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帝天蛮追了上来,一把拉住越圣雪的手腕,在回过身来的林氏的注视下又将给拉回了屋子——
“砰”的一声,屋门合上的一刻,越圣雪被帝天蛮抵在门上。
“又做什么,母后在等着我呢……”
越圣雪轻声道,双手抵在帝天蛮的肩头,他却已俯下身,“没什么,只是想给你一个‘临别’
的吻。”
帝天蛮鬼魅地低吟,双唇封住她莹润的薄唇。
小脸娇羞的红了起来,今个儿他是怎么了,总是和往常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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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过分灼热的视线让越圣雪负荷不了,她垂下眸,“母后找我定有重要的事,快放开我吧
……”
所幸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听从的松了开来,越圣雪旋过身正要开门,帝天蛮却又忽地贴上她的耳
边,“有没有觉得你的母后有些不同?”
母后……不同?
越圣雪冷不丁心一紧,帝天蛮问的口吻好神秘,她却一点儿都听不懂。
此时门外却传来林氏催促的叫唤,“雪儿……能出来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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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母后,雪儿这就来。”
越圣雪侧眸看了帝天蛮一眼,为什么心口的跳动会这么不安?
可没时间再问这些有的没的了。
“天蛮,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就放在床头,身子若是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儿……其他事等我回
来再说吧……”
终究没将不解的疑问问出口,越圣雪交待道就开门走了出去。
帝天蛮也没再阻拦,看着林氏神秘兮兮地和越圣雪耳语几句后就脚步匆忙的离开——
他倚在门边,鹰眸微嗔:越圣雪,你究竟有多少秘密在瞒着我?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后……
眼前恍然浮现昨夜窗外走过的那道女子身影,那时他觉得可疑便走到窗边打开条微缝望了出
去——
没想竟然看到那个女子穿着一身林氏的衣衫,但面容却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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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随着林氏来来到郡王府门外时,已经有几辆金顶马车备好在那儿了。
原来今日是越国的祭天日——按照风俗习惯,无论是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们都会当即的寺庙祈
福,求来年一切顺顺利利。
“雪儿,你不会生气母后兴冲冲地将你拉出来吧?”
马车上,林氏看着越圣雪心不在焉总是妄想窗外的样子,握着她的小手歉意道。
“不会,雪儿好久都没和母后相处一起,能多相伴一会儿都很高兴,又怎会生气?”
越圣雪面浮着小衣,却不自觉地想起帝天蛮临别前问的那句话——“有没有觉得你的母后有
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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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
母后有哪里不同吗……
越圣雪不由自主地上下扫视着眼前容貌依旧的母后,无论是她温柔的眼神,还是她温暖的笑
容都没有改变,只是……一定要说的话,似乎总有种解释不清的疏离感?
难道……难道她会是无名那样,只是披着一张人皮面具假扮着母后?
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越圣雪猛地双瞳圆睁怔怔地睨着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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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生气,瞧这眼神都带着戒备……母后真的好难过,不过一年不见,母后的雪儿就对
母后如此生疏,不再似以前那样对母后撒娇,和母后才相处小一会儿就又跑回帝天蛮的身边……”
林氏双手轻柔地捧起越圣雪的小脸,凝着她忧伤亦受伤的双眸,越圣雪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歉疚,
“母后,对不起……”
原来昨夜她突然跑开令母后如此伤心,其实她并非有意抛母后于不顾,都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
才会将酒杯摔碎的声音听做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真的吗?母后见你那么爱帝天蛮,就在想你是不是在恨我在你出嫁之日竟然给了你一瓶银瓶毒
药差点毁了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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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银瓶毒药……
母后还记得那瓶毒药,如果她是别人假扮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只有母后和她知道的回忆?
什么母后有什么不同?
刚才天蛮那么问一定是在生气母后的到访打扰了他们的温存罢了,自己真是个笨蛋,竟然还真
的因此就怀疑起母后。
越圣雪惩罚自己,重重掐了下腿儿,一头靠入林氏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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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千万别责怪自己,当初你那么做也是为了雪儿,你什么错都没有……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雪儿不好,没有处处体谅到母后的感受,请母后原谅,雪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着母
后你的……”
越圣雪歉疚的说着,殊不知听着她真诚的歉意,林氏的脸上浮起的却是狡诈的诡笑——
其实刚才隔着屋门,她就听到了帝天蛮问越圣雪的那句话,她很怕帝天蛮已看出了她的马脚,
更不安越圣雪会因此怀疑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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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她若对她产生了怀疑,那么她对她施下的催眠幻术就会因此失效。
一旦失效的话,那越晋远设下的计谋就将前功尽弃——
她现在借故将她带出郡王府,可都是为了等下带她回去时能让她亲眼目睹“一场好戏”。
所幸,这小丫头尽管冰雪聪明,但心却单纯到愚蠢,不过才说了一些她和林氏之间的回忆,
便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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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距离寺庙并不远,半刻时辰就到了。
越圣雪同林氏一下马车就瞧见寺庙里已经人山人海,有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越圣雪,突然
地一股人潮都朝这里涌了过来。
“圣雪公主……万福,圣雪公主……万福!”
百姓们齐齐地唤道,将她和林氏拥挤在正中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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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雪公主……与天齐寿,圣雪公主……与天齐寿!”
不难听出百姓们对越圣雪的深爱,但就在此时人群中出现了一道异样的嘶吼,“越圣雪,
你这该死的妖女!!”
只瞧一个面目可憎的男子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举着一把短匕首直冲越圣雪,“雪儿,
小心!”
林氏一把挡在越圣雪的身前,那男子的短匕首生生划开她的后背,“呃嗯!!”
“母后!!”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林氏的后背飞溅起一道鲜血,“大胆刁奴,纳命来!!”随行的侍
卫这时才挤破人群冲了过来,五六个人一下子将男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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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后!!”
林氏倒在血泊中,越圣雪抱住她抽泣大喊,那个男人却仍毫无悔意的大吼——
“该死,汉人都该死!我们弩人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汉人,你们都该死的,越圣雪,最该
死的就是你!你身边的人也该死,该死!!”
他是弩人……?
越圣雪朝着那个男人看去,他愤怒的张大着嘴,好像一张可怕的血盆大口就要将她一口吞
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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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晕……
越圣雪只觉忽地一阵天旋地转,娇小的身子扑哧一声倒在了林氏的身边……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间厢房内,有位住持摸样的僧人站在她的床边,“这里是……哪
里?”
“公主勿惧,贫僧乃万安寺住持,刚才您受惊过度所以晕了过去。”
住持说道,越圣雪猛地想起林氏鲜血飞溅的一幕,立刻跃下床,“母后,母后怎么样了?”
她抓着住持的袖口,神色紧张。
“皇后娘娘无事,后背的伤所幸不深已经止住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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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越圣雪倏地松了口气,却察觉住持的表情一直很沉重,“住持大人,母后在哪儿?我能去
见见她吗?!”
住持指了指越圣雪的身后,她回过头去才发现林氏卧躺在她身后的一张大床上,“母后……”
她来到床边坐下,心疼地握住林氏冰凉的手儿。
“嗯……雪儿……你醒了?”
林氏疲惫地睁开眼睛,慈爱地浮起一抹浅笑,教越圣雪看着心狠狠一痛,眼泪就这么涌了
出来。
“傻孩子,哭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母后,都是雪儿不好,若不是雪儿,母后绝不会被那个人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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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勿怪自己,那个伤了皇后娘娘的弩人其实看见汉人都会伤,前些天一个孩子差
之就死在他手下。”
住持走了过来,淡淡地说,越圣雪却是赫然一惊,“怎么会这样?!”
“其实这些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弩人根本放不下对汉人的仇恨,一年来有不少弩人混入我
越国,见到汉人无缘无故就举刀相向,有不少百姓无辜冤死,陛下与皇后娘娘却宅心仁厚,
为了避免再与弩人加深积怨,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了他们,但是没想将他们放逐回蛮弩,
却反让他们变本加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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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越圣雪一下子跌坐地上,失魂落魄地低喃。
“天蛮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他说父王在联合楚国攻打蛮弩,他说是父王才是一直都没
有放下挑衅的那一个……”
“雪儿……他可是弩人,自然包庇他的同族,借此反而加害你父王……”
林氏见机插话道,越圣雪乌眸倏然暗淡无光,只觉心口的跳动也跟着停止了一下。
“不,不是的,一定是哪里有了误会,天蛮,天蛮不会骗我的……他答应我不会再与越国
为敌,他一定不会放纵他的子民来越国闹事,我要回去和他说——”
心像被一把剪子无情地剪成碎片,越圣雪痛得不能自已,神情恍惚地站了起来,住持却挡
在了她的身前拦住她,“公主,请冷静……”
“雪儿……雪儿……”
林氏凄楚地唤着她,越圣雪不得不退回脚步,跪在床头握住林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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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不要哭……母后知道你深爱那个男人,但是弩人很记仇,他们根本就不会轻易放
下对汉人的仇恨,那些个弩人只是区区百姓,他们有胆量不怕死的来越国闹事,定是有人
在他们背后唆使。”
有人背后唆使……
那言下之意就是在说那个人就是天蛮?
越圣雪静静地听着,心痛得说不上话来。
“雪儿……母后知道你不喜欢听,可这一次你父王设计骗帝天蛮而来,全为试探他对你的
真心,见他真的伴你而来,你不知道你父王因此有多高兴,可母后一直都很担心,那帝天
蛮十年来夺下数不清的城池,他睿智过人,野心勃勃,何况还和父王有着如此不共戴天之
仇,母后真的好怕也许早就知道是你父王的设计,但是他将错就错而来,极有可能暗地里
谋害你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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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母后你不要这么想……天蛮不会的……他答应我不会的……”
越圣雪哭求着,她是真的乱了阵脚,脑袋里一片兵荒马乱。
她不要让自己去听那些话,不要相信那些话,但是林氏受伤的那一幕,和那个弩人一道道
咒骂着她该死的嘶吼都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母后知道你一定不能接受……可是万一他真的会那样做呢?母后甚至都怕他连你腹中的
孩子都不会放过……因为他可是流着我们越家的血脉……”
“不……天蛮很爱这个孩子,他为了救这个孩子才会伴我冒险回越国……”
越圣雪捂着肚子,突然觉得小腹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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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郡王府传来噩耗——帝天蛮将皇上骗出府外,正在山顶刀剑拼杀!”
一个小僧人就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怎么会这样?!”
林氏先喊了起来,不顾背后的伤痛苦地坐起身,“母后!!”
“雪儿,别磨蹭了,快去山顶,趁帝天蛮再没有杀害你父王之前阻拦他!”
“是,带我去山顶,快带我上山顶!”
越圣雪跑到小僧人的身边,随他很快就跑出了屋子,只瞧林氏倏地诡笑浮面,“真是个蠢
丫头!”
站在床边的住持也得意的扬唇媚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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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
砰砰啪啪!
帝天蛮手挥蛇剑,越晋远手持长刀,两人如影闪动,相交挥舞,不分上下——
倏地,帝天蛮鹰眸微嗔,瞄准空隙,手中蛇剑一甩,砰咙一声将越晋远手中的长剑打飞,毫
不偏差地猛地剑尖点在越晋远的心口,只消微微用力便能穿破他的心脏——
“岳父大人,今日就点到为止吧,天蛮只怕再有下一次机会这一剑可会直入您的要害!”
帝天蛮冷魅挑眉,嘴角噙着自信满满笑——
要说越圣雪走后不多久,他正想悄然打探下郡王府的地形,越晋远却突然出现说要活络活络筋
骨,想要与他比试两下,便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就和他一同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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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其实朕的命,你一直都想要,不是吗?!”
越晋远老奸巨猾的笑,笑得帝天蛮感到微妙的不安——他不似在说笑,仿佛在诱/惑着他就这
么将剑刺入他的心脏?!
帝天蛮不知自己怎么会冒起这么个奇怪的念头,只觉越晋远倏然变了个人,又或者只是露出了
真面目……
“呵!岳父大人,你想多了……”
帝天蛮说着正要收回手中的蛇剑,可突然发生的一幕教他蓦然睁大了眼睛——
越晋远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蛇剑猛地刺入自己的心脏,“噗嚓!!”数道鲜血跃然飞溅而起,红
了帝天蛮一双惊诧的鹰眸,却听——
“父王!!父王!!”
※※※※※※※※※※
越圣雪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那一幕——她看到帝天蛮握着蛇剑刺入了越晋远的心口。
“雪儿……”
帝天蛮茫然自失地松了手,越晋远却在他松开手之前以胸口一顶,猛地将他插在他心口的蛇剑
顶出身子——
从远处而来就像是帝天蛮残忍的拔出了剑。
“帝天蛮,不要!!”
越圣雪疯狂的跑着,口中是一声声凄厉的痛吟。
“你输了,帝天蛮……”
什么?
帝天蛮瞧着越晋远阴险的笑着低吟,倏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场圈套……
※※※※※※※※※※
“父王、父王!!”
越圣雪仿佛跑了好久好久才跑到越晋远的身边,她跌坐在越晋远的身边,看着鲜血从他的心
口不停涌出——
双手按住他的心口,可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双手,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雪儿……父王只怕不行了……”
“父王……父王……雪儿不会让你有事的……对不起……对不起……”
越圣雪摇着头,心口痛得好似咧开一般,浑身抽泣得在颤抖,只听身后的小僧人追了上来,
“公主、公主!”
“救我父王,快救我父王!!”
“皇上!皇上!!”
跟在后面的一大班侍卫也冲了上来,将越晋远簇拥了起来……
※※※※※※※※※※
帝天蛮看着一切发生,傻傻地脚步定在人群之外不能挪动,看着越圣雪泣不成声,双手沾
满越晋远的鲜血,“雪儿……”
他靠近一步,越圣雪身子猛地一怔……
“还在楞什么?快将父王抬下山,你们快去请御医来!!”
越圣雪指挥着侍卫们,像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见帝天蛮的叫唤。
“雪儿……”
见她起身随侍卫们就走,仿佛不拉住她就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眼帘中,帝天蛮猛地一下拉
住越圣雪的手。
“放手,帝天蛮!”
回眸怒吼,越圣雪瞪着帝天蛮的双眸中只有仇恨。
※※※※※※※※※※
“雪儿……雪儿……”
听到越圣雪的嘶吼,越晋远突然虚弱地喊了起来,“父王……父王……”她甩开帝天蛮
的手跑到越晋远的身边。
“雪儿……不要怪天蛮,是父王先欠了……他们弩人……”
“不……”
都是谎言,都是谎言!
帝天蛮听到越晋远的话,顿然鹰眸阴鸷握起地上的蛇剑就冲了过来,“帝天蛮,你要做
什么?!”
越圣雪猛地挡在帝天蛮的身前。
“雪儿,他在撒谎,他在撒谎!!是他握着我的蛇剑刺入自己的心口!!”
※※※※※※※※※※
嘴巴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帝天蛮说罢才惊觉自己的身子竟然不停使唤了,“呵……帝天蛮,这就是你的阴谋吧?
你陪我回来就是为了杀害我父王!”
“不是的!雪儿,不是的!!”
帝天蛮有口难辩,越圣雪看着那些停下步子的侍卫,“还不快下山,我父王要是有任何
闪失,我要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是,公主!”
一群侍卫吓得抬着越晋远就跑下了山……
※※※※※※※※※※
空旷的山顶就只剩越圣雪和帝天蛮两个人,那一声“我父王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统统
人头落地”一遍遍地回荡在帝天蛮的耳边。
眼前的女子就像从未见过的人儿,他的雪儿从不会说那样残忍的话儿,他的雪儿从不会用这样
嗜血的眼神看着他,是这样的陌生,好像恨不得要他立刻偿还欠她的血债……
帝天蛮举着手中的蛇剑倏地拉住越圣雪的手,将蛇剑放入她的手心,“如果你不信我,就杀了
我。”
看着手中的蛇剑,越圣雪竟是冷笑,“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信你的一派胡言了吗?”
※※※※※※※※※※
“但是弩人很记仇,他们根本就不会轻易放下对汉人的仇恨,那些个弩人只是区区百姓,他们
有胆量不怕死的来越国闹事,定是有人在他们背后唆使。”
林氏的话在越圣雪的耳边回响不停,像是魔鬼的催眠,催眠着她的心一点点远离帝天蛮,催眠着
她开始相信……
“母后说弩人不会轻易放下仇恨,你也一样,你来越国就是为了杀害父王——我不信,我告诉母
后我不信,可是……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越圣雪愤恨嘶吼,手中的蛇剑一甩,刺啦一声划开了帝天蛮的手臂——
※※※※※※※※※※
“那个林氏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后,难道你连自己的母后都认不得了吗?她只是仪了容装扮你母后
的人,昨夜我看见——”
“不要再说了,都是谎言,我亲眼看见父王被你一剑穿心,你还要狡辩什么?帝天蛮,我从来
都不知道你是如此卑鄙,我一直以为有罪的是汉人,但现在我才知道最卑鄙是你们弩人……”
越圣雪根本不给帝天蛮解释的机会,他任凭手臂鲜血横流,“越圣雪,原来我们弩人在你心里就
是这么不堪的人……”
“是!!我恨你,帝天蛮,你听着,我恨你!"
越圣雪咒骂着愤然转身,“我一世都不想再见到你!!”
帝天蛮看着她跑起来,“你可以离开我,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留下!”
什么?!
越圣雪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