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亲自上报?
或许盈候察觉到了什么。能肆无忌惮地把触角伸到他身边的人,苏显恺没有城府绝不会这么做;苏显恒只知道寻欢作乐哪里懂得这些;至于苏显恪,这些孩子中,声望最大谋略最多,他提防着试探着又时刻敲打着,所以为人谨慎小心。只有……
“君父,想查幕后指使者并非难事,证据就在那人身上。”
是苏仙音……
他的一句话,证实了盈侯可怕的想法。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君罔上。可作为父亲,一个失职的父亲,他只能一忍再忍。
“退朝!”
盈候迫不及待地离开那个让他感觉孤寒无情的座位。
“儿臣还有一事禀报。”
脚步顿收,盈候负手而立,没有向下看一眼。显恪的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包括盈候:“望国失地已收复,请君父收回兵权。”
盈候带着满腹的疑问与不解,多次下旨让他交出兵权他不肯,而今怎么又肯了?
他当然看不懂他。
兵权,迟早会交。只是什么时候交,要看时机,要交得有价值。
“恳请君父辞去骠骑大将军之职,从此不再过问政事。另外,母亲因儿臣牵连,恳请君父解除对母亲的圈禁。”
他再次引来了全朝的骚动,所有人都在揣测,三公子究竟查到了什么,竟然不再涉足政坛!君夫人又怎么得罪了君上,被圈禁!
即使真相已经查明,即使他不是凶手,即使他肯交出兵权。盈候还是生他的气,他的智谋双全在盈侯眼里不过是自作聪明!
“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个时候?”他当着群臣的面,把嫌疑人和涉及的案件全部捅出来,是在逼盈候做出决断!
他佯装不懂盈侯真意,恭谨如常:“回君父,没有确切证据,儿臣不可妄下定论。”
盈候笑了笑,他是在怪他的父亲,凭着捕风捉影得来的证据扣押他吧?可是,子衿园的上千门客,怪才无数。有这些人在,又怎能高枕无忧?
“子衿园……里面的人能散就散了吧!”
他笑了笑:“即使君父不说,儿臣也准备这么做。”他不会再让子衿园的人蒙受不白之冤,这样也好。
他们父子达成了协议,各取所需。三公子一派极力谏言挽回,请君上收回成命,不让三公子退隐。最后也抵不过盈候的一个“准”字。
茶色的双眸浩瀚如海。那是一双不可看的眼睛,无论是谁都望不到边际,反而还会迷失。薄唇微微勾出冷然的笑来。
父子之情,不过如此!他没有指正苏仙音,反而让盈候自己去查,他倒要看看盈候能容忍她到什么时候。
众臣想询问三公子不涉政的原因,谁知他片刻都不留,直奔宫门而去。
上马扬鞭,他把文絮的倔脾气骂了千万遍!
在狱中一听说,文絮在世子府当乐奴为他洗白找证据,他就一刻都呆不住了。只有上朝请辞兵权,他才能离开盈宫。只不过,三公子无辜被囚这么窘迫的事,就要弄得天下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