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眼中闪烁着阵阵惊惧之色:“那那小子肯定不是人!他他就那么一晃就到了我面前,手一提就把我人给提了起来,就就那么一捏,我就感觉咔嚓一声,胳膊就断了”
他一边说着,似乎想起了当时月黑风高下的情景,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他一脚一个,兄兄弟们都都跟沙袋似的一个一个飞了出去!老老大,你说我是不是撞到了鬼他他就泰森,也没他这能耐啊”
大力战熊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忍不住道:“那个小子真有那么厉害吗?你们去了七个人,他真的是一脚一个?”
红毛信誓旦旦道:“马执事你不妨去问问其他几个兄弟!啊!对了,当时他放过了吴明和张威,我们几个兄弟都是他们俩抬回来的!张威直接就吓的尿裤子了!”
他虽这么说着,可是眼中却完全没有嘲笑之色。在那清冷的月光下,那个魔神一般的男人是他们这辈子永远的噩梦,胆没吓破已经万庆了。
倒是大力战熊后面的有几个帮中元老眼中一阵阵的轻蔑,裤子都尿上了,真他没用!
大力战熊皱眉道:“吴明和张威呢?”
后面站出一人道:“他们在隔壁病房,好像受了惊吓烧的挺厉害的!”
大力战熊带着人探望了下那些小弟后,回到了烈火夜总会。
烈火夜总会总经理办公室里。
大力战熊抽着烟,看着手中的公文纸,上面赫然列着石步存的有关信息。
马执事道:“老大,该怎么办?那小子的身手估计就算有夸大之处,也绝不容小觑!”
大力战熊将公文纸朝桌上一拍:“那个程氏集团的妞儿呢?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她怎么说的?”
马执事迟疑了一下,道:“那小妞儿拽的跟天王老子似的,给了我们一万块!”
“一万块?”大力战熊勃然大怒:“他一万块够干个鸟儿?她程氏集团的钱就是镶金边儿,比咱们的钱值钱?”
马执事道:“她说给我们一万块已经是看在她父亲跟老大你的交情上了,还说咱帮的小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也不为惜!”
“放她娘的狗屁”大力战熊怒道:“,老子老早就看那小妞儿不爽,真是欺人太甚。不是她老爹跟老子有几把交情,老早把她掳来让兄弟们给了!”他狠狠的将烟蒂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几下,好像是蹂躏某个人一样。
马执事惊恐道:“别老大,她老爹程刚也就算了,那程氏集团的保安部经理陈雄却是惹不得的主儿啊”
想起那位保安部经理陈雄,大力战熊忽然一个哆嗦,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刚才的满腔怒火登时化为乌有。
陈雄的威名,在市里道上谁人不知?在那样的人面前,自己就是把整个战熊帮的兄弟全带去了,也不够他塞牙缝儿的。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真不知道那程刚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样的德,竟能请的到那样的高手”
马执事道:“可不是么,程刚能白手起家创下如今的基业,黑白两道通吃,一大部分功劳都在那陈雄手里。而且,听说他二人关系好的他像断背的,那陈雄又完全不把身外财物女色放在心上,所以程氏集团的人千万不能动啊!”
大力战熊吐出几个烟圈儿,缓缓的飘上天花板,沉默了一阵:“好吧,这事儿就跟程刚说说吧,他女儿不懂事,他还是很通情理的!区区一万块,连个医药费都不够!”
马执事点头道:“程刚跟陈雄一起去了美国,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大力战熊皱了皱眉道:“他们去美国干什么?程氏集团的生意都在内地,跟海外一点关系都搭不上”
马执事摇头道:“这谁知道?指不定程刚不满现状,想要进军海外,去搭关系也说不定!”
“唉,算了算了!”大力战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们怎样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第二天五点多钟起床的时候,石步存看着窗外,外面漆黑如墨,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不禁苦笑:“真是天公不作美,这雨继续下下去,我还怎么去接小雪?”
就这样站在窗户边等了十几分钟,黎明前的黑暗已经过去了,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可是这雨似乎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
想起小雪那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他轻叹了一口气,穿上衣服,拿上雨伞,就这样踏着漆黑出门而去。
街道上的路灯还没有熄灭,昏黄中雨幕绵绵。
长长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石步存从一滩又一滩的积水中踏过。
积水漉湿了他的鞋子,跟随着脚后跟飞扬而起的水滴也渐渐的将他的下裤脚打湿,单薄的衬衫早已湿了差不多。被风吹动的雨水斜里来斜里飘荡,不大的伞面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只起到保护住石步存脑袋和胸前不受雨淋的作用。
对这一切,他好像浑然未觉,依然踏着平稳的步伐,像平时走路一样的走着。
在经过那场雨中的顿悟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于四周的自然,愈发的充满着莫名的亲近。这种亲近就好像母爱一样伟大的让人心底温暖,让人贴心。
他在那连绵飘荡,绵然成丝的雨水中,感受到了这样母爱一般的亲近。因而在他看来,雨水沾湿了他,正是亲近的表现。如果不是此去是为了接小雪,他甚至于伞都不想打。
唐雪今天早上醒来的很早。
整个晚上,她的脑海中都在回荡着石步存的身影。那阳光而灿烂的笑容,好像能温暖到她的心底,让她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他的身边。甚至于昨晚石步存在她的目光中消失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期盼。
明天明天快点到来吧!
天蓝色的卡通式台灯静静的散发着灯光,温柔的昏黄洒遍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弥漫在小姑娘的三寸芳心。
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水灵灵的眼眸中荡漾着一股让人心醉的涟漪。
一个月来的相处,那无处不在的感动让她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甚至于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在逐渐围绕着石步存转动。这一点,在她从开始每天被父亲硬拉起来去晨练,到自己主动起床,直至后来不由自主的每天期待着的时候,就已经坚实而有力的证明了。
“白翁轻逸态,宫女弄轻柔。
盈盈三生约,千秋指白头。”
外面的小区照灯在烟雨朦胧中亮着,小姑娘趴在窗边轻声念叨着。听着窗沿上滴落的雨声,怔怔的出神。以前没事的时候,她经常这样趴在窗边看雨。
她很喜欢雨
那绵绵无尽的感觉好像是天空赐予的一段美好的记忆,汩汩溪水一样的倘徉
“下雨,怎么会下雨呢?”小姑娘心里很失落。
绵延的雨意吹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很冷!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昨晚石步存在她耳边的呢喃:“没有你的老地方,只有凛冽的寒风!”
滴滴答答的水声不时的飘来,一夜的期盼,好像都随着这潺潺流动的水痕流走。外面的天空还是那般的黑,如墨般的黑,静谧之中,只有满天的雨水淅淅沥沥的。浓郁的雨水气息夹带着凉风从窗户里飘进来,小姑娘心里柔丝百结,愈解愈乱。
“算了,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她轻叹了口气,将窗帘拉了下来。
温柔的台灯悄然无息的熄灭了,就像是刚开始时悄然无息的亮起一样
与此同时,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的小区门口,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在了雨地上,随着欢快滴落的雨水摇曳着。
来到唐雪家的楼下,看了看唐雪的房间,此时还漆黑一片。
石步存不禁失笑:“这个小丫头真是贪睡!”
不知不觉,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小区的照灯在闪烁了几下之后终于熄灭了。一时间,整个小区笼罩在了一片昏蒙蒙之中。
雨,还是下个不停。
石步存就这样擎着伞,静静的站在雨幕中。不时的吹过一阵夹带着雨珠的冷风,将他的淋湿的衣角吹起。
唐雪家早已经有灯亮起了,那可能是她的父母起床了。只是唐雪的房间一直黑暗着,那小丫头也没像昨晚约定的那样到窗口来看。
石步存没有焦急,依然平淡的与四周的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随着修炼,他的心境愈发的平稳了,一如这满天洒下的雨水一样平稳。
他相信,唐雪一定会出来的。
天渐渐的完全亮了起来。
唐雪被她母亲喊出了房间吃早饭。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油条,无精打采的放在樱桃小口中吃起来,他觉得今天的油条吃起来真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