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地瞪着他,动口不行就休怪她动手,拳头还没落下。
突然有人急乎乎地捧着战报冲过来跪在他们面前,他还是不打算放下她。
那个送战报的小卒不愧是见过刀枪剑雨的,对他们这么亲密露骨的动作熟视无睹,还兴高采烈禀告显恪:“三公子,白国国君被俘,我军大捷!”
“战报递进宫去吧,朝堂的事情我不再过问。”
三公子听到捷报眼皮都没眨一下,脸色反而沉了下来。小卒张了张嘴,有些失望。君上病重,三公子决心不理朝政,那盈国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个美女从身边绕了过去,朝宫门停着的马车走去。
“喂,你听到没有?”文絮一边高兴着,一边不甘心看他这么镇定。
“嗯。”这次他连多余的字都不肯给她。
“听到了怎么还这幅表情?好像打赢白国的不是盈军一样。”
“你累不累?”他几乎是把她丢上车的。
她没好气地看他,气呼呼道:“不累!”
“不累正好,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不说则已,一张嘴差点把她吓得滚到车底下。他敏捷地跳上车,熟稔地把她整个人压在身子底下。感觉到怀里人重重一抖,他依然气定神闲,挑眉问她:“貌似你觉得一个不够?不如多来两个……”
她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生怕被伊莲和碧荷听到,红着脸呵斥:“够了!别说了!”
茶色的眼眸泛起无限笑意。这是答应他了吗?
白国不再威胁盈国的安定,有她陪在身边,他觉得不问政事的日子过得并非想象得那么空虚,就像在彭城照顾小铃铛的那段时间。小铃铛那孩子确实可爱,但终究是人家的,或者真的应该考虑有个他们自己的孩子。
春色正盛,下午的日光穿透云层,洒在周身,懒洋洋的。文絮看出他的笑,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伸手推了推他。他反倒将她搂得更紧。
***
回高格敦颐之后,显恪非常诚信地没有放过文絮,把她困在床上。一直折腾她到天黑,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准她睡一会儿。
到了亥时,她倦倦地醒来,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边的人却不见了。裹着被子起身去捡散在床尾的单衣。
听见屋里的动静,伊莲推门进来,问:“夫人醒了?没用晚膳一定饿了,三公子吩咐碧荷备了几样清淡的小食和粥,多少用一些。”
“三公子人呢?”
“宫里来人,把三公子叫去了。夫人刚睡下,三公子才没叫醒夫人。”
文絮点点头,让她回去休息,独自披了深衣出来。
高格敦颐前的荷花池,映出清秀的春月。园子里烛光点点,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巧见高荀倚栏而立。
高荀望着通往盈宫的那条御道,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高格敦颐。两人相视一笑……
“若尘先生是在看建康城的夜色么?”文絮登上高楼,眺望着月下耸立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