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越圣雪红着脸,麻痹着自己的听觉,继续手上停下的动作,可——
“雪儿……”
又是一声亲昵的叫唤,口气不输方才的暧昧撩人,越圣雪的手又是一顿,但很快又画着圈地涂抹着药膏——
一定是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他不会那样亲昵的叫她,他从来都不会那样叫她的……
“雪儿……”
“……”
“雪儿……”
“……”
低念再多遍听错了,那缭绕的叫唤还是一刻不停地落在耳边,就像是上了瘾一般,那气势简直就是要叫到她应他一声,他才会停下。
可越圣雪紧闭着双唇就是一个字也应不了,手上的动作却因为焦急起来,那声音恍如一只手在拨弄着她的心弦,让她方寸大乱——
“雪——唔?”
“都敷好了,不许再这样叫我了!”
越圣雪倏地跳起身,心急下一只手从后伸去捂住了帝天蛮不乖的嘴儿——够了!她不能再听他那么叫她了,心口的跳动都要因为这亲昵的叫唤狂乱得负荷不住了。
“为什么?”
磁性撩人的声音从掌心溢出,调皮的舌跟着如电舔过她的掌心,湿凉又热的一触惊得越圣雪猛地收回手——
掌心就跟着了火一样好烫……好烫!
“不许我那样叫你是为什么?因为只有别的男人才能那样的叫你?”
等不到答案,帝天蛮索性回旋过身,双眸堆满了阴晴不定的暗光,“我……不……”
越圣雪心乱得脑海里连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她是怎么了?
她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而是……
双唇翕动着就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儿,帝天蛮冷眸微嗔,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拉坐在怀,“陛下?!”
帝天蛮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下颚就是一吻,他没有伸入舌,甚至都没有闭上眼,看着越圣雪堂皇地也睁着眼——
如此近的距离下,越圣雪能听到噗通噗通的跳动,不知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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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不似以往的任何一吻,没有强势的占有、却也没有暖心的温柔。
越圣雪没有挪开唇,像是忘了挪动的动作,双眼细细地端倪着帝天蛮的眼,以前她从没有这样看过他的眼,因为根本无需看,这双看向她的眼中也只有仇恨和憎恶,冰凉与冷漠,但……
这一刻她从他的眼中看到错杂纷乱的芒光,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着,改变到他看着她的眼中不再是薄情和冷酷……
“雪儿……”
颤动着唇,帝天蛮鬼魅诱惑地又念了一声,越圣雪双颊倏地通红难却——
越圣雪,如果你真的厌恶我喊你的名字,为何现在你的脸会红?
越圣雪,如果你真的厌恶我对你的触碰,为何现在你却不逃开?
帝天蛮睨着越圣雪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忽地舌尖开始蠢蠢欲动,沿着她的唇缝舔允起来……
“唔……陛……?”
不知是有意还是温情难挡,越圣雪微微张开唇娇嗔地一吟,给了帝天蛮趁势而入的机会。
长舌划过她的舌面深深地没入她的喉咙,“唔唔……呃嗯!!”不能呼吸的难受逼出一道高亢的呻/吟。
越圣雪双手不禁环住帝天蛮的脖子,像沉溺在海中抓到了一块浮板一样,紧紧地不能放开。
乐天大师说过,人会在无意识中做出最诚实的动作。
越圣雪,我是被你需要的吗?
就如我方才救你时,你的身子已经认出了我,所以才那么紧紧地抓住我——
帝天蛮忘不了将越圣雪拉住铁架子下时,那一双小手抓着他的衣襟有多紧,她就像只受了惊的小鸟躲在他的怀中,依恋着他。
“唔唔……嗯……”
越圣雪又一声痛苦的呻吟拉回了帝天蛮游走的思绪,收回入喉深吻的舌,为何只是听到这么一声苦楚的呻吟,他都心有不舍呢?
舌尖沿着越圣雪一排皓齿****而过,然后纠缠住她羞涩的小舌是一阵叫她喘息难定的打圈厮磨,“嗯呃……”
撩人的娇吟不断地从她的鼻下流溢而出……
帝天蛮一只大手搂在她的腰后,另一手缓缓地抚上她的小腹,温暖的掌心触碰到一刹,一股奇异的暖流在越圣雪的腹中而生。
“嗯……嗯!”她竟轻推开帝天蛮,管不住小嘴妩媚的娇吟一声,迷离的视线垂下看着他抚着她小腹的手儿。
那里仿佛真的有了他的血脉似的,噗通噗通!越圣雪惊异地乌眸圆睁,只觉那里真的有一道微弱的跳动……
一定是错觉,对不对……她只是用假怀孕来杜绝他占有她罢了……
可——
帝天蛮这时又扣住越圣雪的下颚擒住她微张的双唇,继续着火热的拥吻,“唔……呃……嗯嗯……”
好奇怪!
身子好奇挂!越圣雪情难自禁地闭着眸,双唇与舌竟一点点的配合着帝天蛮的索要,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吻她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他的触碰不是从来都让她厌恶的吗?
她撒下的这个慌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再碰她半下的吗?
“嗯!唔唔……”
娇吟还是不绝于耳的萦绕整间屋子,越圣雪自相矛盾得迷失在了帝天蛮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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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交缠,越吻越不舍放开。
帝天蛮抚着越圣雪小腹的手也绕上了她的后腰,紧紧地揽着她,生怕不这样锁住她,她就会突然消失在他的怀里一样……
其实他应该恨她,可身子却因为她而热血沸腾!
他很清楚她的身上流着那大恶人越晋远的血,她应该和他一样嗜血如麻,冷酷傲慢,纵然她生得一张惹人怜爱的脸孔,他都不能因此幸免她的死罪……
但相处的越久,他越是不能将她想做那样的人,心也因此摇摆不定——
当那一堆铁柱子倒下的时候,她先是推开了那些孩子还用自己的身子做掩护。
如果她以往的善良,无论是不顾性命为他吸蛇毒,还是哀求他一定不许伤害她肚中的血脉,都是做戏给他看的话。
她没有理由在他不在的时候,豁出性命去保护那些素不相识的孩子,甚至那些都是弩人的孩子啊……
帝天蛮开始相信她在“清斋堂”痛哭流泪,磕破了头的忏悔是发自内心的……
她和越晋远不同,一点儿都不同!
忽地,帝天蛮松开了越圣雪的唇,她睁开眼,一双翦水乌瞳浮起丝丝茫然,“陛……下……?”
“如果越国和蛮弩开战,你会选择站在哪边?”
帝天蛮问,神情严肃,眸光凛冽。
简直就如从天国跌入了地狱,越圣雪无法从一刹那前的温情中拔出,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她不懂他为何要这样问她,他不是答应过他不会和越国开战的吗?!
“回答我,你会站在哪一边?”
帝天蛮紧逼着又是一问,他看出越圣雪眼中的惊恐,生怕她会选择越国,双手迫切地紧抓住她的双臂,忘了用力之大会让她有多么痛!
知不知道他派去楚国的探子还没来得及捎回任何消息,若尘的飞鸽传书却在早上又捎来了消息!
越国向楚国发出的国宴邀请确是有意暗中合流,意图联手攻打蛮弩。
楚流云答没答应还不知晓,但是他已经应允了越晋远邀约参加越国的国宴,中秋之后就会上路去越国,一场八九不离十的恶战只怕已悄然逼近了。
“陛下,求你不要开战,好不好?!你是想要我的命,对不对?我说了,只要你不和越国开战,我的命,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