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玉指的手紧了紧,然后,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块很有名气的手表。
“再有半个小时才到五点,公证处还没有下班,走吧!”
“现在吗?”我愣了,这男人以前就听说他有雷厉风行的作风,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是啊!再不迅速一点,可能就来不及了。”语毕,他轻轻地把熟悉的宝宝从床上抱起,矫健的身躯就抬腿走向了门边。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与他一起去了公证处,别人结婚都乐呵呵,而我结婚,虽然与他连孩子都有了,心情是惆怅而阴郁的。孩子的出生毕竟是一场没心没肺的交易而已,而如今,怀着报恩的心态,为了宝宝能有一个名份,我又将与他陷入了另一场婚姻交易。
我的户口不在北京,就只能拿着身份证去办理结婚手续,公证处的那个胖职员本来是不通融的,后来藤鹏翔给某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打了一个电话,那胖女职员只好满脸堆笑地让我们如愿地领了结婚证。
原来,结婚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就在一瞬间内,我就成了堂堂H市魔鬼市长的妻子,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一年之后,他承诺后就会让我们离婚,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唯一感到高兴的就是我的孩子有了一个正式的名份,他是藤鹏翔名正言顺的孩子。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藤鹏翔带我到楼下餐厅用了晚膳,回到房间孩子又睡着了,我把他轻轻地放在床上,藤鹏翔告诉我明天就带着我回H市,这里不能再久呆了,周秘书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了,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H市也不可能一日无当家之人,群龙无首,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期地开展下去。
这孩子真能睡,都睡了好几个时辰了,也不见醒来,挨着宝宝的身侧,我轻轻地躺到了床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很累,疲倦地阖上了眼皮,房间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出,藤鹏翔还在浴室里沐浴……然后,睡意渐浓,我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意识朦胧中,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舔吻着我的脸蛋,睁开眼睛,黑暗中,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稀薄光亮,我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男人的脸孔,一股刮胡水的清香夹杂着一缕冷寒的柠檬香味缭绕在我的鼻冀间,我知道是我熟悉的男人,也是这一生唯一得到过我身子的男人,见我醒来,他稍稍离开我寸许,然后,他粗厚的指腹挑起了我一根指头,一种冰凉凉的东西从我的指头上套了上来,我心头一震,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起我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黑暗中,我手指上的东西在他的唇边散发淡淡的白光,是一颗闪亮的钻戒,即使是在黑暗中也难掩那白金的光泽,还是能刺痛我的眼睛。
“不……”我从他手中抽出手指,想把它从我的指上拔下来,没想到,他不许,他一把再次握住我的一双手,我的小手包裹在他的粗砺的指腹间,他手上那滚烫的温度熨烫着我的肌肤,让我的心一阵猛烈地慌乱。
我吞咽了一口水,艰难地启音:“还是留给你将来的爱人吧!”
“这是我今天下午去钻行特别为你挑的,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它只能属于你。”
闻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为我特意去挑这枚钻戒,这场婚姻,他是真的想利用它来摆脱他目前的困境,还是他一直都在把我当做是白凤影的替身,想到白凤影,我心里就莫名地滑过一缕难过。
我凝望着他,黑暗中,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泛着蓝光,漂亮深邃,象一块磁铁吸引着我的心再慢慢地向他靠近。
我曾经怨过他,也恨过他,可是,他却这样对我,为我挑钻戒,买衣服,虽然这一场婚姻是假的,可是,我却由衷地感动了,活在这种虚假的甜蜜氛围里,当梦醒了的那一天,心,能不能还收得回来。
深幽的眸光定定地锁望着我,我知道那眸光是那么灼烈,在他的鼻息粗重间,头已经缓缓地落到了我的唇上,象是想起了什么,我整个身体瑟缩了一下,曾经暴怒的他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那种惨痛的经历让我非常的排斥着,我想逃开,可是,他不许,他象是察觉到了什么,亲吻着我唇瓣的动作是那么温柔与缠绵……
第二天,我们到楼下餐厅用了早餐,他就动身出去买机票让我在酒店房里等他。
我带着宝宝,心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宝宝有了正式的身份,尽管一年后我与藤鹏翔会离婚,只是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我高兴到足已想死去。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后,便与宝宝在大床上玩乐,门外传来了一声叩门声,象催魂一样一声比一声急促,藤鹏翔不会这样敲门,我本来想置之不理,可是,那叩门声却顽固地响着,险些要震破耳膜。
我只得下了床穿着拖鞋去开门,门刚一打开,印入眼帘的是黛凝那一场气势汹汹的脸庞,她愤恨的眸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趾高气扬带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黛凝漂亮的容颜很冷,冷得象冰山上的一朵雪莲,她冷寒的眸子笔直地扫向了大床上躺着的孩子,我的心猛地一震,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告诉我,这个女人不会有好事情,我怕她再次把宝宝掳走,所以,急步回身一把从床上抱起了孩子,孩子因为我粗鲁的动作吓醒了,睁开了一双亮汪汪的眼睛,在我怀里煽动着鼻冀打着哈欠,我抱着宝宝警诫地后退到窗台边,颤抖着视线紧紧地凝视着那个趾高气扬,一脸蔓着寒冰的女人,还有她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这间酒店的保安怎么会放她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