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舍不得你嘛”周秘书居然象一个女人般撒着娇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周秘书,有空到北京来玩。”藤鹏翔说着已经抱起了装有自己私人物品的那个纸箱。
“好的,藤书记,一定,我有空一定过来找你与雪……不,是嫂子玩。”周秘书想唤雪吟,可是,又觉得不妥,人家现在毕竟是高口官之妻,只得临时改成了嫂子这个称呼。
“嗯”藤鹏翔轻轻地应着,抬头看着这间办公室,幽黑的眸瞳里呈现着一缕卷恋,毕竟,这是他呆了好几年的办公室,可是,他必须要离开,藤首长已经给他定了一个未来,去海洲市任职两年最多两年,他就会被调往最高层,预备让他接替军区最高行政长官的位置。
藤首长已经到了一年高龄,在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藤鹏翔把市中心的那套房子买了,然而,雪吟在“东苑大厦”的那一套却为她保留着,然后,他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北京去了,并且,俩孩子舍不得徐管家,徐管家盛情难却,更何况,徐管家儿子大学已经毕业了,已经在北京找了工作,徐管家过去即可以继续带小霓儿与念乃,又可以照看儿子,工作家庭两不误。
这世上有些人,生来缘份早就已经注定了,就比如徐管家与藤鹏翔、傅雪吟,还有两个宝贝之间的感情。
回到北京的那幢藤家老宅子里的时候,藤首长十分欢迎我们,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好多,几乎整个头顶都布了一层白霜,眉头也日益深皱,看得了出来,他还没有从藤宇煌离去的悲痛中走出来,心不管如何的刚强,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他也许无数次地啃舔着自己那染血的伤口,毕竟,是他当初是执着,最终逼迫他儿子走向了黄泉之路,让他儿子一生活在悲愤里,不过,也许,至今他都想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有那么重要吗?他一辈子,没有经历过任何大悲大喜的感情,一生以事来为重,以藤鹏翔的奶奶却一直以他为天,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沧桑,不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吗?他长期给藤鹏翔的教诲就是“男儿志在四方,不应为儿女私情去沉迷,要不然,将一事无成。”
不过,他落寞的面容在看到念乃以后,浑浊的眼睛变得浊亮起来了,那浑亮的眼光里闪烁着一缕希冀之光,因为,藤家在继藤鹏翔以后,又看到了新的一线希望。
“曾爷爷。”念乃穿着白色的背带裤,白色的小衬衫,齐耳的短发乌黑,发质很好,整张脸庞轮廓分明,长得非裳的俏俊,小男孩子帅气与纯真,不亚于当年的藤鹏翔,他的孙子,藤首长乐呵呵地笑开了颜。
“嗯。念乃来了。”老爷子伸出了强健的两支手臂,他已经快到七十高龄了,可是,一双手臂却是十分有力量,不愧是戎马一生的堂堂军区司令员。
“曾爷爷,你在看啥啊?”小念乃扑进了曾爷爷的怀抱,小家伙一点也不岔生,听妈咪说这位严厉的老头是他的曾爷爷后,刚回来的那一天,就急忙奔进了老爷子的书房,那时,老爷子正在握着毛笔在练书法,念乃小小的身体扑进去的时候,一不小心,他手中的毛笔就从手中滑落,落到雪白的纸片上,喧染了好大一朵黑梅花,他冷厉的眉毛一皱,本来想张开唇骂来着,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眼前长相清秀漂亮,皮肤白皙,五官象雕刻出来的精致娃儿时,心中曾划过他孙子藤鹏翔的小小身影,眼前的孩子象极了小时候的藤鹏翔,简直给他一模一样,是他孙儿的种,是他藤家的子孙后代,然后,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发现这孩子聪明得不得了,简直是可塑之材,甚至于比藤鹏翔小时候还聪明几分,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后,他高兴死了,也不再去缅怀儿子了,因为,他活了一大所年纪,悟出一个道理,人活在世上,总将一生要随岁月逝去,就如毛主席所说,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然而,他儿子藤宇煌一生活在****里,简直就是一痴情种,他的死,以于他老人家来说,就是轻于鸿毛,所以,他才如此伤心难过,如果死得轰轰烈烈,为国损躯的那一种,也算死得其所,可是,那个不争气的逆子就让他恨得牙痒痒,他曾恨过他,怨过他,恨铁不成钢的那一种,可是,他这一生只有藤宇煌一个儿子啊。
不过,现在,他看到了藤家的希望,因为,在继藤鹏翔之后,念乃,他的曾孙子,就象是东边升起的一缕旭日,虽然,这轮旭日甚至还未越过地平线,可是,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老人家几乎可以预测念乃的未来了。
藤家并不会在他离开这个人世后凋零、衰落,这是藤首长最怕的,因为,总感觉那样,对不起藤家的列祖列宗,多么封建的固板思想。
“曾爷爷,你在看啥啊?”见老爷子不说话,只是盯望着自个儿看,小念乃嘟起了小嘴儿,再一次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噢。”老爷子这才收回了游离的思绪。“我在看时事新闻啊”
“啥叫时事新闻啊?”小家伙转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继续刨根究底地问着。
“小子,你还在小,曾爷爷带你去练太极拳怎么样?”藤首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摘下了眼上的老光眼镜,语气爱怜地对曾孙子提议。
“好啊,好啊。我喜欢打太极拳。”
小家伙乐坏了,曾爷爷要教他打太极拳。“我长大了后,就可以象太极宗师那样了,可以称霸武林了,打遍天下无敌手。太好了。”小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喜欢看湖南台播出的《太极宗师》,特别崇拜武功高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