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相遇是唯美的,有些相遇是浪漫的,更有一些相遇是刻骨铭心的,但还有一种相遇,那叫做灾难!
时至今日,莫青空深刻感悟到,那个雨天的相遇,那个一时的好心,还有那把黑色的雨伞,便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一年, 整整一年的时间,她几乎成了他生活中的必需品,不是自愿的,而是强迫中奖,无论他在哪里,她总会突然冒出来,就算他故意躲她,她找不到他的人,而有关她所有的传言也都会在他的耳朵里飘来飘去,整个一阴魂不散。
几乎所有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忠实粉丝,忠实到恨不得连他拉屎需要几分钟都弄得一清二楚,虽然他看起来仍很冷静,但是,实则他的内心几乎都要抓狂了。
就在他要崩溃的那一天,他遇到了另一个女生,有些面熟,但却不认识的女生,她问他是不是莫青空,他不理她,她便生气了,然后他离开了,再然后……他就到了一张充满少女气息在的嫩黄色公主床上面!
睁开眼睛时,那个令他唯恐不及的女生正趴在床沿看着他,漂亮的脸蛋儿,因为高兴而泛出淡淡的粉红,说不出的艳丽,但却又透出纯真可爱。
见他醒来,她的眼睛瞬间闪出光芒,“你醒啦!”
他不吱声,只是微皱着眉,动了动身体,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像是绑粽子似的,绑着严严实实,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昨天好友沈焰涛被绑的事,他抬起头,冰一样的眸子看着她,“昨天我的朋友也是你绑的?你这是犯法,知道吗?”
“呐?你朋友?我昨天和爸妈参加宴会,哪有功夫绑人啊,犯法……那……那怎么办?小五……她不会有事吧?”听他这么说,花应容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你是读法律的,而且有律师资格证,你为帮小五辩护的吧?”
“我为什么要?”他目光朝着自己身上粽子一般的绳子,漠然的说道。
“呃……”花应容呆住,也跟着看看他身上的绳子,脸上爬上有些羞涩的红,“小五说不能给你解开,解开你就会跑掉!”
莫青空在心里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自己平静的语调,“你所说的小五,该不会就是那个从后面偷袭我的家伙吧?”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小巧朱红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才从嗓子眼里发出些干涩的声音,“你……不会真的要告……告小五吧?”
“……”他盯着他,默然,而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紧张兮兮地大叫道,“你不能告小五,这不关小五的事,小五是为了帮我才这么做的,而且……而且,你要是告小五的话,小一哥,小双哥会把你分尸再碎尸的,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有事啊,呜……哇哇哇……你不要告小五了啦,我错了,我给你解开还不行吗?”她一边哭,一边开始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揪着。
莫青空平静如冰面的脸泛起了波浪,不是什么浪漫的涟漪,而是眉头的纠结,他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哭得如此夸张,为什么又会涉及到什么分尸碎尸,难道是在拍电锯惊魂吗?而且,她是说要给他解绳子吧?为什么她解的是他的衣扣?为什么他的胸膛会有口水滴落在上头?为什么她的动作停下来了,眼冒绿光的盯着他,好像一口想要吐他入腹的可怕模样?为什么……他有被目奸的感觉?
花应容流着口水盯着眼前的风景,漂亮性感的锁骨,仿佛远山一般秀美诱人,结实的胸膛,平滑而光润,就像玉一般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去,目光再不由自主的下滑,落到那平坦的小腹上,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戳了戳,好有弹性的说,她兴奋的欲再下魔手,却听到上头冷冰冰的,仿佛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寒冰地狱的声音传来,“你够了吧?”
“哎?”被那声音结结实实地给冻到了,她愕然回神,抬起头来看向他,望入那冰冷带着几分厌恶的眼里,她莫名的害怕起来,身体不由自主退后几步,“我……”
“放开我!”莫青空躺在床上冷冷地望着她,淡漠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情绪,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空气,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花应容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手轻轻抚着胸口,感觉那里似在微微地疼,“不要……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她喃喃地轻语。
莫青空眼中闪过刹那神光,迅速掩去,依然是那空洞的冰冷,“放开我。”
“都叫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了,你听不到吗?”花应容突然之间抓狂了,一下子跳到了床上,骑到他的身上,两手用力的揪住他脸颊上的肉肉,使劲的拉扯。
莫青空的脸被她扯开千形万状,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露出第二种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平静得如死水一般,最后她扯得累了,手一松,就这么坐在他身上,和他对视,朱红的嘴巴不服输的嘟着。
“你都是这样追男人的吗?”莫青空突然说话了,止水般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鄙夷。
“你说什么?”一时间,花应容并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她的思绪其实还沉浸在他那空洞却满是悲伤的眼里,她不喜欢那样的他,宁可冷一点,但至少还有灵魂,可是那一刻,却像是没了灵魂,所以她才会失控。
“……”莫青空深深地看着她一会儿,微微的张开唇,“这样追男生并没有用,只会让对方觉得你是个不害羞的女生,所以……放开我!”
好像有什么字眼带着一根刺,刺痛了她的耳朵,花应容呆呆地俯视他,“你说什么?不害羞?是说我吗?”
“那你认为你现在姿势很长脸?”莫青空冷淡地盯着她,从脸部到他的腹部。
花应容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人家的肚子上,双手抓着他敞开的衣襟,其姿势之暗昧足让她从脸烧到脚,借着床垫弹性,她一个高跳了起来,然后因为着地不稳,嘭地一声,栽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莫青空从枕头上稍抬头向地上看去,看到地上那个如尸体般不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口,“喂……”
“唔……我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地上的身体慢慢抬起一只手,朝着他挥了一挥,然后在听到他说道,“我没担心你,只是想让你快点给我解开,不然我真的会告你们绑架!”
抬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僵住,脸还贴着地面没抬起来,只是那贴地地面的身躯明显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鼻头有些微微的红,但还是朝着他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我知道了,马上解!”
然后她慢慢地爬了起来,走至床边,开始去解绑着他腿部的绳子,可是在那里纠结了半天,绳子仍是没有一点松动,她的额际已经有薄汗渗出。
“怎么办,我解不开!”又奋战了二十分钟,她已经满头大汗了,最终以一种极其可怜无辜之势朝着莫青空看去,一滴汗珠从她的额角滑落,正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微凉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一颤,有一刹那的恍神。
僵硬的唇紧抿了一下,落着她汗珠的手轻轻的握起,“找把剪子过来!”
“啊,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花应容没去注意他细微的变化,乐得一下子冲到自己的化妆镜前,拉出抽屉,然后拿出一把修眉的小剪刀,刚想转身冲回来,可是身体突然一顿,朝着床上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的莫青空,干笑两声,“呵……呵呵,这个好像没有用哦!那个……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找把剪刀来!”说着,她直接冲出房间的门。
不到三分钟,她又进来了,手里多一把大剪刀,大得有点离谱,那是修剪花草的剪刀,她双手抓着大剪刀,带着十分的歉意走到床边,“不好意思,我找不到剪刀,只找到了这个,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伤到你!”说着,她在他面前挥舞着几下大剪刀。
莫青空无语,额头被黑色的线条全部包围,他无声地盯着她,眼里的控诉不言而喻。
“真的,你不用担心。”她朝着他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小心地用大剪刀的尖部去剪绳子,她真的很小心,连汗毛都没有碰到。
当绳子解开后,莫青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然后跳下床,在原地站了一下,看到她那带着几许期待的眼神,他漠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莫青空毫不停留地走了出去,花应容呆呆地在原地坐了好久,然后抓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当电话接通时,她哭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小五,他说我是不害羞的女生,怎么办,我真的被讨厌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