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又触景伤情,还是别看得好,无意中,我手指不小心划了一下屏幕,手机屏幕上就跳跃出了一张宝宝的照片,他张着粉嫩的小嘴,舌头粉粉红红的,皮肤是那么嫩白,一对水汪汪的大眼,黑白眼珠是那么分白,就象浸泡在一湾水晶里的黑葡萄。
“宝宝。”我喃喃地轻唤着,纤细手指划过屏幕上宝宝嫩白肥嘟嘟的脸孔,宝宝的照片让我一些尘封的记忆象潮水般涌来,如今想来,那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呵,我点开了照相薄,里面存了好些宝宝的照片,有张嘴嘻笑的,有没有表情沉睡的,还有打哈欠时的可爱样子……
每一张都揪紧着我的心,不多时,我已是泪水金涟涟,滚烫的泪模糊了我视线,然后,我便开始疯狂地思念着宝宝,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都快两个月了,他一定长得我都不认识了,想起自己亲生的孩子连自个儿都不认识,我的心再度地抽得死紧,我抬指关掉手上的手机,起了床随手拿了一件风衣穿在身上就出了门,我去了一家酒吧,午夜十二点刚过,酒吧的气氛非常的活跃,台子上还有几个穿站清凉的辣妹在跳着钢管舞,吸引着无颗男人渴望骚动的心。
听着大厅里一阵又一阵的安可声,我用着清冷的眸光打量了一下整个热闹非凡,激情四射的酒吧大厅,那么热闹的气氛,台子上那两个美女如此娇娆的动作却丝毫引不起我半点的心情,我无法融入她们那么狂野开放的心去当中去。
我向酒保要了一瓶红酒,八二年的陈年老酒,很贵的,我知道我很奢侈,我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当我抬起那个高脚酒杯,灯光下,酒杯里的液体很红,它红如鸡血,这是花的宋毅的钱,是我卖掉宝宝的钱,我要拼命地花他的钱来买一份心安,我无声地笑了,只是笑容掺杂了一股绝世的苍凉,我仰头一口喝尽了杯中的红酒,一杯又一杯,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经将一瓶红酒全数吞下了胃,连与我熟不相认的酒保也摇头劝解着我:“不能这样子喝,会出人命的。”
可是,我的心很痛苦,失去的宝宝那份痛苦,常人是无法理解,凭他藤鹏翔的权势,我想就算是我努力攀爬一生,恐怕也不能把宝宝争夺过来,这是我心里永远最深的痛。
“再来一瓶,调酒师。”
我冲着那个染着黄发朝气逢勃的酒保扯唇笑喊。
调酒师冲着我友好地露齿一笑,他从吧里拿出的不是红酒,而一瓶冒着泡沫的啤酒。
“凑合吧,八二年的红酒只剩那一瓶了,已经被你喝光了。”
我呵呵地轻笑,知道是他骗我,他也许是不想看到一个酒醉的女人在这儿发疯吧,啤酒就啤酒吧,只要能让我忘却烦恼与忧愁就好,一切都好,然后,我便开始转喝啤酒,不多时,台台上就摆放着好几个喝光酒的空瓶子,我的头开始晕眩起来了,连酒吧大厅的天花板也在旋转了,可是,我还没有晕到人事不醒,我的心仍然痛苦不堪,我不想让自己这么痛苦,唯一酒能让我失去意识,忘记忧愁,然后,我便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这一次,酒保没有给我大瓶的啤酒,而是给我开启了一个易拉罐,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易拉罐,仰起脖子,想全数一口吞下时,没想到,我手中的易拉罐就被人夺走了,手指尖的空空如也让我缓缓地回过头,迷离的视线里,我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五官,阳刚的俊颜,是我初恋情人的焦急的脸庞,徐恩泽的。
他来干什么?这间酒吧在H市并不是很出名,依他现在的身份,堂堂余氏集团下任总裁继承人的身份,军区司令的孙女婿,藤市长妹妹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出入这场低缓场所?
他好象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一个皮夹,打开钱夹子摸出许多的人头大钞,然后,冲着酒保了嚷了一句:“不要找了。”
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大掌捏握住我的手腕,便开始迈开长腿往酒吧门外走去。
我的头好晕,这男人到底要干什么啊?我喝酒关他什么事?
我挣脱开他的钳制,可是,他不许,握著我的手力度很大,仿若要把我镶嵌进他的血脉里方才罢休,刚走出酒吧的门口,一阵清风徐来,笔直地灌进我口腔的冷风冲进了肠胃里,让我猛地藤升一股想吐的冲动,哇哇哇,我急忙甩开他的手,抚在酒吧门口的墙壁旁弯腰吐了起来,见我吐了,徐恩泽着急地替我拍着背,还热情地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嘴角,胃里还在一阵翻江倒海,抬起眼帘,我就看到了徐恩泽担忧的俊脸。
“为什么要这么糟踏自己?”他眸光定定地锁住了我的脸孔,也许是我面容的苍白让他的心很痛,所以,才会眉宇间拢起了一条很深很深的刻痕,象一条难看的蜈蚣镶在了他的血肉里。
我为什么要糟踏自己?我能给他说一说心底的痛苦吗?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即然都已经断然分手,又有什么资格还要在他那儿去寻求一丝的安慰呢?
我紧紧地抿着双唇,没有说话,在大堂服务生闻讯赶来处理我吐出的秽物那一刻,我抬腿走离了徐恩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街上的车辆及行人已经寥寥无己了,我长在一条十字路口,居然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等到车。
然后,徐思泽把他的车开来了,停靠在了我的脚边,摇开车窗让我上车要送我回家。
我没有办法,在深夜打不到车的时候我只好坐了进去,他坐在驶驾座上,整个脑袋扑在了方向盘上,凝望着我的眸光充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