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向治军严明,不喜欢人迟到,若各位觉得自己比将军还大,自然可以不给将军面子,不一起前去,或不妨坐轿子马车在后面慢慢跟上。”
几名跟随凤笠出生入死多年的将领一边看着凤笠离去的背影,一边对前方咳个不停的县官与衙役开口,再一边一扬马鞭同凤笠一般绝尘而去。
一行县官与众衙役顿时越发咳嗽起来,面面相觑,满脸都是灰尘,哪里敢转身回去?而听几名将领这么说,想着凤笠骑马,又岂敢在后面大摇大摆的坐轿子或马车?最后,一行县官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在衙役的搀扶下快跑着往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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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大队人马就到达了临近朱家村的小镇。
一行县官与众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前开道,其声势浩大虽比不得京城凯旋而归那日,但在偏僻的小镇还是一下子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一时间,小镇内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好奇地涌到街上观看。
一行县官本是奉命要拦截住凤笠的,但不想最后却成了为凤笠开道,前来“拜见”凤笠所说的结发之妻,心中不免各种忐忑、各种不安、各种胆颤,生怕皇帝一怒就直接下令杀了他们。可不遵从又不行,怕立即就人头不保。
小镇上的村民全挤在一块儿垫着脚尖往前看,还从没见过眼下这阵势,待知道是七年前朱家村被抓去当兵的“朱鹤”衣锦还乡后,先是难以置信,后有人立即转身就往朱家村跑去,去通知朱家村内的黄春香与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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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村内。
白绪礼正带着昨日那两名媒婆前往朱鹤家,再次前去求亲。
黄春香刚刚起来,正在房间洗脸。
白素昨夜去了趟白绪礼家,听到了白绪礼与夕婉儿之间的所有对话,对白绪礼的到来自然一点也不例外,甚至已经恭候多时。一直以来,她都谨遵上清的话,不惹事,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他人一定要犯她,她也绝不会客气。
白绪礼按着夕婉儿的命令行事,在白素与黄春香面前“真心诚意”求娶白素。
白素一如昨日一口拒绝,言语间态度坚决,毫无转圜余地。
黄春香坐在厅内正位,听从白素的决定。
白绪礼早有准备,见白素确实不愿答应,便使眼色让两名媒婆按事先的约定把黄春香带出去。
媒婆察言观色,能说会道,虽然对态度异常坚决的白素毫无办法,但对于黄春香,还是三两下便将黄春香给连拖带拉的拉出了屋子。
片刻后,明亮、简洁的小厅内,便只剩下了白素与白绪礼两个人。
白绪礼侧身走向白素,在白素面前一步之遥处站定脚步。读惯了四书五经与圣贤书,在此之前从没有做过“霸王硬上弓”这样的事,但为官两年,没做过也见得多了。眼下,为了保住性命与头上的乌纱帽,以及锦绣前程,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