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梦熏摸着一群孩子的脸,心中实在有些不忍,但又忍住这种天生的母爱。这才多大点的孩子,每天竟要承受这种高强度的修炼,完全没有自由,完全没有童年时候的欢乐。但是她明白,这些孩子只有从小就开始训练,将来才能成长为真正的人才。
石步存道:“这里的安全系数怎么样?”
青八道:“外面的御仙阵是由星鬼派的几位长老,外加雷老布下,就算是癸级也难以进来。”
石步存与衣梦熏在这里转了一圈,十分满意,最后,石步存叫加强生活环境,并给这些孩子们一个月一天的假期放松玩耍。然后携手离开,继续往市区音乐城驶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整个天海似乎才将夜生活进行到中段。石步存将保时捷停在海城音乐会的停车场,刚从车上下来,石步存就感受到无数目光朝这边聚集。当然这些目光不是看他,而是看他的老婆,衣梦熏。她现在美的有点过分,就算站在那里不动,她的光芒也会将她推向所有人的视线中央。
好在这个时候来听音乐会的,都是一些高雅修养人士,他们虽然惊叹,却仍然保持着该有的风度。衣梦熏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扫过,他们绅士的微笑点头。
衣梦熏轻轻一笑,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从她精雕般的脸上荡漾开来,四周的无数男女们尽皆笑容凝固呆傻。就像当初石步存见到了赵依玉的那种感觉一样,他们发誓,这样的女人见过一遍,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忘记,这似乎已有超脱人间的趋势。
衣梦熏与石步存在车头并到一起,衣梦熏自然的挽着石步存的手臂向着售票大厅走去,石步存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凉飕飕的。
突有一阵惊呼从一边传来,石步存和衣梦熏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那女子中上之姿,但身段挺好,上身穿着一件耐克天蓝色紧身套头运动衫,下身是一件深蓝色的休闲长裤。染着一头栗色卷发,看起来很有动态感。她的旁边是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帅气英俊,看起来应该是个年轻有为的俊杰。
那女子来到衣梦熏的前面,很夸张的看着衣梦熏,傻傻道:“您好,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是衣总吧?”
衣梦熏被逗笑起来,促狭道:“茗洛,既然还称呼我为衣总,那就汇报一下你旁边的这位吧!”
这个女子正是石步存当初去温州飞机上遇到的那位叫做魏茗洛的女子,当时他见魏茗洛与梦熏颇有相似之处,因而印象很深。魏茗洛脸上一红,看了眼那年轻男子:“他还用我介绍?MB的市场部总监刘刚。”
刘刚震惊的看着衣梦熏:“你真的是梦熏?”
衣梦熏眨了眨眼睛:“刘总可真贵人多忘事,当初为了迎接总部来的几位高层领导,公司派我去吴申办主持装修项目,销售部的一位总监故意刁难我不想挪地方,你出面帮我解决,事后还请我喝咖啡来着!”
刘刚这才毫无怀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她,摇头道:“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梦熏,你这一年一变,变的我跟茗洛都不敢认了!”
魏茗洛道:“你在公司做的那么好,干嘛突然辞职离开?”她瞥了眼石步存,轻笑道:“看样子,石先生是找到女朋友了!”
衣梦熏诧异道:“你们认识?”
石步存一笑:“算认识吧,当初我去温州的路上与她乘坐同一架机。”
魏茗洛拍着胸脯道:“哎呀,别说温州,当时我吓的半死!幸好我提前一天又飞回来,不然就被海啸给吞没了。”
石步存跟衣梦熏都知道末世之日沿海地区被海啸吞没,死亡损失难以统计,后来经过国家一系列宏观调控,凭着世界之最的储蓄资金,硬生生的顶住了这场灾难。虽然中国经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低靡时期,但星光集团的崛起,给国家拉动了经济复苏,以至于目前局面都还在掌控范围之内。
石步存笑道:“我当初也算幸运吧!”与刘刚相互认识握手,衣梦熏笑道:“你们两个可算是违反公司规定喽!难怪要深更半夜出来约会呢,一旦可就麻烦了!”
魏茗洛脸上微红,刘刚也满脸尴尬。MB不允许员工之间谈恋爱,一旦,两人至少要有一个离开。刘刚岔开话题道:“你们怎么会这个时候出来?是去听音乐会吗?”
石步存道:“啊,没错,明天周末么,白天都很忙,晚上有空就出来了。”
魏茗洛奇道:“梦熏,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如果你当初不辞职,现在说不定已经坐上胖福特那HR总监位置了!”
衣梦熏道:“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一下!现在工作那么难找,尤其是HR方面的经理总监的位置,市场空余很少。这不,现在我还是无业游民呢!”
刘刚道:“那也不至于辞职嘛!你向公司请个假,你为MB服务这么年,说明情况,公司不会不批准的。”
衣梦熏轻轻摇头笑道:“其间发生一些事情,音乐会估计快开始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四个人买了票,便一起走入音乐会的会场中。魏茗洛一个劲儿的问衣梦熏的美容方法,衣梦熏不知怎么解释,幸好音乐会大厅中的肃穆神圣之感让魏茗洛闭上了嘴巴。金属管弦乐器和大小提琴在聚光灯下闪烁着高贵的光芒,那莫名的典雅厚重的气息让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嘴巴,关掉手机,脚步放轻。
听说这支乐团是来自维也纳的奥地利斯特劳斯的着名乐团,今晚的曲目是约翰?斯特劳斯的一些着名的如春之声,维也纳森林等的圆舞曲。衣梦熏自小就喜欢音律,当初以太古琴弹奏的百鸟朝凤让方圆数公里的鸟儿都来仪拜,那气势之壮观为石步存平生仅见。
如果说赖热?谢赖什黑色的星期天是死亡的邀请函的话,那么衣梦熏的百鸟朝凤就是自然的百鸟宴。前者听着可以让人因忍受不了它的忧伤而去死,后者可以让人因它的快乐而愉悦向上。
石步存对音律粗通,也仅仅达到能够将就欣赏的地步。他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托付给那时而似流水般,时而似鸟声鸣转,时而激昂,时而轻松的旋律中。不同乐器奏出的音符,如山泉般缓缓流入了心的最深处,惬意的闭上眼,让自己飘浮在旋律中,用耳朵去捕捉那不同的乐器。大提琴的低沉,定音鼓的深厚,竖琴的流畅,管弦的悠扬,小提琴的轻快一一轻扫耳膜,净涤着他躁动的心灵。
这一年来所有的一切如同放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划过,石步存沉浸在音乐的美妙之中,以一个完全旁观淡定的态度看待自己所历经的一切失败成功。浮躁的心灵在这一刻完全的宁静下来,心如止水,仿佛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事物能让他产生波动。
规律的音波在以动人的旋律舞蹈着,耳膜与之产生共鸣,石步存甚至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耳膜的每一次震荡。他忽的心想,如果把人所经历的事情当做是音波,那么把自己的心当做是耳膜。当音波来临的时候,耳膜就以与之相应的频率震颤着,当音波消散的时候,耳膜就恢复到彻底安静的状态中。
这就像是人的一种心境,无论经历怎样的坎坷,该怒的时候怒,该恨的时候恨,该爱的时候爱,该乐的时候乐。当这一切喜怒哀乐过去之后,自然而然的归于平淡,这才是上乘处世之道。
衣梦熏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目品赏着音乐中的喜怒哀乐。他转头看向刘刚,差点笑喷出来。原来刘刚正在耷拉着脑袋打瞌睡,魏茗洛却很是陶醉的靠在他肩膀上。很显然,来听音乐会是魏茗洛的主意,刘刚根本是舍命陪君子。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天空冥冥的亮,天海的夜生活终于进入了尾声。
刘刚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魏茗洛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你看人家步存,听的多入神,就你这么没品位!”
刘刚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石步存,他本以为石步存应该是跟他同一种货色,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点音乐品位。他苦笑道:“好,是我不对,步存,梦熏,不如去喝杯咖啡吧!”
衣梦熏看了看天空,摇头道:“算啦,回去了!有空再出来喝咖啡吧!”
告别刘刚和魏茗洛,石步存与衣梦熏一道开车聊着刚才的乐曲向来时的路上驶去。正当驶过一家酒吧门口时,突的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对你爱就像那滔滔江水,来的快,去的也快!”
衣梦熏扑哧一声笑了,眼波流转,看向酒吧门口。果真见那小胖子正流氓似的搂着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郎从酒吧里走出来,他身上的酒气连与他相隔了至少二十米的石步存和衣梦熏都能闻到。
那女郎娇嗔道:“胖哥,你这么说,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你的心意一点都不诚,我不陪你了!”
女郎作势要走,胖哥一把拉住,赔笑道:“错了错了,胖哥喝多了话都说不灵活,重新说,重新说。胖哥对你的爱啊,就像那天上的月亮”
女郎眨眼,故作羞涩欣喜道:“月亮怎么了?”
胖哥打两个饱嗝,嗝出了一嘴酒气:“初一十五不一样啊!”
“去死你这个混蛋!”女郎脸上的羞涩凝固,狠狠的打了他一下,转身就走。胖子也不拦,当着大路哈哈大笑,最后朝那女郎笔了笔中指,叫道:“小的们,玩够了没?”
“玩够了!”一群小弟从四面八方冲来,整齐的站在胖哥的后面。胖子威严道:“好,玩够了,咱们就打道回府。哈哈哈!”他夸张大笑着,一抖身上的黑披风,在昏暗蒙昧的晨风下,在众多小弟崇敬的目光中,大踏步的向着大路的彼方走去。
石步存摇头道:“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他一踩油门,保时捷登时朝胖子直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