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元曲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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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双调〕沉醉东风秋日湘阴道中

赵善庆

山对面蓝堆翠岫,草齐腰绿染沙洲。傲霜橘柚青,濯雨蒹葭秀,隔沧波隐隐江楼。点破潇湘万顷秋,是几叶儿传黄败柳。

秋天,作者走在湘阴道上,所见秋色烂漫,生机勃勃,自然生发出喜悦舒畅之情,于是写下此曲。

这首小令紧扣题中的“秋”字,从即目所见的山水景物写起。开头两句“山对面蓝堆翠岫,草齐腰绿染沙洲。”,作者面对着山,只见峰峦叠嶂,满眼兰翠;江中的沙洲上,绿草齐腰。只用一个“堆”字,就将那郁郁葱葱的浓重色彩渲染出来;一个“染”字,形象地描绘出大片沙洲全被茂密的绿草所笼盖。“齐腰”,不仅具体描绘出草的丰茂,而且与前面的“对面”呼应,融入了作者的主观感受,悄悄地流露出了作者的情绪。三、四句“傲霜橘柚青,濯雨蒹葭秀”进一步点明,山上绿得那么深的,原来是“经霜色愈浓”的柚橘;给沙洲染上绿色的,原来是正在扬花的芦苇。这两句使秋意全出:金秋山上成熟的柚橘,青黄驳杂,硕果累累,傲然于秋风之中;湘江岸边新雨之后的芦苇,丛丛花开,充满了清新爽朗的秋意。“傲霜”和“濯雨”,不仅贴切地写出了南方秋日特定的景色,而且还流露出作者流连于此景的喜悦之情。

“隔沧波隐隐江楼”一句,由近及远,远近皆收。作者伫立江边,往远处眺望,越过苍茫的江波,依稀可以看见对岸的高楼。俯仰之间,这远楼近水,平渚高山,参差错落,色彩纷呈。这句既点出了江,又进一步拓宽了曲子的意境,作者凝神遐思的神态仿佛浮现在我们的眼前。最后两句“点破潇湘万顷秋,是几叶儿传黄败柳。”,表面上仍是写景,真是“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点破”二字含义很丰富,既向人揭示潇湘的万顷秋光,更向人暗示作者的茫茫秋思,正是这一叶传黄败柳,使作者的情感顿生波澜,意识到草木摇落的秋天已经到来了。“点破”二字化静为动,为画面凭添了无限意趣,同时也为这首小令增添了悠远的抒情意味。。