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乃。”我激动地拥住他奔过来的小小身体,抱住他,俯下脸,就在他粉嫩的小脸上狂亲,分离了两天零六小时,我与儿子终于团聚。
喂他饭的那个女孩见到了藤鹏翔,立刻站起了身,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大少爷。”
“怎么回事?玉屏,这么吵,他还是不吃饭吗?”慵懒的声音从楼上飘了下来,随着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旗袍,一身珠光宝气的温玉娴从楼上走了下来,头发有一些逢松,睡眼惺农,还打着哈欠,当她走到楼下看到门口的我们时,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藤鹏翔没有叫她,她也没有招呼藤鹏翔,然后,整个人就往客厅里墙角那靠窗的沙发椅一坐,修长的腿叠起,翘起了二郎腿,十分休闲地拿起荼几上的白瓷盘玉壶,手掌微微一倾斜,银白的水花正冒着雾气,缓缓从玉壶的小嘴儿里流出,流到了荼几上那个白色的碟杯里,待它快满的时候,收住了手,放下手中的玉壶,再端起那杯水,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动作十分的优雅。
“这么快就找来了?”温玉娴没有看我们,而是放下了白碟片,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涂成了粉色的指甲的手指。
“妈,为什么要把念乃带到这儿来?”藤鹏翔也许是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三步两步绕到了温玉娴面前,怒声就质问了出来。
“为什么?”温玉娴抬起头,冷冽的眸光与藤鹏翔对峙。
“因为,这里是你的家,你有多久不曾回来了?难道你不姓藤吗?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自从与这个女人有了关系后。”她抬手指向了我:“你就从来都不在乎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宁愿背弃藤家也要与她在一起?”
这个不可理喻的老女人,原来,她把儿子不回藤家的债都算到了我头上。
“上个月你回来,在宋政国夫妇出殡仪式上,我明明告诉过你,你爷爷让你回家一趟,可是,你却置之不理,你还把这里当成是家吗?”
原来,藤鹏翔上一次并没有回来,可是,在收到藤凝雅的电话后,我给他打电话,当时他就说在藤家啊!我明明记得很清楚,藤鹏翔回头看了一眼,急忙转移了话题。
“妈,我工作很忙的,我说过会回来看你,你不该这样带走念乃的?”
听得出来,藤鹏翔拿他妈是没有一点儿办法,不管他如何地权势滔天?可是,毕竟,这是生他育他的母亲。夹在我们之间,他能怎么办哪!
孝于亲,所当执,这是古代连三岁小孩都懂得的道理。
“你知道我们找了念乃多久?几乎翻遍了整个H市,我们都以为念乃被绑架了,你这样莫名其妙地带走他,足实让我担忧慌乱,妈,你不该这样做的。”藤鹏翔的话里含满了指责的意味。
“担忧。”温玉娴冷冷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然后,她索性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也会担忧,你们也尝到了那种失去儿子痛不欲生的滋味是吧!藤鹏翔,你在H市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孤苦伶仃的我,我也要让她尝一尝失去儿子的滋味,要不是她的教唆,你不会这样对我的,藤鹏翔,不会连妈都不要。”温玉娴凌厉的声线似乎是要穿透我耳骨。
“妈,为什么你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藤鹏翔气得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只是他没有发作,因为,对方是他母亲,他只能把所有的怒气隐藏在心底。
这个女人看起来温柔婉约,其实,骨子里与藤凝雅是同一种人,她居然指责是我教唆她儿子,不让藤鹏翔回北京看她,我真想问一问她:“你儿子几岁了?”
我真不敢相信,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千辛万苦来H市把念乃拐了过来。
“你爷爷说了,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种,不管什么原因之下生下了他,藤家是绝对不允许子孙后代流落在外的,我们接受了这个孩子,但是,那个女人休想进我们藤家的门。”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她是主宰别人命运的神吗?
我站在门口,抱着念乃,望着客厅里争执的母子冷然一笑。
“你藤家的门槛高,我傅雪吟就算穷的要砸锅买铁也不屑进。”
刚语毕,我便抱着念乃毫不犹豫就跨出了藤家客厅的那道门槛。
“站住。”我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身后的温玉娴已经追了过来,对着我严厉的冷喝。
然而,我不会那么傻傻地等待在原地,让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捉住我,我迈大了步子,牵着念乃急忙往花园外走去,见我没有停下来,温玉娴声音着急了起来。
只听一阵仓促的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嗒嗒嗒”声乱七八糟地响过以后,白色的旗袍身影已经挡在了我前面,堵住了我去路,我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她已经迅速地握住了念乃的肩膀,也许是因为她握得太用力,也许是因为她怒气横生的样子吓坏了念乃,念乃居然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念乃哇哇的哭声,让我的心揪紧成一团,我的怒气也被这个女人挑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凶巴巴地拽住念乃的的臂,死命地往她怀里扯,温玉娴死命地拽住念乃的手臂不放,我也不想放,因为,怕念乃又这样被她拉回去,就这样僵持着,温玉娴把念乃往她那边扯,而我也用力把念乃拉过来,念乃夹在了我们之间,成了我们争夺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