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负疚地对那块石碑说,在讲述的时间里他燃起了一支香烟,好象要用烟来压抑他心底那奔腾的情感。
我静静地听着,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我在想,正因为有了宋毅代他而死,用生命成全他与白凤影才会有如今长得象白凤影的我与他签下那一纸借腹契约。
他用手捋了捋额际垂落的那一缕黑发,眼底划过一缕阴戾与无奈。
关是回忆,他的情绪如此不稳,可是想象得到当初在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时,他那颗坠入寒潭深渊的心。
原来,在他强势的躯壳之下居然藏着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
“宋毅死了,白凤影也死了,她们的魂魄****纠缠着我,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国贸集团的总裁,宋毅的父亲,宋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继承香脉的儿子,而我让宋家两老的希望落空,我只得亲自上门给她们说,宋毅还在部队里,他过几年就会回来继承宋氏的产业,经过一番历练就的挑起宋氏的重担,看着她们一脸兴奋的样子,我落魄地离开。我不知道宋毅的死还能瞒住多久,我只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如果我把宋毅死的消息告诉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一定会承受不住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世痛苦,我已经很对不起宋毅了,不想再伤害他的父母。”说到此处,他恨恨地吸了一口烟,在烟雾徐徐释放出唇之际,他缓缓又道:“痛苦不堪,懊悔负疚之际,我听从了藤首长的安排到了H市任职,我把宋毅的骨灰盒抱来葬在了这里,亲手为他雕刻了这块石碑,我亲爱的战友从此长眠于此。我想有蓝天白云为伴,宋毅也不会寂寞。在一次无竟中,我出差归来的车经过你那所大学门口的时候,透过变色的车窗,我看到了你,那时的你青春焕发,身着一袭纯白色的吊带长裙,披着一头乌黑及肩的秀发,嘴角荡漾着柔柔的笑意,当我看清你的脸孔时,心顿时遗漏了半拍,我仿若看到了重新活过来的白凤影,因为,你与她长得是那么相似,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一个长得象凤影的女孩而已,静静地坐在车窗里,我呆呆地望着你纤美的身形从我的车旁走过,长久没有儿子书信电话回来,宋家两老开始起了疑心,他们开始频频打电话给我,询问宋毅在部队里的情况,纸将包不住火,然后,我便趋你母亲病危之际逼你签下那纸借腹契约,我想宋家两老即使知道了儿子不在世上,孙子会慰藉他们因丧子而痛苦不堪的灵魂,于是,便有了与你的那一纸契约。”
“即使是选择给宋家一个孩子继承香火,你也没有必要亲自配种?”我言词灼灼地质问。
是的,他堂堂一个市长,硬朗威严,冷峻逼人的军人,居然象一个心理严重扭典变态的人,做出这一系列的疯狂出事。
“宋毅死了,他用死想成全我,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想他这样做,我多么希望死掉的那个人是我,他用自己的生命成全我,我也要用自己的一生来成就他。”
他的这一番话让我哑然,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这整个故事多么地荒唐,由于负疚与懊悔,这也是藤鹏翔变身成了宋毅而不惜千金要买我一个孩子的真正的原因,只因为我长得角白凤影,只因为白凤影是宋毅深爱的女人,我在想,当初,即使是我妈没有生病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缠住我与他签下那一纸契约。
猛地,我的脑中象是想到了什么,幽幽地问出了口。
“我进市办厅工作,也是你的安排。”
是的,当初在参加那次公务员报名的时候,明明填写的是基层公务员招考,可是,后来录取后却是直接进入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市办公厅。
透过烟雾,藤鹏翔灼烈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我,他没有否认,是他安排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下的计谋。
是他,一切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离开徐恩泽,是他摧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他。
“为什么是我?藤鹏翔,你毁了我,你明明知道当初我是那么爱徐恩泽,是你拆散了我们。”
难怪徐恩泽一直都对他敌意深浓,当初,他一定知道了一点儿什么,才会不惧于藤鹏翔的威严,无数次与他针锋相对。
“雪吟,我无意伤害你,求你原谅我。”
我扔掉了烟蒂,回身绕了一步走至我的面前,双手轻按在我的双肩上,一脸沉痛地乞求着我的谅解。
我无声地笑了,然而,笑容中却是带着泪意。
“原谅不原谅有意义吗?藤市长,你高高在上,权势滔天,可以自私地为所欲为。”
我真的恨他,恨得滴血的那一种,不是他,我与徐恩泽不会分手,不是因为他在我们之间插上那竿子,即使是母亲得了绝症,我想我也不会沦落至此,落到出卖亲身骨肉的地步。
“我自私?”他握住我双肩的手紧了紧。
“傅雪吟,如果我自私,如果我对你没有半分感情,今天,我也没有必要站在这儿给你说这么多,当初签下那一纸契约的时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即已拿了那笔巨资,你母亲也被我治好了,生下孩子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你说,我为什么纵容你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别仗着你长得象白凤影,就可以肆意去触及我心中的底线。”
说这句的话时候,他的眼睛掠过一缕危险的光芒,好象在警告着我:“再次无理取闹,他真的会对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