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姜长缨竟是这等小人,和他君父比真是有之过而无不及!”盈侯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责备高荀和文絮,“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现在才说!”
面对生性多疑却不疑长翁主行径的盈侯,高荀不觉失笑,接着说道:“草民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来是因为一直在找一个人,只有她才能证明顺安公主无罪。”
听懂了高荀的话也明白了他此行不仅是为顺安澄清,心里抱着一线希望不假思索道:“你说的是小七?”
“君父!”
殿门豁然大开,闯进了一个娇小的女子。娇小的身影跃到盈侯身边:“君父,你可吓死女儿了。都是女儿不好,现在才来看你。”
盈侯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儿,不可置信地叫了声:“小七?”
“对啊!是我啊!”小七跳到盈侯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又圈住他的胳膊,“君父可是病好了?怎么这么看着小七,好像不认识似的。”
文絮轻吐一口气,小七安然无恙。即便君上的人找不到小七,三公子府上的门客各个堪称奇人,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不等盈侯问,小七乖巧地坦白自己的错误:“君父,都怪小七不好,在华林苑从白侯那里要了一只小狼崽,害得三嫂同我一起困在西山的山洞里。三嫂把逃命的机会留给我,本想赶快回去找人来救她却被坏人掳了去。”小七说得委屈,双眼泛起水光。
难怪到处都找不到她,心有余悸:“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谁?竟敢到华林苑劫持一国翁主!”
小七撒娇似的把头埋在盈侯胸前:“我也不知道,他们一直蒙着我的眼睛。昨晚说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中途被若尘他们救了下来。”
“好,好。”盈侯轻拍着她的背,无奈中透着宠溺道,“只要孤的七翁主平安就好。”
小七仰着小脸一板一眼地问:“若尘救了君父的宝贝女儿难道不应该赏他点什么吗?还有三哥,若尘可是三哥的门客呢!”
盈侯望了高荀一眼,斟酌道:“孤命三公子调动子衿园的人查清楚,当日是谁擅闯华林苑。至于高荀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言外之意是解禁了三公子,高荀欣然领命却对赏赐不置一词,只道是作为子衿园的人有义务为国君分忧。盈侯对这个回答也很满意。
小七冲着文絮眨眨眼,用无辜的口气问:“君父为什么让三嫂跪在地上啊?三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
盈侯这才想起来殿里不仅跪着个顺安公主,挥了挥手:“你起来吧。”看到文絮就忍不住想起显恺这些天的冲动,转过去对高荀道,“一直以为四公子年轻气盛,但还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做事这么冲动欠考虑。孤卧床养病的这段时间,三公子和四公子先后监国,行事都欠谨慎思虑,还是暂由世子监国,一切国事等孤临朝以后再说。不过今天这奏章上的东西孤不会批准,召三公子入宫,他必须给孤一个妥善的处理结果。”
小七也随着盈侯一起望向高荀,不自觉地露出一对梨涡。
这一局,长翁主虽然没能铲除和她作对的文絮,但到底让盈侯失去了对显恪和显恺的信任,让世子重新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