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娜娜站在门口,声音颤颤巍巍的,越圣雪一听是娜娜的声音,难免一惊面颊通红地立刻推开正拥吻着她的帝天蛮。
“什么事?”
帝天蛮看了过去,皱起的眉头蹙着不悦二字,“对不起,陛下……尔玛公主正等候在殿内,她说她想要上楼亲自和雪妃娘娘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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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玛来了天竺殿?”
帝天蛮立刻从床边站起身,虽然背对着越圣雪,越圣雪却可以从他倏然激动的口气中听出些许端倪。
娜娜点点头应了声“嗯”,帝天蛮立刻就迈开了步子——
他是要下楼去见她?!
“蛮……不要去!”
越圣雪喊着从床上跃起,一手拉住帝天蛮,“雪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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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的问让她啼笑皆非,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还是在和她装傻充愣?
越圣雪只觉方才帝天蛮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哄骗她。
为什么?
为什么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就那么在意,急切地想要立刻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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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很想将这些疑问问出口,但是这个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请雪妃娘娘原谅尔玛不请自来,尔玛是真心来向雪妃娘娘道歉的。”
巴图尔玛站在门口,一副柔弱畏怯的样子说道,随即还向帝天蛮甜笑着欠身行礼。
她这是在做戏给谁看?
呵,真心道歉,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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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看着巴图尔玛娇作伪善的摸样,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她不过就是故意在她的面再施展一边勾引男人的伎俩罢了!
“我说过不需要任何道歉,天竺殿亦从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闲人进殿,请回吧!”
巴图尔玛一怔,睨着越圣雪敌意愤然的脸庞,眼泪就这么眨眼一刹润湿了她的眼眶,她竟微微抽泣了起来,“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雪妃娘娘的原谅,尔玛真的不是故意亲吻陛下让你生气的。”
哭得可怜楚楚,教人不动容都难。
越圣雪真想拍手为她的好演技叫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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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玛,别说傻话了,雪妃娘娘不会和你计较这些的,乖……不要哭了。”
帝天蛮又如方才温柔的摸样,走到巴图尔玛的身前,满眸的宠溺,满面的不舍,动作轻柔地一下下为她擦拭眼泪。
轰轰隆隆!
致命的狂澜向越圣雪袭来,她只觉她的天就此崩塌,傻傻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才得以平复的心就这么被狠狠的撕裂开来。
回想帝天蛮方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哄骗,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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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好想立刻跑过去拉开帝天蛮,她好想将心中的不满统统吼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那个女人的泪能让他如此心疼?!
可是脚步挪不开,越圣雪发现双腿沉重,仿佛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好遥远,帝天蛮明明就站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她却的他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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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雪妃娘娘明明就在生气,尔玛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何连一个求得原谅的机会都不给尔玛呢?”
巴图尔玛还在楚楚可怜的哭着,帝天蛮没有说话,倒是向着越圣雪投去一眸,越圣雪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那一眸怔住——
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可怕,仿佛在无声的斥责她是个欺负小孩子,心胸狭隘的女人。
“蛮……”
越圣雪用低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唤着他的名——为何你会被她的泪蒙蔽,难道你看不出她是存心挑拨我同你的关系吗?
还是你心甘情愿的相信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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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娜娜——送客……”
倔强让越圣雪说不上挽留的话,更让她强忍着委屈和泪水,背过身不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
但是帝天蛮却没有和巴图尔玛一起离开,而是哄着她让娜娜送她下楼后,一步步向越圣雪走来。
听着那逼近的脚步声,越圣雪的心一点点加快,当帝天蛮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臂扳过她的身子,她倔强地抬着眸,等着他的怪罪,但——
“雪儿,不要生气,好不好?气坏了身子,可是会伤着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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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双面人一样——
帝天蛮捧起越圣雪的小脸,眼神温柔到可以融化一片冰雪,可越圣雪不能理解,为何在巴图尔玛的眼前他就偏袒着她,但她一旦离开,他就又说着哄骗的话来骗取她的原谅?!
“不用在意我是不是在生气,我不会伤着孩子,至少不会让你再伤他一次!”
越圣雪拉开帝天蛮的手,此时此刻他的触碰让她厌恶,她不信他的表情,更不信他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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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舍得伤孩子呢?”
帝天蛮靠近一步环住越圣雪的腰,俯下身微微侧头,越圣雪却向后挪了一下,让他试图亲吻的双唇落了空,“天色晚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越圣雪倔强的将头扭向一边,相信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表达了她想要他离开的意思。
帝天蛮迷人的俊脸上浮起失落的踪迹,他没有说话,深邃的眼底却好似藏着什么苦衷,想要诉说却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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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识趣地先松开了环住越圣雪的双臂——
沉默的相对,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时间就像陷入了泥潭,流走得就连不过眨一下眼的功夫都漫长得可怕。
“陛下……”
直到娜娜回到寝屋外,帝天蛮收起直直看着越圣雪的眼神,走到娜娜的跟前同她耳语了几句后,从娜娜的身边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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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
越圣雪突然在这个时候叫住了帝天蛮,她向着门边跑来几步,帝天蛮停下脚步回过身,眼中闪现几许期冀——
“雪儿……”
他动情地一唤,越圣雪的心冷不丁一颤,她总是难挡他的柔情,但是现在他的柔情不可信——
“母后……我母后现在在哪儿?”
越圣雪还是倔强地别过了头,所以错过了那一问落出口的刹那,帝天蛮脸上浮起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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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她安置在宫外的医馆,放心,没有人能伤害到她的……”
帝天蛮的语调不难听出失落的痕迹,说罢也没有回过身离开,仿佛在等越圣雪挽留的话,但是越圣雪却挽留的意思,“派人带我去看看她。”
越圣雪淡淡道,甚至没有说让他带她出宫,而是让别人陪同她。
“怎么了?为何突然想见你的母后?”
帝天蛮渐渐察觉到越圣雪的这一问有点可疑,而他的试探立刻换来越圣雪的怀疑,“我不可以见我的母后吗?难道她并不在你安置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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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不喜欢越圣雪这样疑心的口吻,他不喜欢他们再回到过去,彼此猜忌,他们也说好彼此都不可以再伤害对方,只是——
这一次他先违背了誓言,又怎么能要求雪儿不对他产生怀疑。
“你怀了身孕,行动不便,待你母后醒来,我会安排她进宫与你母女相聚。”
“不要拿我怀有身孕当做借口,帝天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母后虽然被刺聋了双耳,刺瞎了双眼,可她并未中毒,不可能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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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的怀疑已经毋庸置疑,帝天蛮的心因此隐隐抽痛。
他暗自握紧拳,一股怒气窜上心头却又不得不逼自己按压下来——
“你确定她没有中毒?从我将她从赫连瑄的殿中解救出来时,她就一直昏迷着,偶尔她会嘤咛,但是始终没有睁开眼过。”
“什么?母后中了毒,她中的是什么毒?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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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激动了起来,冲跑过来,“冷静点,雪儿!小心身子!”
帝天蛮慌了,其实那些话他都不该和越圣雪说的,因为他知道她知道后一定会像这样激动难定。
“不,我现在就要见母后,也许我可以救她!”
越圣雪同帝天蛮争执起来,可推搡之间,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双腿跟着就虚软了下来,“雪儿,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