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随着各方势力的离开,恢复了蓝天白云的宁静,南侧的宫门因为臣子离宫开了一下,又威严的合上。
巫崖出来皇宫,忍了半天的一口气终于松开,拉住面无表情你徐天放激动道:“你看到了吗!太后真好看!原来咱们太后如此年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难以相信那竟然是太后!大哥!你发现了吗!太后脸上竟然没有皱纹!说起来我也好奇!咱们太后多大了!”
徐天放表情凝重的垂着头,若有所思的往前走!
巫崖热情不减,更加激动的求证:“太后马术果真了得!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太后当着我们面跟徐将军比赛的情景吗!那时候我就很崇拜太后的马术,想不到事隔多年你,太后在深宫中还有如此马术!对了!那个时候太后年龄好像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徐天放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有什么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巫崖自顾自的陶醉,觉的今天他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身体掩饰不住的兴奋:“如果不是多次见过太后,还以为她是皇上的妃……唔!你扔了什么给我吃!”说完挖着嗓子就想吐出来。
徐天放冷冷的扫他一眼:“吃死总比说话不当被处死!”
巫崖闻言觉得异常委屈,他说什么了,太后长的确实好看他说错了吗!巫崖见吐不出来急忙跟上大哥的脚步,反正大哥也不会害他,但还是讨饶道:“大哥,我知道不能乱说,我观察着周围呢。”
“隔墙有耳!”
巫崖认为他太小题大做,但还是放低声音道:“没事,我当着太后的面说太后都没有生气,大哥,你觉得太后美吗?我长这么大还没为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她笑的时候真好看。”
徐天放眉头一皱,觉得巫崖离死不远了!
巫崖浑然未决!他只是诚实的抒发着自己对主上的无限赞誉,憧憬的梦幻道:“太后性格真好,竟然赏赐了我枚簪子,小妹见到一定喜欢,太后竟然还记得微臣有位妹妹,不愧是夏朝的国母,有一颗慈悲博爱的心肠,有悲怜天下的心性……”
徐天放闻言嘴角不经意的抽了一下,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你别忘了,天元四年下达屠城令的是太后!天元一年镇压政变的是太后!天元十年”一个不留“的也是太后!天元八年兴大狱的还是太后!请问巫臣子,这些你都忘了吗!”如此果断的女人怎么会容他人在背后非议!巫崖太天真了!
巫崖忍不住想替太后辩解:“那是太后有魄力!太后辅佐皇上登基是何等凶险,不拿出手段怎么行,何况国基稳定后也要威震八方,一个不留都是便宜他们!应该虽远必诛!”
徐天放冷笑,觉的巫崖疯了,太后是何等人无论对错都不稀罕有史册书写!如果上述过错能为太后找什么威震远方的借口,那么纵然贪贿、袒护臣子、包庇家眷又怎么说!
徐天放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笑的无害的容颜,顿时如锋芒在刺,吓的他一身冷汗,如若不是皇上的那声母后,他断然不会想到上述所有决策都出自她之手!这与他多年的猜想大相径庭!
巫崖见徐天放不说话,脸上又恢复了得意的表情,他觉得太后或许就是夏朝的神,或者被神赋予了不老的容颜。
徐天放见巫崖在摆弄簪子,笑的像个白痴,突然烦躁道:“太后十八岁临朝,像咱们这个年龄时已经在战场上与金国帝王交锋并且大胜!退金兵百里!敢问巫侍郎,你可曾与准将级别的大将交手!你敢不敢在战场上与我父亲对视一刻钟!如果不敢!就别在这里议论这些会被人看成傻瓜的问题!”
巫崖闻言脸上的表情顿变!
徐天放揉揉眉头上了马车,声音柔和了几分:“走吧。”
巫崖垂着头跟上,突然觉得手里的簪子莫名的讽刺,但是又一想,他本来就是孩子,太后之于他本来就是哄小猫小狗一样的慈爱,有什么不对!太后岂是人人可超越可比肩的,他觉的太后能夸奖一下就不错了,于是觉的手里的簪子又莫名的喜气。
徐天放靠在马车上闭上眼,对巫崖的倒戈有几分无力,属于他们的时代如果只等上一辈的朝臣退下才轮到他们,那他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朱砂早已忘了赏赐的事,人也甚少再出去走动,至于前面评说她什么话,她早已司空听惯,勾不起一点兴趣。
秋风把最后一缕热气吹走,秋雨淅沥沥的降下,蝉鸣成了昨日黄花,秋菊如漫天的丝雨开出灿烂的颜色。
细嫩的雨水湿润了宫内的宫墙,长廊上的朱檐下加快了滴水的速度,虽然秋雨频繁,但也挡不住国事的密集,偌大的国家,尽管是一年一年的重复着相同的问题但每年都有不一样的大事。
秋试再次临近,正赶上五年一次大型秋试,如玄元一年一样规模盛大,由学士院大学士曲忠告亲自坐镇,曲云飞、余展监察,庄客、曲典墨等一众学士听后差遣。
此名单一出,众人不得不感叹曲家支脉的根深密集,此次担任要职的,均是曲家的门生和姓曲的老臣小将。
此年大型秋试,几乎就是曲家学士和其门生的表演,曲家不可撼动的掌控着全夏朝的文人力量,曲家的门生真可谓遍布所有识字的先生学子。
夏之紫对此司空见惯,十年来的二十多场大小型试目中哪一次不是曲家的主考,与其砍掉他们的枝蔓不如控制他们的掌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