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罗僵直着脸,静默无言。
敢情,他完全被人遗忘了!
望着远去的魔三人,又瞅瞅迪迪森那边紧闭森严的大门。加里罗仰天惆怅不已,有种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孤傲!
见状,两侧侍从纷纷别开眼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反正,加里罗犯抽这毛病就算在摩洛哥都不是什么秘密,久而久之,所有人见怪不怪。左右,恢复正常时的左使很厉害就好,犯病时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爸爸,为什么不将妈妈接过来?”江瑶嘟着嘴,赖在魔身上不愿离开。疑惑,为何魔没将将晴接到摩洛哥,而是选择将人留在外边。
“毒!”狼凃吐出一个字,鄙夷扫过江瑶。
江瑶瘪着嘴,无视狼凃嫌弃的表情,皱眉道:“忘情散这么毒!雅和费雷该死,爸爸费雷人在哪?”江瑶问话时,一脸狰狞。这个罪魁祸首,若非他爸妈怎会分隔七年之久,他们和部落也不会惶恐不安经历这压抑的七年。
“渝北,很快就能见到。”魔轻快道。
兴许,知晓很快就能解毒。
困扰七年之久的麻烦,很快就能卸下。魔难得柔和着脸,周遭寒意跟着削减了两分,述说道:“我让加里罗给他送去了一份大礼,他收到后一定会很高兴!”说时,嘴角微翘,勾起诡秘的笑容。
“咦!”江瑶挑眉,怃然望着魔轻松写意的脸。微微流露惊讶,扫了眼忙进忙出的侍从,很安分,连头都没有抬,这点让她觉得很奇怪。在桃源,这些事都是他们自己动手做的,猛不然被人服侍感觉很新奇。
“算了,这些事你们听着就好,不必理会。”魔说道:“先休息,我去迪迪森那边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让人找加里罗……”
叮嘱两声,魔转身离去。
狼凃跟着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这半月,他们累得不轻。现今,总算有个歇息的避风港,两人一松懈下来顿时就觉得倦怠。收拾了下,就上床沉睡了过去。
晨曦攀爬笼罩整个大地,摩洛哥人潮涌动,比肩接踵。
两天时间,摩洛哥涌入数以万计的人群。
喧哗,热闹。
五湖四海的人纷纷涌入摩洛哥,魔身份太过神秘,就算渝北认识他的人都极少。摩洛哥宴会一经公布,霎时引来无数人的觊觎,挤破头都想跟魔搭上线,然后在渝北这块蛋糕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爸爸,你说母亲真的会参加吗?”江瑶徘徊不定,时不时朝进出广场的人群张望着,一早,就不断有人开始进入广场。说是广场,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城镇,宴会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延续到午夜,是以,某些急躁的势力一大早就开始入住摩洛哥为他们安排好的地方落脚。
不能参加宴会的人,则被安排在摩洛哥外城。
内城,也就是这个广场。
“会的。”魔点点头。
目光,却不由得望向迪迪森所在的院落。距离他们回到摩洛哥,已经过去两天了,迪迪森那边迟迟没能传出好消息,魔一颗心忐忑不安,没少在迪迪森院落外围徘徊走动。另一边,那天让影卫给江晴带了个口信,告知他们狼凃和江瑶的下落。本以为,江晴伙同桃园阁一行人会立马赶来摩洛哥,却不想事实出乎预料之外,江晴他们丝毫未动别说来到摩洛哥,根本就连雁城坊都没有踏出。
“可是,都过去两天了。妈妈都没有过来找我们,她是不是生气了?”江瑶忐忑道。眼瞳不由得染上些许焦躁和不安,再成熟,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
闻言。
狼凃一僵,抬头,茫然且空洞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魔。
魔微愣,回过神后坚定道:“不会的,她多半被什么事情缠上了!”
话虽如此,魔却不由蹙眉,想着稍后找加里罗问问上阳城那边是不是出事呢?这两天,他忙着处理堆积的公务,忘了询问这些事。一边忧心迪迪森那边解药,忙得脚不沾地。
“真的吗?”江瑶不确定道。
“嗯!真的。”魔认真道。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半天,他需要忙碌很多事,虽说摩洛哥实力强悍,但是不少人需要他亲自接待。在没有恢复狼墨身份前,狼凃和江瑶的身份不能随意泄露出去,“你们去趟迪迪森那边,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将解药制作出来,宴会开始时,你们跟随加里罗入席,暂时不要跟我亲近。”
应了声,狼凃和江瑶离开。
“上阳城,桃园阁那边情况如何?”魔问道。
倏然,影卫身影从黑暗处跑了出来,半跪道:“很安静,前天江晴见了雁城坊艺坊的乔班主,待了一盏茶的时间。”认真回想,影卫认认真真将观察到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魔。
魔听着,只觉一头雾水。
江晴明知道狼凃和江瑶在摩洛哥,为何还没有到?难道真像江瑶说的那样,她在生气狼凃两人离家出走?这一想,魔只觉心猛地揪紧,他一走七年,江晴又会如何看待他?
恨,还是怨?
只要一想到江晴可能会憎恨自己,魔就觉得四肢冰凉入骨。
犹如溺水,窒息袭来无法挣扎摆脱。
“江晴,你会如何看我?”魔喃喃道。一逃就是七年,抬手触摸着魔这张脸,此刻他竟忘了原本狼墨的脸。心慌,难以掩饰的慌乱让向来镇定自若的他失了节奏和从容。
瞬时,又恢复镇定。
深邃眼瞳漾开坚定,霸道道:“就算憎恨,也不会放手……”
苍白的脸,刹那布满势在必得的狂野之情。没了忘情散这后顾之忧,被他苦苦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霸道迅速复苏,一如天边灿烂的晨光。
狂狷中,带着疯狂。
幽幽地声音,逐渐在晨风中消逝,然,那一瞬间狂暴的寒意迅猛席卷了整个内城。所有人禁不住一颤,为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感到莫名。这天气不该这般凉!难道是哪出了差错,不过内城有几个角落处却不约而同闪过异样的气息,短暂而快,并未引起他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