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聋了才好,再让你装聋作哑!”
“什么跟什么啊?你听谁说的?”赵大军撸了撸被楸红的耳朵,不满的抱怨道。
“还跟我装?告诉你,已经有群众举报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巷口那个裁衣服的女人好上了?”赵大妈指着儿子大声问道。
一听老妈说的是安宁,赵大军脑里一个激灵,清醒了。他翻过身,挠了挠头,带着鼻音,小声嘟囔道:“妈,你乱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这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让我还在天天担心你的对象问题。!”赵大妈故作生气的朝儿子大喊。
“妈,您别乱说了,根本没这回事,我和她就是认识而已,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大军打着哈欠跟老妈解释道。
“还跟我保密?大军啊,我是你妈,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怕我和你爸不同意还是怎么地?”
赵大军看着一脸激动的老妈,有些哭笑不得。加上昨晚上了一整晚的晚班,他现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看老妈还在胡搅,他不想再继续葫芦搅茄子茄子搅葫芦,一切等睡饱再说。
大军转过身去,继续迷糊去了。
赵大妈见儿子转过去没吭声,以为是默认了,便自顾自的继续说:“大军啊,我和你爸呢,说心里话,当然想你能娶个黄花大闺女,而不是找个二婚还带个拖油瓶的。但人总是要实际些,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我们赵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我看,那个幸福妈长得还行,人呢,也勤快,像个能过日子的,我这边就带代表你爸同意了,你俩赶紧把事办了吧,别拖了,你都成小老头了还打光棍,我们看着心里着急啊。”
赵大妈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敢情刚才那番肺腑之言是对牛弹琴了。赵大妈叹了口气,在李二嫂面前,她可以装不在意,但回到家里,知道人家说得在理,好东西谁不抢?现在又看儿子这么不上心,她心里是真着急。
“你给我起来!”赵大妈又伸手去揪儿子。
“啊。别!”大军条件反射的躲到一边,让老妈扑了个空。
“你还知道躲?那我刚才说的,你到底是听没听?”赵大妈叉着腰问道。
“妈,你说什么呢?办什么办啊?办什么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赵大军被老妈唠叨得得有些不耐烦了,拉过一旁的凉被,顺势把头也盖上了。
“你还跟我装傻啊?急什么?你俩都这个岁数了,和你一般大的,人家孩子都上初中了,还有那幸福妈,都是生过一胎的人了,你们还假矜持什么啊,哦,还以为你们都还青春年少呢?还以为有大把时间给你们谈个恋爱啊?别傻了,赶紧办事吧,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妈,瞧您说的,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到底是听谁说的啊?是不是又是听那个李二嫂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反正我有线人。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俩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什么什么阶段?根本没那回事!”大军一把掀开被子,说道。
“没事你骑车带她出去逛啊?你我还不知道?跟个榆木疙瘩一样,嘴又笨,见着女人好话都不会说两句,什么时候还见过你搭个女的去逛啊,这次是你破天荒头一次啊,你说没事我还真不信!”
“那是碰到她有点急事,就搭着她去了。”
“这么多人有急事,你偏就搭她了?”
“我没法和您说清楚。”大军一个翻身又转过去眯瞪了。
赵大妈看儿子根本没想着和她说实话,气得一把拍在了儿子光着的膀子上。
“哎呀,我的亲娘,疼啊!”赵大军捂着被拍红的肩膀叫道。
“疼?我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我们赵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到现在都没娶媳妇,你是想要我和你爸在有生之年见不到孙子啊!”
“妈,您看您说的!”
看老妈一肚子委屈的语气,赵大军只能强打起精神,翻起身来。
“我说什么,我说的是事实!你也别装了,你是我儿子,你撅个屁股我都能知道你放的是什么屁!你就是看上那个姓安的了,她也长得不错,是挺招男人眼的,你嫌我啰嗦,不说就不说把,你啊,赶紧去把正事给我办了,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这样我和你爸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你看你这老太太,又乱说什么啊?我们真没什么!。”
大军挠了挠头,有些没底气的小声嘟囔道:“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你儿子。”说完用被子捂住头,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站在床边气呼呼的老妈。
“什么?她没看上你?她二婚还带个孩子,还看不上你没结过婚的?”赵大妈没想到会是这样。
“哎呀,妈!你就别瞎掺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赵大军摆摆手,把脸埋进被子里。
“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我不掺和,这事还不被你弄瞎了?”
赵大军转过身来,想起那天安宁不让他送的坚决,自言自语的说:“这事本来就是瞎的!”
安宁晚上去医院陪儿子,白天陪幸福吃完早餐就赶到店里做衣服,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还要去菜市场买些骨头,熬汤带给幸福,晚上伺候幸福洗漱上床睡了,才到走廊灯下看会书。
和儿子睡在一张床上,安宁不敢睡得太死,要留几分清醒,以便时刻注意儿子的情况,侧身躺累的时候,翻身的动作也不敢太大,怕吵醒幸福。安宁每天都严重的睡眠不足,加上劳累过度,让她经常在干活的时候有眩晕感。
明天幸福就可以出院了,安宁边熨烫衣服边会心一笑,想着儿子总算是可以平安出院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大脑一放松,人就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个热的大烙铁,恍惚间,安宁右手擒着的电熨斗直接压到了左手的手背上,左手虎口处马上出现一个鸡蛋大小的紫红色烫印。
“啊。”安宁疼得把电熨斗往旁边一搁,就冲到门外水龙头处,把龙头拧到最大,开凉水猛冲,刚才被烫的地方,灼痛感在冷水的冲洗下稍微有些缓和,但还是疼得厉害。安宁皱着眉头,轻轻朝烫伤的地方吹着气,试图让疼痛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