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寂寞惜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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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十万个为什么

小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知道,你问过十万个为什么?

长大以后,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任何为什么,哪怕有十万个,到你手里,你都能给出一个答案——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有时候,你还是想问为什么?但你已经说不出口。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事情既然并没有按照你希望看见的那样发展,无须别人告诉你十万个为什么,你自己都能说出十万个为什么?

于是,你知道问为什么已经没有意义。就好像你小时候问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也同样稀奇古怪一样。

但是,你知道的,当你看到令你失望的事情发生,你或许想问为什么,其实不是想要一个答案,而是对你爱的人,你希望和她不离不弃;对你当做朋友的人,你希望他像你对他一样对你讲义气……

——说得天花乱坠,说得无懈可击,做得却是让你失望透顶,给你十万个为什么?有什么意义?

昨夜,喝酒时听到一个把他当做朋友的人,在我面前说了他做的一件让我非常不开心的事情,然后,我能怎样?

有时候,别人既然已经、那么、去做了,问为什么?有意义吗?

你问,别人会回答你一个为什么?这个为什么,能够让你满意吗?这个为什么,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要的,你需要的,是朋友拿你当朋友,是爱人对你不离不弃,而不是为什么?

——纵然有十万个为什么,其实你并不需要答案。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别人也能看到,终究会看到。就好像那句话:“你可能在某些时候欺骗所有人,也可能在所有时候欺骗某些人,但你却不可能在所有时候欺骗所有人。”

所以,我即使想问为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若无其事。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当你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或许别人早就想问你为什么而和你现在一样没有问出口。

这,或许是一种成熟,一种宽容。

因为人并不完美,做错什么或做得不能让某些人满意,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可能在某些时候让所有人满意,也可能在所有时候让某些人满意,但你却不可能在所有时候让所有人满意。

所以,不问,就是一种宽容,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来说。

所以,不问,也是一种成熟,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自由的空间。

曾子言曰“吾日三省吾身”,谁能保证自己每一样事情都做得对得起每一个人呢?

所以,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仿佛是三重境界,其实也不过是换了个角度看事情而已。

所以那谁,林肯还是哪位,总是在生气的时候写信咒骂,却最终没有寄出去,最后撕毁烧掉。

所以说,对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问为什么,似乎可为前车之鉴,似乎……其实大多数时候,这样做并没有意义。你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好,终究无法改变过去。

你想问十万个为什么,给你十万个为什么又如何?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郑板桥一句话、四个字:难得糊涂!

所以,纵然有十万个为什么,不如反躬自省,不如不问。

2015年11月11日01时57分59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