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说:“你的意思,你不会与我相认,你还要与傅菊盈在一起,女儿呀!要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如果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一个你,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即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绝对不可能让你离开半步了。请你让我与你父亲弥补这么多年来空缺。”见我执意不与她相认,晶莹的水花从白夫人精致的脸宠上无声滑落。渐渐地,开始无声抽泣起来了。
她一哭,我的心莫名就痛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吧!
她毕竟是我的生身母亲呀!看着她因内疚而泪湿衣襟,看着她失望地伤心欲绝,我怎么狠得下心来?也许,我可以让时间来沉淀这一切,不是说,有了空间的隔离,心内的痛苦就会变得比较微了吗?
“也许,有一天,我可能会敞开心扉叫你一声妈,可是……”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与母亲一直都相依为命,我是她的全部,正如,凤影是你整个生命的全部一样,母亲离开了我,她无法活下去,而你没有我,却还有凤影,我的母亲这二十几年,把我爱若心魂,对我很好,甚至于比亲生母亲都还要好,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想起与母亲曾经走过艰苦岁月,我的心中心酸布满,险些就落下泪来。
我抬手用汤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白夫人很聪明,脑子也很清醒,见我已经向前迈进了一步,她急忙抬指拭过了眼角的泪珠,然后,就颤着声音对我说:“是的,我就应该把你逼得这么紧,一下子让你接受我们,是难了一些,不过,不相信,慢慢地,你会回到我的怀抱,我并没有说,让你离开傅菊盈,你可以拥有两个家,两个妈妈呀!”
暂时,我还没想与白家的人相认,其实,走至今天这一步,我无法怪任何一个人。
“雪吟,我可以等,等着你接受我们的那一天。”
白夫人眸底的失望隐褪,渐渐在眸子深处蔓延出一缕希冀,眸光也是闪闪发亮,然而,我却不敢正视她眸子里的那份希冀,因为,我没有把握自己会回到白家,没有把握会与白凤影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不止是我的姐姐,更是间接把推进藤鹏翔怀抱里的女人。
要不是,她与藤鹏翔昔日的那份情感恩怨,我想,即使是我走在了大街上,与藤鹏翔摩肩而过,他也不会注意到平凡渺小的我。
“对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父亲说,你曾与藤鹏翔结过婚,不过,后来又离了,还差一点嫁给了辰寰,你现在不清不楚地与藤鹏翔住在一起,还带着他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难道又是想找个借口让我离开藤鹏翔,让我把那个男人让给她的女儿吗?心中有一点不是滋味起来,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
白夫人见我秀眉紧锁,及时就转移了话题:“对不起,我不会再对你提出那样的要求,世锐说得对,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你与凤影相比较,毕竟,我心里对于是十分内疚的,在你的成长过程里,我与世锐严重缺席,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只是单纯地想关心一下罢了。”
她局促不安地说。
我没有回答,抿唇挥手招来了服务生,从包包里面掏出钱夹,买了单,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白夫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的,上班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陌生冷淡地称呼她,白夫人的神情微微一愣,我不想再与她谈下去,拿起包包,从座位上站起身,便头也不回地走离开了那个雅座,笔直走向了门边,当我走出咖啡厅的那道玻璃门扉时,回头之际,我看到了白夫人凝望着我的背影,眸光里充满了幽伤,苍老的面容一脸的落寞。
秋天已经去了,隆冬正式来临了。
今天,我下了班,并没有去接念乃与霓儿,因为,母亲说好今天会去接她们。藤鹏翔送给我的那辆迈巴赫昨天在回这的途中碰到了一辆装运货车,还好,我反应机灵,只是车身被刮伤了一下,保险公司已经送去了修理了,抬头看了一下天际,天空仍然是阴沉沉的,近段时间来,天气都不是很好,空气里水气很重,我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昵子大衣,今天早上,藤鹏翔本来想开车送我上班,可是,临时接到了一通电话,见他来不及,我就自己搭公交车到幸福珠宝行上班,现在,我一点儿都不想回家,自从知道我的身世后,我心里就特烦,烦得要命,我慢慢一步一步行走在街道上,不知道不觉就走进了商业街中心,脑子里一直就回旋着白夫人的那句话,当时,我虽然心里排斥,可是,她说得话其实是一针见血的,是呵!我这样不明不白给藤鹏翔住在一起算什么呢?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从普罗旺斯回来后,藤鹏翔只字不提与我结婚的事儿,我也没有提,也许,我们心里都默契地想着,维持现状是最好不过了。
一阵清风吹来,我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蝉,然后,寒风从昵子大衣的衣袖钻入,蔓过我的肌肤,那寒风的无形边角直刺入心度的最深处,我急忙拉紧了敞开的衣襟,一步一步地穿过了商来街,然后,我的手机响了,我抬手从昵子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电话是藤鹏翔打来的。
“喂!”听到我的声音,藤鹏翔低沉迷人的声线这才飘了过来。
“下班没有?”、“嗯!”我轻轻地应着,抬手抚了一下额角被风吹乱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