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诚惶诚恐的低头:“奴才愚昧,奴才不知。”
夏之紫拿起一份折子,神情多了几分轻松,只是诧异母后到底所谓何事。
翌日早朝,夏之紫没提太后的事,亦没探听曲云飞的口风,一切都与往常一般平静,让摸不到头脑的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徐天放站在一旁没怎么说话。
曲典墨也没怎么吭声。
虽然朝堂上只是多了两个人,气氛瞬间转了方向,老臣的声音明显增大,小一辈缩回壳里连应和都不曾出现一句。
夏之紫静静的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即便是他自己也受了影响更何况下面的臣子,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至少局面在一点一点的步上他要的结果,如果少了争论和派别,他这个皇上还有何用。
曲云飞看眼夏之紫,今日不见他的成长果然迅速,区区几日就有了运筹帷幄的手腕,不知是平时隐藏的太深还是朱砂调教的太成功。
夏之紫的目光不经意的看过去。
曲云飞眉毛挑了一下,垂下头。
夏之紫移开目光,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烦躁,表面却不动声色。
散朝后,徐天放、曲典墨直接于上书房的朋友汇合:“听说太后带了三贤王的长子回来!”
“太后为什么把他带回来,现在诸亲王都在圈禁之中?”
“太后莫不是想解除圈禁?可皇上才刚刚登基?”
徐天放见皇上入座,急忙行礼:“皇上,您怎么看?”
荣安道:“皇上,户部尚书苗大人、兵部尚书巫大人求见。”
苗帆、巫崖闻言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让父亲们先见。
“传。”
太后带着夏永耀回宫的消息一出,苗头瞬间指向众亲王,虽然说解除圈禁只是皇上恩赐的一句话,可是给予解除圈禁的诸亲王什么位份?太后皇上想要什么结果?上位者顾忌什么都要摸清楚,否则上奏解除圈禁的折子弄不好会有抄家灭族的危机。
夏之紫听着巫光赫的上奏,安静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看向龙案的朱墨时多了一丝认真,几日没见她肯定过的比自己好……夏之紫突然站起来:“稍候再议,摆驾静心殿。”
静心殿的大门已经敞开,繁华绿意的景色夺人眼球,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更是阴凉清爽,为炎炎夏日增添了难得的凉意。
夏之紫候在门外,不解的看眼万福:“谁在里面。”
万福拱手道:“回皇上,徐侍郎在里面。”
夏之紫思索的拨弄着手里的珠子:“徐天初?”他来做什么?
“正是。”万福说完候在一边不再言语。
静心殿内,朱砂半依在软榻上,眉头皱成一团,好大的胆子:“疼吗?”
徐天初匍匐在地上惊的不敢抬头,太后竟然没有……早已知道太后貌容不俗,殊不知如此让人惊叹,他怎么敢冲撞了凤颜:“臣子无碍,太后挂心,臣子不胜荣幸。”
朱砂叹口气,这些个仗势欺人的孩子太不像话:“你果真喜欢那个巫舞?如果喜欢本宫做主指给你。”
徐天初急忙叩首:“臣子不敢,臣子尚且年幼不敢娶亲,何况臣子根本没见过巫舞小姐,臣子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巫家小姐。”徐天初心惊的跪着,私心里谁也不想娶。
朱砂不自觉的想到风公主,小风喜欢天初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小风是先帝的亲生子,又是自己一手抚养,下嫁给徐天初只能委屈,何况小风的如意郎君她比较中意巫崖。
朱砂知道徐天初不会说谎,他竟然说没见过恐怕真的不知道,但苗帆掷地有声,恐怕也不是随意指控,朱砂喝口茶问:“最近可有走的近的女子。”
徐天初不知太后为何问,但仍诚惶诚恐道:“臣子的大哥还没有成家,臣子不婚,自然也无人谈及婚事更何况接近试婚女子,请太后收回成命,臣子不想成家。”
朱砂放下茶杯:“本宫没说给你指婚,你想娶本宫也没想到谁能配的上你,只是巫崖等人绝不是无事生非之辈,所以本宫才问你。”
徐天初羞愧的垂着头开口,把自己认识的女孩说了便,就连伺候他的侍女和母亲都介绍在内。
朱砂闻言心里隐隐有数,巫舞也算有眼光,论品行、论武学徐天初不比他哥哥差,只是以天初如今的身份配巫家嫡小姐确实不妥:“你可喜欢她?”
徐天初茫然:“谁?”他刚才说了很多。
朱砂忍不住笑了,这孩子迟钝:“兵部喊你用膳的丫头。”
徐天初急忙澄清:“臣子不敢,臣子一心为国、效忠太后,绝不敢有男女之想,臣子……”
春江忍不住莞尔。
朱砂赶紧制止他:“行了,本宫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还能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你也年纪不小了,你大哥已经有了通房丫头,回头本宫也给你选个合适的。”
徐天初垂着头,首次顶撞道:“臣子不要。”
朱砂皱眉:“被打坏脑子了?”
徐天初再次叩首,郑重的抬起头,目光只敢落到太后座椅的位置:“臣子不敢,臣子只是看多了母亲无奈,想找一位真心相待的人,只此一生一人足以。”
朱砂闻言坐正,难得赞许的点点头:“你有此心本宫也不勉强,太医诊治后说你的伤势如何?”
徐天初垂下头悄悄的松口气,他刚刚以为太后会发脾气:“回太后,太医说无碍,只需修养几月便可。”
朱砂嗯了一声:“这件事本宫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