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与盈国的边境之争多年得不到根本解决,经此一战盈国损兵折将国力衰微,白国定会见缝插针从中取力。盈侯迟疑许久:“那依你看?”
“我们既不增兵,更不能撤兵。只是要令君父委屈些。”
盈侯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苏显恪:“何意?”
“唐侯称王,为中原霸主,若与之联合,我盈国地位自当不同今日。”
“联合?唐国即将攻打我军,怎谈联合之事?”盈侯疑惑着,在殿内缓缓踱着步子。
“我们不是已取下望国吗?”
盈侯停住,背对着苏显恪。点头道:“看来,唯有拱手让出望国,才能避免无谓的损失。”
“儿臣并未让君父‘让’出望国。而是以望国为聘,与唐国联姻,迎娶长翁主。一来,望国为聘显示望国本属我国所有。二来,两国结为姻亲联合关系才更为稳固。三来,长翁主为王后邓氏所出,背后势力举足轻重。”苏显恪垂眸,缓缓拜下:“只求君父隐忍一时,望国迟早归入我国版图。”
“呵呵呵,”盈侯笑着转过身看他时一扫之前的忧郁之色,“暂且依附强国结为姻亲,望国为聘,既免去唐盈两国战乱,又不失我国颜面。既能解燃眉之急又可称深谋远虑。”盈侯注视着苏显恪平静无波的眼睛,问道:“但你怎肯定唐王会答应与我国联姻?”
苏显恪语气中带了十足把握:“若儿臣没有猜错,唐国援兵望国本意是想占领望国。我国以望国为聘,唐王不仅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望国,还多了一个比望国更强大的盟友。唐王只有欣然接受。”
盈侯试探地望了苏显恪一眼:“那么,孤便派你迎娶唐国长翁主。”
苏显恪摇头道:“儿臣已有白国翁主,实在不适宜再娶一国翁主。”
“依你看,谁才是最佳人选?”盈侯回到案前,落了座,展开一卷空白竹简。一边修书给唐国讲和休战,一边听苏显恪说着。
“大哥性情恣意洒脱,且府中姬妾已有三人。只怕长翁主受不得这等委屈,也是隐患。若说最佳人选,当属显恺,再过几月便可行冠礼。”
盈侯还是略有些担忧:“显恪,你同显恺一起去唐国议和。”
“遵命!”
艳阳透过密密枝叶散在青石地上,风吹叶动,斑斑点点在石砖上跳跃着。苏显恪走出内殿,光斑照在他俊逸却没有喜怒的脸上。
娶唐国翁主,得强国支持,来日立储便得一分胜算。这样的机会绝不能让给当朝世子苏显恒,如果只是个沉迷酒色不问政事的苏显恒定不会入苏显恪的眼睛,可怕的是苏显恒的背后还有一个盈国长翁主苏仙音。
盈国长翁主是君夫人所出,苏显恒、苏显恪与她同为手足,她可以拥护苏显恒即位,却要与苏显恪处处作对。长翁主虽为女儿,野心却丝毫不逊一个男子对权力的渴望。她拥护世子苏显恒,不过是想让他做傀儡,自己掌握盈国大权。一个对权力存有幻想的女人,她的所为却比男人狠厉十倍!
一乃同胞、明争暗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