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你不是答应过我,晚上回家不抽烟的吗?”云舞不满的走过来夺下程浩手上的烟,他们正打算要孩子,程浩之前答应过她,回到家,绝不碰烟酒。
“对不起,我。”程浩看着妻子责怪的眼神,一脸抱歉。
“喝点牛奶,你最近总是加班,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刚接的陈年旧案?要不你跟领导说说,就说我们现在准备要孩子,让他把案子先交给其他人办吧,反正局子里又不止你一个人。”
“我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先去睡吧。”程浩拍拍妻子的肩膀,把百般不情愿的她送进卧室。
关上门,程浩叹了口气,安宁的为人他了解,她不是为了好生活去攀高枝的人,白云飞他也知道,他是个理智的人,如果他真的选择跟安宁在一起,那一定不是因为同情她。
安宁身上有一种坚韧不服输的意志,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她吸引,白云飞如果喜欢上她,程浩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现在有了云舞,看着安宁现在单身一个人,他也希望能有个真正理解她爱她的人在她身边,如果那个人是云飞,他是放心的,虽然心里有些莫名恼火,但如果是真的,他还是希望安宁能跟白云飞在一起,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半个亲戚了。
手机录音事件,让范济舟越发看张燕不顺眼,张燕不得不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哪件小事又惹毛了范济舟,张燕知道范济舟心里有气,想着自己的在他心中的位置一日不如一日,她急得嘴角都起了水泡,张燕做梦都想怀上范济舟的孩子,她发疯似的想要留住范济舟的心,但,现在的她,越是在乎,越是抓不住,范济舟就像是吃定她一样,根本不给她机会,男人的心要是变了,会比任何东西都要硬,张燕任是使出十八般武艺,也再难抓回到以前的时光,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
这些年,她默默的在范济舟后面付出,还为他打过一次孩子,因为那次的大出血,医生已经明确告诉她,她的子宫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估计这辈子能怀上孩子的几率是很小了,范济舟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对她心怀愧疚,无论她做什么要什么,只要不跟安宁有冲突,他都答应。
这些年,范济舟因为心里对张燕的亏欠而对她的宠爱,让张燕从没断过爬上正室的位置,她坚信,如果她能再怀上,范济舟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叫她打掉了,就算为了孩子,也会给她一个名份。
安宁的出现让事情不再按张燕想的方向发展,为了留住范济舟的脚步,她不惜想出假孕单的法子,但安宁不肯帮忙,还用录音让她不得不违背范济舟的意思,去帮她办事,这些安宁给她惹的祸,她张燕都记着,看着范济舟天天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找茬,她就恨安宁恨得牙痒痒。
白云飞晚上送安宁回家,半路安宁忽然接到张燕的电话,说她就在附近,现在有急事找安宁。
车子很快到了张燕所说的天桥下面。
“我。跟你一起上去吧。”白云飞边停车边说,他不放心安宁自己一个人。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不会有事的。”安宁知道白云飞的担心,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白云飞没再说话,看安宁慢慢消失在天桥的楼梯里。
一看到安宁,张燕原本压在心里的怒火便像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来,因为她的出现,给她带来的麻烦和痛苦,让张燕怒不可遏的爆发出来,抬手就给了正爬上最后一级楼梯的安宁一个迎面耳光。
安宁是受过训练的人,动作自然比一般人的要快,但就算她再快,在凹凸不平的楼梯上,也无计可施。眼看巴掌快要呼到脸上了,安宁为了躲避,下意识的一个后倾,脚下没能站稳,身子一下往后倾斜,她想伸手抓住旁边的铁扶栏,但距离有些远,她的手没能够上,眼看着就要从楼梯上摔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安宁因为惯性往后倒的时候,一只手在后面稳稳的托住了她。
白云飞正往楼梯上走,忽看安宁就要往后倒,眼疾手快,赶紧几步并做一步,抢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先托住她,此时他左脚在上,刚够着石阶的边,右脚在下面后****阶梯上,一手又顶着安宁,因为事出突然,他也是临时顶了上去,自己本身也没能站稳,姿势别扭。
安宁的重量一下压了下来,加上白云飞脚不稳使不上力,两人在保持了几秒钟的平衡后,还是一起往后面摔了下去。
一阵人仰马翻和摸爬滚打,两人一起滚了下来,好在楼梯不高,两人一个在楼梯上部,一个在中部,摔下去的距离就是中部到底部的几个阶梯的距离,白云飞在翻滚的时候,一直尽量用身体在下面托着安宁,不让阶梯的边缘硌到她,两人就这么几个翻滚后,摔到了最后一级楼梯下。
“小白,你没事吧?”安宁反应迅速,身体刚停稳,她就一个翻身,从白云飞身上爬起来,焦急的看着刚才一直给她做肉垫,现在还躺在地上的白云飞。
“我。没事,你呢?”白云飞有些艰难的用手肘撑起上身,也焦急的看着安宁。
“我很好,你还好吧?来,我先扶你起来。”安宁用力把白云飞的手臂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蹲下一用力,把白云飞从地上带了起来。
安宁身上没伤到,只在手肘处擦破了点皮,刚才滚下来的时候,白云飞一直用身体护着她,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他的保护。
对于白云飞的举动,她心情复杂,除了感激和意外之外,还有一丝慌乱。
“嘶”白云飞倚着安宁,起来的时候,脚踝处传来针针的刺痛,他皱着眉头。
凭着经验,他判断自己的脚踝应该被扭到了。
“脚是不是伤到了?”安宁也看出了他脚上的异样,担心的问道。
“脚踝扭了,我回头擦点药就好,不碍事。”白云飞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安宁架着白云飞,他的脚这样,开车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打车送他回去,但在这个路段,路过的出租车不多,想要在这里拦车,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安宁抬头往楼梯上看,肇事者张燕怕两人摔出毛病来,早吓跑了,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多,路上行人稀少,安宁衡量在三,决定先把白云飞扶到车上。
车停在离天桥大约一百米处,安宁架着白云飞,慢慢往车上走去。安宁跟白云飞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挨得这么近。
安宁对气味比较敏感,白云飞身上似乎有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淡香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医院消毒水味,形成一种特别的味道,随着他们的一走一顿,这种男性的气息,时不时的随风传到安宁的鼻腔,撩拨着她的嗅觉,让她的心有些不由自主的异动。
这样的感觉,对安宁来说,有些意外,又有些陌生,让她一下分了神,两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