞅瞅太后党的气焰,分明是不想放权,我要是曲典墨我也跟这群老不休的斗。”
卫昌隆觉的流年越说越不靠谱,只能缓和气氛:“大人,曲太督年纪不大呢?余审法也正当壮年,你怎么能说他们倚老卖老。”
流年想想还是觉的太后这事做的不地道,她当政时杀一儆百凭什么皇上就得用她的人:“这点你不懂,不是说他们年纪老,是他们向着的人老了,如果你是皇上,你天天对着一群歌颂太后的人,你心里舒坦吗!要是我肯定不,看人脸色的事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皇上对上面那位不错了,当儿子当到皇上这地步够给上面面子了!”
卫昌隆惊讶的看眼流年,他不想活了,立即避重就轻的转入轻松话题:“你敢说太后老?”
流年真心真意的拍拍兄弟的肩,知道他担心自己,:“呵呵,走,喝酒去,反正庄客听说了太后胜利,一会屁颠屁颠的跑来找咱们。”
两人刚转身,突然小厮战战兢兢出现在两人面前,浑身打着哆嗦不敢看主子们一眼。
流年心里顿时一紧,骤然勒住小厮的衣领狰狞的道:“庄客来过了是吗?他听到了多少!快说他听了多少!”
小厮顿时脸色铁青的发不出声音。
卫昌隆脸上也多了丝凝重,急忙走过去剥开流年的手让他冷静,随后看向小厮:“庄大人听到了多少。”现在正直严打,千万不能出事!
小厮脸色通红怯弱的望着主子:“全部……”说着扑腾一声跪下:“主子,您放过奴才吧,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奴才想通报来着,是庄大人不准奴才出声,主子,您放过奴才吧!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奴才……”
流年冷着脸挥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
“老爷!您饶了奴才吧……老爷……老爷……”
卫昌隆面容严肃的看向流年:“怎么办?庄大人肯定都听见了,咱们还是自己认了吧,皇上已经下了封口令,这时候如果撞到皇上的……”
流年突然转身,心里的恐慌慢慢平静,脸色已经缓和:“说就是说了,我去见庄客,他要是把我送进衙门我认了。”说完直接离开。
卫昌隆看着大人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这两个月皇城一直戒严,甚至下了‘馋口令’不准对太后和皇上出言不逊,流大人撞到稽查的庄大人手里,不知会不会有事?
庄客回到尚书府心里非常不舒服,原来外界的官员是这样想太后的,原来所有人都以为太后霸者权利不放想架空小皇帝,原来他们是阻挡皇帝亲政的人,原来太后就不该出征!
庄客气恼的坐在椅子上,猛然喝完杯子里的茶瞬间把茶杯摔在地上!他不怪流年有自己的想法,流年不在京城为官,他想怎么理解是他的自由!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期?皇帝都忍着没有开口,他装什么‘人才’!如果是平日,流年诋毁太后一百句他什么都不说,充其量就是几句废话,现在好了,在风口浪尖上造次!他是不想活了,以为这里是北永县说话可以当放屁!
庄客找来左右侍郎,吩咐下去如果有人检举原北永县县令流大人先向他汇报一声,他能压的时候尽量压制!
流年大步进来,对尚书府的布局一点也不陌生,他见庄客阴着脸看他,面上立即赔笑:“我就是说着玩玩你别当真。”
“我当不当真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下次关起门在躲被子里说!不对,被子都透气,下次滚天边说!”
流年苦呵呵的向庄客走去,笑眯眯的赔不是:“我就是一时口快,你也知道我这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下次再也不了还不行吗?好了老大,别绷着脸笑一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庄客现在没时间听他耍嘴皮了:“少来这些有没有的!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至于为了您那点事气到伤身,你坐回吧,等一会确定没事了我们去第一楼喝酒。”太后回宫在即,希望不要再生事端。
流年闻言立即眉开眼笑的对兄弟感恩戴德:“庄大老爷,下官就知道您是肚子里能撑船的人,喝什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