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拍了拍自己的脸,匪夷所思道:“我也奇怪呢!近来总觉得饿吃得很多,但是肠胃又不好,吃了便吐。”
文絮看着她把又酸又绿的葡萄吃得津津有味,同样匪夷所思起来,饶有深意道:“东珠,你不是不爱吃酸么?怎么吃那么多酸葡萄?”
“酸吗?倒也不觉得……”说着,她又往嘴里塞了一个。
文絮挥了挥手,命人去找太医令。她听后,终于舍得放下葡萄,关心地问:“小翁主,你怎么,病了?”
文絮坐了下来,认真地端详着她:“我没病,恐怕‘病’的是你!”
太医令为东珠把脉后的诊断结果是: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东珠还不明所以,文絮便着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穆渊。“你怎么这样大意?都要当娘了,还一无所知!”文絮笑话她粗枝大叶。
她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神奇。穆渊得到消息后,马上入宫,亲自接她回府。她却在见到穆渊的那一刻,喜极而泣。
文絮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即将成为三口之家。心中倍感欣慰,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胎死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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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一天,才入睡的文絮被紧急战报惊醒。盈军来势汹涌,显恪亲率百万雄师顺利渡河,我军南边兵力水陆两军加起来仅三十万,何况水军刚刚组建,寡不敌众,绛州已失守并退守龙门!
殿门敞开,一股寒风夹着今冬的初雪卷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是夜,穆渊从都城调离五十万大军赶赴绛州。这次,东珠再求穆渊带她去前线,被穆渊果断拒绝。这次面对的是百万雄师,又是盈君亲自带兵,更何况她有了身孕,坚决不允许她冒险。
这一战于卫国来讲凶多吉少,文絮带着萧泽给五十万将士送行。清泠月下,彻寒透骨,文絮亲自敬酒送行,她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庞大军团,大声道:“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卫国上下等着你们凯旋!”
顿时,“卫国必胜!”的喊声震天。
东珠亲手为穆渊端上一碗清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和孩子等着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穆渊接过酒,一饮而尽:“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在家等着我!”
“母后,我们真的能打赢这场战争吗?”萧泽看着远去的军队,问出心里的疑惑。
文絮没有作答,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萧泽被她冰冷的手握住,抬头对她劝道:“母后身子怕寒,还是早些回宫吧!”
她垂头,摸了摸他的头,喃喃低语:“他们会回来的,会平安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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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雪日夜不停地下了五天,纵然天气恶劣,也没有阻碍卫军的行军速度。当然也阻止不了凶猛如兽的盈军,因为天气十天之内,龙门失守、新田失守、平阳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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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军大营驻扎在洪洞郊外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