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我的心灵一震,这不是《长恨歌》的词句吗?唐明皇与杨贵妃悲惨的结局,是否影射着母亲与他深爱的男人最终无法相守。
这是一段多么令人痛心而刻骨的爱情。
“这是谁写的?”
“是这张照片的男人啊!,在这张照片拍摄好的三年后,又是一年一度的樱花节,这男人独自一人面带着幽伤而来,无意中,他发现了这张照片,看着这张照片,他泪如泉涌,然后,就颤抖地提笔在这照片的后面写下了这几行字,从此后,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学了不少的中文,虽然,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可是,我总感这话里好象是说他找不到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了,他把她弄丢了,所以,才会那样伤心欲绝。”听完了日本少女的叙述,我的一颗心再次被震撼了。
母亲与这个男人爱得如此之深,到底是怎么样分开的?母亲与我那段往事的时候,是在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父亲早已过逝,而她却病入膏欢,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
“多少钱?我想卖下它。”
我很急,我怕这个日本女孩不把这张照片卖给我。
“小姐,如果你实在要就拿这张原照吧!新照我们还要靠它打招牌呢!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一份中日友谊的礼物。”
“好,谢谢!谢谢!”这名日本很爽朗,我激动地握住了她的玉手,连忙道着谢。
告别了日本少女,当我慢行步在箱根街头时,猛地,脚底一阵颠簸,一阵眩晕袭来,我整个人就感觉一阵天旋天转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地震了……”耳边袭来了一句,我急切地躲到了一个宽敞的广场里,有人拿着喇叭在大声呼唤:“别急,别急,排着一列……”
我加入了他们的队列,早就听说日本经常会发生地震,并且,日本人因为自身地理环境的因素,经常演练应急救生,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不到短短的一分钟,街的人群迅速被移至了露天广场,还有许多底楼的人群也火速向这块安全地靠拢。
危险就在一分钟之内,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地动山摇,天崩地裂,那不高的几层楼房虽然建筑很牢固,可是,还是有点儿摇摇欲坠,甚至于有几座房子垮踏了。
“呜呜呜。”哭泣声,悲哀声响彻成了一片……
但是,感觉地震中心并不在这一带,这里只是摇动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然后就停止了下来,看着周围悲呼的人群,猛地,我的脑海里划过一张阳刚的俊颜。
“藤鹏翔。”我心里哀呼了一句,然后,我就冲出了那个队列,不顾身后有人在拿着哨子焦急地阻此,当我跑回酒店的时候,眼望着前面不断摇晃的酒店大门,我想冲出进去,可是,没想到有一个日本人拉住了我。
“你不想活了吗?”
“我……”我焦切地吞咽了一口水,没想到这时候,就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向我冲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用着一双冷冽的眸瞳凝睇着我,那眼神象一把冰刀,好象狠不得把我剁成了肉酱。
“傅雪吟,你到底去了哪儿?”
“你知不知道我哥在满世界的找你,他以为你回了东京王子大酒店,一个小时前,他匆匆赶了过去,这一次的地震,震源中心在东京。”
什么?我顿感浑身一颤,雪眸陡然睁成铜铃般大小,我难以置信藤鹏翔居然去王子大酒店找我了,双肩失控的抖着,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好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藤凝雅却甩手给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她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对着我吼:“如果我哥有半点儿不测,你十个傅雪吟都不够陪葬。”
她象一只受伤的野兽歇斯底里地冲着我狂吼,而我却怔怔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对藤凝雅还手,我的脑海里始终还沉浸在她说的那句话里回不过神来。
地震了,藤鹏翔去找我了,可是,我不在王子大酒店啊!他不会出事吧!如果他出事,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失神的眼睛倏地瞠得奇大,心中那股莫名的酸疼即刻就蔓延至四肢百胲。
然后,她转身纤美的身形就疯了似地向着东京的方向而去。
我凝站在原地,呆愣了数秒,脑子里一片空白,藤鹏翔,藤鹏翔,我在心底地疾呼,你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由于地震的关系,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都中止了,并且,现在,也没有人敢开车过那边去,所以,我只能痛苦地捧着头狼狈地滑坐到冰凉的泥地上。
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呆滞的视线静静地凝睇着地不断晃动的地面,身体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全被抽空了般,血液冻结的咔咔声听上去异常刺耳,我本就缺乏血色的脸,瞬时变得无比惨白,像是一朵颓败干枯的山茶花。
地面波动渐渐小了,忽地,耳边就有一些吵杂的声音传来。
“有车去东京了,快啊!”
抬起泪湿的眼帘,我便看到了有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车头上标着红色箭头的方向是东京。
我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从地上撑起身体,迫不急待地奔向了那辆大型公交车。
车上的人群很多,车上东方脸孔比较的多。
“早知道就不来日本了,本想来赏这一场樱花,却遇到了一次罕见的地震,现在,我老公生死未卜,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讲话的是一个中国女人,跟我一样,也是跟着男人出差来日本,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一场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