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若水瞪着他道:“你胡乱叫什么?也不嫌害臊。凝儿,咱们休息去吧,客厅被某个人呼吸给污染了,小心生病。”叶凝现在长的太漂亮了,她担心这个跟叶凝见久了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她决定还是尽量让两人少接触为妙。凝儿现在可是个有心上人的人,那个男人要动她歪心思,十之八九是要碰壁的。以他这种恶劣的风流性格,肯定难以接受。
如果石步存有读心术,知道她心中竟是这样为自己着想的话,一定会欢呼雀跃,凌空翻几个跟头。
西门若水拉着叶凝的手来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就关灯与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钻入了被窝中。近距离,两人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叶凝还能听到西门若水那正在快速跳动的心,她轻笑道:“若水,不如我去客房睡吧。”
西门若水伸手在被窝里挠她纤腰,娇嗔道:“你这丫头这回看到你活跃了不少,以前很少能看到你笑的,啊,看你满脸桃红,眼睛含春的样子,一定是受了爱情滋润的缘故。快说,是哪家的小子?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子有这么大能耐,能把你这样沉默冰冷的叶大美人都给追跑了。”
叶凝嘻嘻笑着,直接用口语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啊?”
叶凝那清脆动听的声音让西门若水大吃一惊:“凝儿,你的口语解禁了?”
叶凝得意道:“是啊,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好哇,你竟骗我到现在,我们这才几天没见,你不但男人都搞上了,连口语都解禁了。”西门若水果然惊喜的很:“我越来越好奇了,快告诉若水姐!是哪家的小子?”
叶凝神秘的笑道:“等你有了男人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不说。”
西门若水撇了撇嘴:“你这丫头跟我还保神秘,不说算了,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看我不把你们洞房闹的翻天覆地的”她忽然兴致盎然的问道:“你跟他已经那个了吗?”
“什么这个那个的”叶凝有些不好意思。
西门若水哇道:“真的已经做了啊,那个男人是不是每天都到寺庙去烧香拜佛?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艳福?啊,不对,每天烧香拜佛的人那么多,可世界上有你这样美貌老婆的却只有一个,他一定是八辈子积德的缘故。凝儿,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发展的也太快了。”
叶凝脸红道:“还好啦,我也你说的那么好,我倒觉得自己能跟他,才是八辈子积来的福呢。”
西门若水暗自惊奇,凝儿与以前明显判若两人,不但相貌上,连性格人都开朗了很多。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把凝儿迷成了这个样子。她以前一直觉得,她们几个姐妹中,除去依玉外,凝儿是最不会嫁人的,因为无论是追求人还是被人追求,讨厌还是喜欢还是没感觉,这都建立在能够交流沟通的基础上。
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就自然谈不上更进一步的感受。凝儿这种人沉默冰冷,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难以接近。如果没有特殊的经历,想通过普通的追求方式来得到这样的女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门若水啧啧叹道:“这人家都说恋爱的女人是最美的,我现在可真体会到了。凝儿,你现在比以前漂亮了可不止一倍两倍呢,看的身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的爱上你,想把你抱在怀里,悉心温存,为所欲为呢。”说完,满脸坏笑的把手伸过去将叶凝抱在怀中,学着嫖客的样子对凝儿又抱又亲。
叶凝笑道:“好啦,别闹了,来说说你吧。你忍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客房?”
西门若水停下搭在凝儿美好身体上来回逡巡的手,恨声道:“管他干嘛,没让他睡地板很给面子了,见了他就来气。”
叶凝揶揄道:“你别夜里趁我睡着了,偷偷跑客房去了。”
西门若水气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那样做!”
“行了,别不承认了,连老婆老公都叫了上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西门若水急道:“我什么时候叫了?是他自己无赖硬要这么叫,我有什么办法?”
叶凝笑道:“他挺好的,你干嘛这么对他呢?你看,他对你一片深情,专程去把小时候那些欺负你的人都给揪出来给你赔罪了。”
西门若水沉默半晌,道:“他好什么好?他这种人就是见到了我就说几句好话讨我欢心,脸一转都不知道把我忘哪儿去。这样的人自认为风流,其实才最可恨,最让人讨厌的。”
叶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脸一掉就把你忘了?”
西门若水在闺友面前不隐瞒自己,咬牙切齿道:“这还用问?他他除了要我帮忙的时候打个电话过来,说几句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不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联系。他家里那好几位女人一个个都长的比我漂亮,比我温柔体贴,又比我能干,他哪还有心思想着我?他只是当我是个玩物,心情好的时候就来玩几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丢一边”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酸涩,险些掉下眼泪来。
叶凝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她:“那你应该狠狠扇他几巴掌,以后别理他。世上好男人那么多,你长的这么漂亮,还怕没人爱?”
西门若水想起自从他东海台回来以后,这么长时间以来把自己晾在一边,一个电话都没问候过,心中登时又酸又恼,恨恨道:“确实该扇他几巴掌,这个男人太混蛋了,太可恶了”
叶凝鼓励道:“没错,就该打,要不我帮你把他绑起来让你打?放心,他打不过我,他想躲避也躲不开。”
西门若水黑暗中见叶凝目光尤为灵动,似乎不像说假,又迟疑了一下,叹道:“凝儿,假如你是我,你爱的那个人是他,他这样对你,你会去打他吗?”
叶凝歪着头想了想,咯咯笑道:“你这样做类比,就是说你爱他,所以舍不得打他,对不对?”
西门若水脸上发热,嗔道:“胡说,我只是这么说一下而已,我什么时候舍不得打了?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早就早就去把他狠狠的揍一遍了,我也我也不爱他。”
叶凝轻声道:“那我问你,你见过他几次真正生气的?”
西门若水怔道:“他这人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优点,就是他心境好像要比别人高上一筹,别人就是骂他让他颜面全失,他似乎也不大生气。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凝笑道:“那就是了,他这个人,平常就是生气了,也不会说脏话,显于形表。你看,今晚为了你,他发了多大的火?他把饭桌都给拍碎了,还指着长老鼻子痛骂呢,骂的全是脏话。如果不是真的气到了极点,他一向自控能力很强,怎么也都控制不住自己?”
西门若水突然脸红心跳,跳的尤为厉害,狡辩道:“你才了解他多少点?他这个人就是人面兽心,表面上衣冠楚楚的,实际上背后不知有多肮脏呢。”
叶凝又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看,一个男人最重颜面尊严,让他发怒暴跳容易,想让他屈服却很难。他今晚又为了你给那些长老们又是道歉又是赔礼,让外人看了,估计都要骂他没石家少主的尊严气派呢,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还算不算对你情深意重?”
西门若水心跳又加快了不少,血液似乎都热了起来,烧的她脸上更红了:“都说了你不了解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再说了,他就是这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样的混蛋流氓男人,纵是做的再多,我也我也不会理他!”
叶凝轻笑道:“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其实也是心爱自己的,是不是觉得很振奋,世界都美好了?”
西门若水被她说中心事,更加觉得难为情,用手呵着她柳腰:“你这小妮子竟敢来拿我寻开心?我什么时候振奋了?我又什么时候心爱他了?你别胡说,再说我生气了。”
两个少女在被窝里互相呵着对方,清脆的笑声像银铃在风中轻摆一样飘满整个房间,叶凝笑道:“还说不振奋,你看你脸红的像大太阳一样,你心跳都加快了那么多,我都清楚的感觉到啦。”
“哪有”看样子,西门若水是打死也不愿嘴上承认,嘴硬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上回在依玉家的时候你都看到了。那混蛋跟梦熏亲密,又跟小雨芸芸暧昧。那天还跟芸芸接吻的,你不也看到了吗?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专门以玩。弄。女人为乐?你还开我跟他这样的玩笑,就忍心把我推到火坑里去?”
叶凝撇嘴道:“有的男人确实是这样,但他不是,他对女人都是真感情,没感情的女人他是不会乱来的。再说了,那有什么打紧?你爱他,连死都不在乎,还在乎什么其他?芸芸去年才十六岁,都知道直面自己的感情,你长她五六岁,居然这个还看不透。这人啊,是不是年龄越大,越容易迷糊呢?”
西门若水登时沉默下来,叶凝笑道:“你是不是在恼他当初选大学的时候,不选吴申选京城?”
西门若水惊诧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叶凝嘻嘻笑道:“你忘啦?以前跟我说过的!”玩了一个小语病,是石步存以前跟她说的呢,还是若水以前跟她说的呢?
西门若水秀眉微蹙,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说起这个。但她从小就是自己好朋友,对她没掩藏,也没防备,估计真的有可能跟她说了。她哼道:“我说着玩玩儿呢,你也相信了。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不来才好,一来整个吴申空气都脏了。”
叶凝暗笑,一会儿说不关她的事,一会儿又说他不来才好,实在前后矛盾。她轻轻叹道:“你知道这一个多月他做了什么吗?”
西门若水不屑鄙夷道:“他还能做什么?就那点龌龊事呗!”
叶凝摇头,将太枯林之中的事情与她讲了,只是略过自己与他的事情,直面突出石步存之舍生取义的壮举。这几天连续说口语让她语言表达能力大为增高,加之这件事她已向人述说过好几次,说的天花乱坠,言真意切,听的西门若水怔怔的呆住。
末了,西门若水还难以置信道:“他他真的死了?”
叶凝点头叹道:“是啊,如果不是被高人救下了,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你讨厌他也好,爱他也好,最后都归于虚无黄土,无关紧要啦。”
听了这句话,西门若水心中顿时没由来的搅痛,虽然明知他现在已健健康康的在自己四周,但想起真要永远都见不到他实是人生最痛苦之事了。如果上回东海台听闻他死讯心痛还能忍受的话,此刻就是真的痛心裂肺的难以接受了。
爱情一旦有了苗头,即使在没有任何人为干预的情况下,也会越来越深。连西门若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没与他相见,在她每天总是不经意的想起他的过程中,爱情被逐渐的加深,最终到难以割舍的地步。
思之越多,爱之越深,就是这个意思。
叶凝见她不做声,加把劲道:“你那段时间不是听闻他死讯了吗?他的家人因为上次东海台的关系,对这个消息不大相信,实际上他确实是死了的。连身体都没了,只剩下灵魂零零散散的在虚无中飘荡,没有人陪,也没有人知道他,更没有景色给他看,就那样浑浑噩噩的飘着。如果不是他青莲剑为他护住,又有高人经过,他的灵魂就要被强行拉入轮回,从此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