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雪儿!!”
帝天蛮扑上床一把掐住越圣雪的双颊,强迫她松开狠咬着自己舌头的两排贝齿。
“唔唔……唔唔……!”
抵不过帝天蛮的力气,越圣雪难掩痛苦地呻/吟,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身子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
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痛苦地瞪着帝天蛮,仿佛在咒骂:既然想要看着她痛苦,为什么还不让她给自己一个干脆的了结?
心口的痛摧残着帝天蛮,眼中布满强抑痛楚的红丝,泪光泛在眼角。
看着越圣雪满口的鲜血,他简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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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雪儿求你……好不好?不要再倔强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听着——我爱这个孩子,和你一样爱着我们的孩子啊……”
帝天蛮抹着越圣雪嘴角的鲜血,指腹传来的湿润感每一下都教他痛得不能自已。
爱?
那个从未期许可以从他嘴中听到的字眼越圣雪顿然停下挣脱的动作——
看着他的脸、他的眼,那一点都不似伪装的痛苦的神情震撼着她的身与心,可……
“我……我不……信……”
她不可以信,她信了,她就要乖乖听他的话拿掉孩子了,“你爱他的话就不会不要他,是你选择了阡婉柔的孩子……你不要他了……你骗——”
“我没有!!”
帝天蛮猛力又温柔地将越圣雪搂入怀中,他抚着她的发,附在她的耳边——
“雪儿……我不要这个孩子是因为你中了茴香的毒,毒气已侵害了你腹中的孩子,勉强生下非残既!我不能任由那样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让你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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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我怎么会中毒?茴香……?”
越圣雪似是在问又似在自言自语,她没有听过茴香还可以害人,“天蛮,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不对?”
她拉着帝天蛮的衣袖,杵杵的表情吓坏了他。
“对不起……雪儿……对不起……是我不该让你和赫连玥靠近,是我的错……”
帝天蛮捧着越圣雪的小脸,眸光歉疚地望入她的双眸,一个愧疚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究竟发生什么了,玥儿……姐姐?你说是玥儿姐姐用茴香下毒害了我?”
越圣雪好像越听越听不懂了,脑海里支离破碎的什么也拼不起来,甚至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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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阡婉柔悄悄在赫连玥的衣衫上熏上茴香,而赫连玥明知茴香对你有害还故作不知的靠近你,让你一闻再闻。”
帝天蛮咬牙切齿地说,泛着猩红的眼神满是杀气,这一刻雪儿承受的痛苦,有朝一日他定会从那两个女人身上讨回来。
“不是真的……玥儿姐姐不会那样做的,茴香只是熏香,她说她的衣衫好香,只是奴婢们换了熏香罢了,茴香不可能有毒的,不会对我有害的?”
雪儿摇着头吃吃地低喃,赫连玥待她犹若亲姐妹,她怎么会加害于她呢?
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越圣雪不能接受从帝天蛮口中所听到的每一个字,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她想不起医书上写过任何有关熏香的记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又或许是什么都不愿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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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她骗了你,她和阡婉柔一样嫉妒你——她知道茴香的香味能教人闻了精神抖擞,但是对有孕在身的女子却是大忌,久闻既会落胎,即使撑到十月临盆,生下的孩子早已用了茴香的毒气,非残既痴。”
“不会的!!不会的,都不是真的!!玥儿姐姐也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不会的!!”
帝天蛮教越圣雪彻底崩溃,忽然大哭大闹了起来,对着他又拍又打——
她在逃避,她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些!
帝天蛮双臂紧拢更加紧紧地拥住她,“冷静点,雪儿,冷静点!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你打我骂我,就算用刀割我的肉都好,但这个孩子不得不拿掉。”
“不要……不要啊……我不要。玥儿姐姐身上的熏香没有毒,没有毒的……”
越圣雪哭到无力,贝齿咬着唇,咬到青紫——
她不能接受这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能接受,她不能允许自己就因为这个理由丢弃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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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方法救救他的,一定有的……天蛮,不要逼我拿掉他,他是你我的孩子,你说你爱他的……救救他,救救他!既是痴儿我也要他……”
越圣雪双手攥住帝天蛮的衣襟,用泛着泪的楚楚可怜的双眸看着他,每一句哀求绞痛着他每一寸的肌肤,痛得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剩绝望……
看着帝天蛮哀痛的双瞳,越圣雪无力地瘫软在帝天蛮的怀中,手儿颤抖地抚上小腹。
“天蛮……我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你摸摸——”
说着拉着帝天蛮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越圣雪落下的泪一道道打在帝天蛮的手背上——
“你感觉到了吗?天蛮……我们的孩子他还活着啊……”
感觉得到,帝天蛮真的能感觉到掌心传来一下下微弱但却有力的跳动,这是属于他的小生命的跳动啊……
这感觉奇妙得让人感到温暖,温暖得又让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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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给他一次生的机会,好不好?慕容傲雪想要害我掉了他,他坚强地活了下来,你怀疑我强占我差之伤到他,他也坚强的活下来,这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我信他一定会熬过这一关,所以不要逼我不要他,好不好?就算是痴儿……我都要他,好不好?”
越圣雪看着帝天蛮的脸上流露出不舍的神色,额头抵着他的面颊苦苦哀求道——
她初为人母,她不想就此没了孩子,她想要赌一把,即使会输,她也不后悔。
良久。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伤他,我不会……”
帝天蛮说着,扣起越圣雪的下颚,吻着她的唇,他输了,他输给了她的坚持,也输给了自己的不舍,这个孩子的跳动让他无法割舍。
“但你答应我,不可以再伤害你自己,好不好?”
帝天蛮深情地凝着越圣雪的眼,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只要看到她的笑,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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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女人对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活着就只是为了报汉人欠弩人的血海深仇,而他要的是夺下整个天下,一统称王。
只是她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仿佛改变了一切……
“嗯,我答应,我答应!”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越圣雪喜笑颜开,煞白的小脸上跃然浮起朵朵笑容的红晕,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
纤细的双手攀上帝天蛮的脖子回吻着他,“天蛮……谢谢你……我爱……”
你?
嗬!!
越圣雪突然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顿然楞住,她能感觉到帝天蛮的身子也因此一紧——她想对他说什么?
“我也爱这个孩子,我爱我们的孩子……”
只是孩子……
帝天蛮俊脸上划过一丝失落,“傻瓜……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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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越圣雪静躺在养心殿养身,自从帝天蛮答应让她保住这个孩子后,她每日几乎都躺在床上不能下床。
因为帝天蛮生怕她动了胎气,交待了所有的一切都由奴婢们伺候着,哪怕她只是想走动下,也要他陪着才可以。
那温柔呵护的摸样,每每想起都教越圣雪不知觉地湿了眼眶。
那一夜她咒骂他、捶打他,只因她不能停下对他的怀疑,可是隔日她就听小奴婢们一个个的讨论阡婉柔和赫连玥。
她们说凤寰宫和玥静苑都成了萧索的冷宫,阡婉柔与赫连玥被软禁其中,没有帝天蛮的允许谁人都不可以靠近。
越圣雪是真的没有想到,帝天蛮会为了自己而将阡婉柔都打入冷宫,她不是还怀了他的孩子吗?
“娘娘,药汤来了。”
越圣雪寻思着,一个小奴婢端着养胎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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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端过汤碗,“陛下,有没有回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黄昏初上整个天际都渐渐黑了下来。
要说这几日帝天蛮天不亮就出宫,全是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去寻找可以为她解毒的神医。
因为这七日来,太医馆上上下下的太医都来为她诊过脉,但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开出的良方能保全腹中胎儿的完全——
他们都说茴香的毒气已侵入体内,只有解除她体内的毒素才能保龙胎健健康康,可也都摇头兴叹说医书上至今还没有记载有关解茴香毒的配方。
“雪儿。”
小奴婢正要回答的时候,帝天蛮推门而入走了过来,“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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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小奴婢退了下去,帝天蛮坐到龙榻边,拿过越圣雪手上汤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放到越圣雪的唇上,动作轻柔与他刚毅的俊脸一点都不搭。
越圣雪不知觉地轻笑出声,帝天蛮伸出长指摸了摸她沾了汤汁的唇角,“傻丫头,在笑什么?”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越圣雪含羞地笑着睨着帝天蛮的脸,他放下汤碗坐到她的身侧,猿臂一伸搂着她靠入他宽厚的怀中。
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也能这样温情地相依偎,没有争吵没有强迫。
初见的时候,只怕他们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一日,那是的他们就像水与火一样不能相容——除了彼此伤害,仍只有彼此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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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雪儿,再忍耐几日,我一定会找到能解除你身中茴香毒的神医,我不仅要让你幸福,也要让我们的孩子幸福。”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她一手搂在他的腰间,抬头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其实她真的很不舍让他为她这般四处奔走——
“天蛮……我知道你心疼我们的孩子,可另一个孩子该怎么办?”
“另一个孩子?”帝天蛮疑惑地皱起眉。
“阡婉柔……虽然她伤了我和孩子,但是她也怀着你的孩子啊,就这样将她软禁凤寰宫,对那个孩子很不公平……”
帝天蛮难掩惊诧的表情,随即莞尔一笑,扣起越圣雪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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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这样善良……她这么加害你,你却还想着她的孩子——雪儿,有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是越晋远的亲生女儿。”
“因为她怀的也是你的骨肉……其实我恨她,真的好恨好恨她对我们的孩子的残忍,但是我不能因为恨她怀的孩子,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啊……所以能不能为了那个孩子,不要伤到她?”
“够了,不用想那些了。”帝天蛮听不得越圣雪还为阡婉柔说好话,那样心底丑恶的女人没有资格得到任何的恩惠。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越圣雪诧异的乌眸睁得澄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帝天蛮,他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回想晋楚仁逃出天牢的那一日——
“是慕容傲雪告诉我的——其实这三年来,她一直在给阡婉柔的养胎药中做了手脚,所以阡婉柔才会怀上胎就容易落掉,而早在大半年前的那一次落胎,她的身子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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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为什么连阡婉柔都不放过?!”
越圣雪止不住讶异坐起来身,只瞧帝天蛮眼中闪着难色,像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一双纤纤素手就这么摆正帝天蛮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天蛮……不要对我隐瞒,好不好?”
越圣雪小鹿般纯美的眼神教帝天蛮没辙,“她说她曾爱慕着我。”
怎么都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越圣雪面色尴尬,双手倏然松开,眼神躲闪着撇开,“那你曾经对她……”
“傻瓜,在想些什么?!”
帝天蛮当即握住她的双手,他听得出来她是在怀疑他和慕容傲雪兴许曾有一段情,“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的眼中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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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股红潮从脚心窜了起来,越圣雪整张小脸都涨得通红,小手捶了下帝天蛮的心口——
“肉麻!”
她垂着头,很低很低,刘海挡住了大半张小脸,帝天蛮却依旧能清清楚楚地看清她脸上的红潮。
“傻丫头。”
一手扣起她的下颚凑近唇前,轻轻一吻烙下,越圣雪微微张开眼,放大在眼前的俊脸噙着笑,邪魅得让整个身子都滚烫了起来。
她忽地靠入帝天蛮的怀中,红红的面颊贴着他的心口,该怎么办?
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她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这么依恋着他,对他难分难舍,还会一听他提到别的女人的名字就会担心他会弃她而去?
“天蛮……总有一天你还会迎娶别的女人做你的正妃,可答应我,不要再迎娶更多的侧室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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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说什么傻话了?”
帝天蛮指背摩挲着越圣雪滚烫的小脸,除了她,他的眼中已经容不得别的女人了,别问他为什么,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
越圣雪摇着头,手指在帝天蛮的衣襟处画着圈,“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将皇后之位空置着呢?”
“所以你没有想过,那个皇后位置会是留给你的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帝天蛮说罢,过了好半晌,越圣雪才忽地有了反应,她猛地坐起身,双手攥在他的腰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天蛮,你说了……什么?”
“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越圣雪。”
帝天蛮含情脉脉地凝着越圣雪堆满讶异的眼,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凑近自己的唇前,他吻住她,若即若离的唇间,只听越圣雪愣愣地低念:“天蛮,我……我……”
粉唇翕动,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搜寻不到自己是想要说什么话,而晋楚仁的脸孔竟突然闪现眼前。
身子微微一怔,帝天蛮睁开绝美的鹰眸,看着越圣雪闪过一抹堂皇的眼。
她的心仍忘记那个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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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你好狡猾,你让我对你交付了真心,可你的心仍想着晋楚仁……”
“天蛮,我……”
越圣雪有口难辩,她从没见过帝天蛮如此忧伤的眼神,往昔只要提及晋楚仁三个字,他都会勃然大怒,而这一刻他眼瞳中却只有受了伤的暗光……
越圣雪有些慌张,她虽懵懵懂懂,但是却深知是自己彷徨无错的摸样伤了帝天蛮。
可她是这么不舍看到他手伤摸样,只是她也不知道又该怎么说才能抚平这份伤楚。
“对不起……”
歉意不知觉地脱口而出,可此情此景下无论何人听了,都像是在默认了她仍爱着晋楚仁。
帝天蛮扬起唇边勾起苦涩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没打算过放过晋楚仁,迟早会要他人头落地,你会不会恨我,就此离开我?”
※※※※※※※※※※
“不要,天蛮,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离开你,所以请你放过楚仁殿下,好不好?!”
越圣雪就这么激动了起来,帝天蛮见她情绪不稳,生怕会伤到腹中孩子,立刻温柔地将她抱住,“我只是说如果而已。”
只是一句话就让越圣雪缓缓平复下了躁动,“真的?”
“嗯。”
“谢谢你,天蛮……”
“……”
※※※※※※※※※※
夜半,帝天蛮看着躺在身侧入睡的越圣雪,他侧身对着她,捋着她的发放置耳后。
——
“不要再追下去,陛下若是想要越圣雪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就不要再追下去,你若杀进她深爱的人,她会恨你,远远地离开你,甚至与你为敌。”
曾经慕容傲雪对他说的话回响耳畔,帝天蛮唇角又见苦涩的笑。
眼神不离地凝着越圣雪——
这个小女人,究竟对他使了什么巫术?
竟教他从恨她入骨到现在连一根头发都不舍得伤她。
其实他不敢告诉她,他根本仍在派人追击晋楚仁,即使慕容傲雪的话会教他不安,教畏惧有一天他当真杀了晋楚仁,她就会离开他,可……
他仍不能灭去内心的妒火,即使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他说,她也爱他,他也要杀了那个独占她真爱的男人!
※※※※※※※※※※
几日后
御书房内,阡子默匆匆来报,告知帝天蛮说是终于找到了那位叫做“段无洛”的神医,“确定那个人就是白土之上的神医?”
“微臣其实并不敢确定,几日前微臣正巧去医馆的时候听馆主说,今日蛮城来了个从异国来的大夫,医术了得将一个重病卧床多年的老者给医好了,所以微臣就特别交代馆主,若是再见到他就留住他。”
“之后呢?”
“他又再来到医馆的时候,馆主请求他留下诊治娜娜,他答应了,经过这几日,一直昏迷的娜娜真的有了苏醒的反应。”
“当真?”
“当真。”
“立刻宣他入宫为雪儿诊治。”
“可,陛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我总觉得那人有点可疑,我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神秘兮兮的一笑,说叫他‘无名’就好。”
※※※※※※※※※※
阡子默担忧的拧着眉头,“微臣这几日都悄悄地观察他,他相貌不凡,却一身素衣,看上去好像故意在遮掩自己的真正身份。”
帝天蛮听着,略有思量了片刻,“不管他真正的身份是何许人,本王只要他医术足够高明,能够解除雪儿身中的毒即可,告诉他立刻进宫,只要能医好雪儿,本王什么都可以满足他!”
“是。”
※※※※※※※※※※
那个叫做“无名”的大夫来到养心殿的时候,越圣雪正躺在龙榻上休息,他走了进来,帝天蛮坐在龙榻边。
“陛下……”
“无名”向着帝天蛮恭敬的一躬身,帝天蛮听着他幽雅的声音投来一眸,果然他如同阡子默说的一般虽然是一身素衣,但是不可否认有着一股凌人的气度。
身形精瘦但是高大,一张俊秀的脸孔带着不少亲和的笑意,莫名让人产生一股好感。
“我可以为雪妃娘娘诊脉了吗?”
无名靠近了几步,却又很礼节地停留在龙榻前大约五六步的距离,仿佛他能看出帝天蛮眼中不容任何男人靠近越圣雪的敌意。
呵!
帝天蛮浅笑一声,他仿佛也看透那叫做“无名”的识趣,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第一眼就能猜到他在想着什么?
“你可以坐在龙榻之前。”
“是。”
帝天蛮看向摆在龙榻前的矮凳,无名走了过来坐了下来,帝天蛮将一根已经绑在越圣雪手腕上的红线从垂下的床纱下拿了出来。
无名一直垂着眸好似有意不往床纱里看,他拿过红线就双目紧闭,双唇翕动像是在念着什么。
声音很低,帝天蛮听不清他在念着什么。
只瞧他眉头蹙着,看似情势并不是那么乐观。
“大夫,雪儿的——”
“雪妃娘娘是中了茴香之毒,毒气侵入腹中龙胎。”
帝天蛮还没有说,无名就先开了口,帝天蛮难掩脸上的诧异,其实为了验证这个无名是不是真的医术了得,帝天蛮有心交待阡子默,带着他入宫时千万别先告诉他雪儿是中了什么毒。
听着他那么确定的说了出来,帝天蛮不得不佩服他的医书果然了得。
“你有何解药可以解毒?”
“有。”
无名很是肯定的说,帝天蛮当即冷峻的脸上有了笑意,然而无名又说了什么,只瞧帝天蛮才见笑容的俊脸又阴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